神父胸前的十字架,雖不是聖骨,但來也來自歷代修女會某位長老的骸骨。蘊含的光明之力,不要太強大。
甚至奎都沒出手,耀目的聖光就一舉焚燒掉了全部鬼魂。沖天而起的光線,在穿越屋脊時,陡然軟化,齊齊沖入聳立在塔尖的大十字架內。
聖光迸發,正撲向盾陣的鬼魂被萬箭穿心,哀嚎著化為灰燼。
「萬歲!」村民們歡呼雀躍,許多婦人們雙膝跪地,喜極而泣。
「呼哧!呼哧——」雙眼還未能視物,但耳邊已經傳來老牧師粗重的喘息。奎能從中感受到頑強而堅韌的生命力。幸虧血烏鴉及時射出了那一箭,火焰焚燒的只是老牧師的靈,還沒到魂。本源未損,所以很快就被聖光治愈了。
「大人,您拯救了我的靈魂。」老牧師挺直了胸膛,鄭重的行禮。
「是你足夠強壯。」奎笑道。
「大人,您跟我提到了金麥爾,現在我有足夠的意識回想起關于他的事。」皮克牧師搬動牆壁上的機關,開啟了神龕後的暗門。
「請跟我來。」皮克用聖光點亮了石階兩旁的壁燈,領著奎小隊來到了教堂的地下庫房,指著堆在角落中的木箱火漆說道︰「這些蠟燭都來自庫爾溫莊園。守護者大人,您為什麼會知道這些蠟燭是用人油做的?」
「蠟燭燃燒的氣味,我曾多次在被焚燒的尸體上聞到。」這種戰場上獨有的氣味,忽然出現在教堂,奎顯然不會忽略。
「原來是這樣……」神父欣然點頭,卻陡然變色,「大人!庫爾溫莊園的蠟燭幾乎供應了坎杜拉斯所有的教堂!」
「天哪……」弗拉維自然明白這意味這什麼!
直通銀行屋頂花園的藍色魔門隨之顯現,不等奎開口,弗拉維就一頭沖個進去。她要盡快將這個可怕的消息告訴阿卡拉。
在等待弗拉維返回的這段時間里,奎向老神父深入了解了庫爾溫莊園的情況。原來庫爾溫莊園最著名的不是蠟燭,而是蜂蜜。事實上庫爾溫就是個以養蜂起家的家族。
「大人,如您所知,蜜蠟是制作蠟燭的主材。而在西大陸,有段時期寺院中都養蜂,並用蜜蠟來制作蠟燭,這是因為,蜜蠟是處*女受胎的象征,所以我們便把蜜蠟視為純潔之光,供奉在教堂的祭壇上。
但因為地獄力量的侵襲,讓養蜂越來越危險。許多寺院都毀掉了變成殺人魔蜂的蜂箱,轉而向一些大莊園購買蜜蠟。而庫爾溫莊園憑借優良的品質和適中的價格,迅速成為我們最大的供應商。」老神父將修女會的舊事娓娓道來。
奎點了點頭,「那麼神父,關于金麥爾,你知道多少。」
「金麥爾曾是西大陸著名的鞋匠,也是位出名的勇者,參加過李奧瑞克王對威斯特瑪的討伐戰,退伍後移居到漁村,開了家酒館。那時候,我經常去看望他得了腐魂癥的妻子,瑪麗婭。我也很想將他發展為盲眼的信眾,為了能減少他內心所遭受的折磨……」
「您失敗了。」奎替他說出。
「是的,瑪麗婭去世後,是我做的彌撒,令她的靈魂安息。」神父嘆了口氣,「事實上,得了腐魂癥的人,很難像瑪麗婭那樣堅持那麼久……」
「五年。」奎若有所思。
「是啊,整整五年。天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從那之後,金麥爾仿佛換了個人,酒店越開越大,客人越來越多,而且還雇了不少妓女,賺了很多錢,直到水怪襲擊的那晚……」
「賺了很多錢?」血烏鴉本能的問了句。
「嗯,賺了很多錢。從他每次給教堂的饋贈,就不難猜出他究竟賺了多少。」
奎也反應過來了,「我們只在地窖中找到了青麥酒和燻魚干。」
「那麼,錢去哪了?」血烏鴉若有所思。
老神父聳了聳肩,「或許他換了地方,存在大人的銀行也不一定。」
一語驚醒眾人,和奎互視一眼,血烏鴉也沖入了魔門。
等弗拉維和血烏鴉先後返回,奎又向老神父詢問了庫爾溫莊園的位置,旋即返回港口。
翠鳥號緩緩駛離港口,駛進了紅水溪航道。倚靠艉樓的窗台,弗拉維向奎述說著從營地帶回的信息。
「奎,阿卡拉已經向卡夏傳達了,讓所有牧師返回營地述職的口諭。相信有皮克牧師的例子,許多人會醒悟過來的。」
「羅莎已經在調閱銀行所有的大宗資金存儲,她讓我給你帶句話,‘如果黑暗商會想借助我們的銀行洗錢,那他們一定打錯了主意’。」血烏鴉還有其它收獲,「我又去了趟酒館,吉莉安說庫爾溫莊園曾經出了位著名的勇者,還留下了一把以他名字命名的暗金巨戰之劍(WarSword),庫爾溫的尖端(Culwen’sPoint)。」
奎心中一動,「金麥爾的錐子,庫爾溫的尖端,這兩位都是著名的勇者。」
血烏鴉長出了口氣,「從這兩人就不難看出,黑暗商會的勢力是多麼驚人。」
奎微笑道︰「再強能強的過地獄?」
齊薇格猛地仰起頭,「奎說的極是,與盤踞在僧院的安達利爾相比,所謂的黑暗商會根本就不算什麼。」
「嗯!」女人們齊齊頓首。
翠鳥號很快轉入大河航道,全速行駛了約一個半鐘頭,遂轉入了通往庫爾溫莊園的支流,橙溪。渾濁的溪水順著起伏的河床,咆哮而下,發源于托瑪山脈的橙溪落差極大,水流湍急,翠鳥號逆流而上,所以速度難免降了下來。
好在湍急的河水帶走了河床內的巨石和泥沙,也讓水怪們難以停留,便成就了橙溪這條難得的深水航道。即使在奎沒有打通內河航道時,這就是條繁忙的水路。
庫爾溫莊園坐落在大溪地,背靠奧茨山谷,那里也是奧茨雪人的世代居所。
此時的西大陸,自然村落已經被惡魔們焚燒殆盡,留下的都是擁有堅牆壁壘和私人武裝的各類莊園。
而一般以幾個家族為核心,組建的私人莊園,不但擁有豐富的資源、產業,還擁有各自的勇者血脈,和莊園騎士。
富有的莊園主甚至擁有勛爵的頭餃。
聚集在營地的勇者,也多來自散落在西大陸各地的莊園。
而奎要去的庫爾溫莊園,就在此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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