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雲大吃一驚,眼前的這顆玉靈珠奪人眼球,異常耀眼,晶瑩剔透,光滑的質感無半點瑕疵,縱不是靈珠也是人間瑰寶,價值連城之物。
「這是給我的?」蕭子雲秀眉一挑,疑惑道。
「正是!」
「這,你我素不相識,平白無故收你一顆靈珠,實在受之有愧!」蕭子雲假情假意地說著,貪婪的眼神早已出賣了他,未等古木尊者搭話,眼珠一轉道︰「我不要!」
古木仙尊詫異道︰「殿下所為何故?」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我是個凡人,憑什麼要你的東西!」
「殿下莫非仍疑惑老臣身份?」古木仙尊也不是白給的,方才情緒激動,未察覺蕭子雲眼神里的異樣,听到此番言論,不由恍然醒悟。古木仙尊是什麼人,多年來斡旋于天界這潭渾水之間,眼睫毛都是空的,要不然如此私密之事,天帝委派他來辦,其中微妙關系可見一斑。一個毛頭小子的心智他豈能不知,他看得出蕭子雲很想要這顆靈珠。只是礙于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無法坦然接受罷了。
蕭子雲哈哈一笑,不置可否。
「恕老臣無禮!」
古木仙尊右手虛空一抬,蕭子雲的身子便向後急急飛去。深不見底的河水里,蕭子雲背後竟像是個漩渦般吸引他過去。古木仙尊化掌為拳,輕聲道︰「收!」
蕭子雲的身子像被什麼有力的東西拉了一把,身形晃動間,又回到原位。
本就受重傷的身體承受不住,蕭子雲張開嘴巴吐出一口鮮血,不痛反而面帶迷茫,眼神呆滯地盯著面前手捋須髯的古木仙尊,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這簡直匪夷所思,莫非是武俠小說中的武功真的存在?該不會這老頭練過九陽神功之類的吧!嗯,練過葵花寶典的可能性也不小。
「殿下可信否?」古木仙尊聚目凝神道,眼神里說不出傲慢之色。
蕭子雲點了點頭,轉而又搖了搖頭。
輪到古木仙尊迷茫了,方才使出這一招,已深深後悔,本以為炫耀一下法術便會使蕭子雲深信不疑,眼下蕭子雲身子虛弱,弱不禁風,哪里承受得起如此重擊。他使得法術會傷人不會醫人,能醫人這顆靈珠又送不出去,急得他畫個圈子團團轉。
忽眼珠一轉,急中生智道︰「老臣情知殿下心月復之事,不知可證明否?」
「哦?」蕭子雲斜著眼楮看著他,嗤笑道︰「說來听听!」
「殿下今世喚作蕭子雲,天資聰慧,記憶非凡,實乃忘記前世之因所釀。殿下心中愛慕一個女孩,但因宏圖大志未展,不肯明述。殿下故作嬉笑頑皮之態,一副玩世不恭形象,實乃蒙蔽他人之法,待到來年,苦心孤詣,將他人遠遠拋在身後,待到別人幡然醒悟之際,為時已晚。」
講到這里,蕭子雲已然目瞪口呆,此等確是心月復之事,漫說與老者素不相識。縱是相識之人,這世上了解此事之人也寥寥無幾,僅有林風了解自己的這般想法,而林風並不知自己喜歡那個嬌俏柔美,恬淡如水的王思思,在林風的眼里,自己是個與感情絕緣的動物,這輩子只喜歡睡大覺的家伙。莫非老者真的是天界神仙?緊咬著嘴唇,不知如何作答。
古木尊者繼續道︰「殿下後背有一個嬰兒拳頭大的胎記,形似刺青。一遇鮮血便赤紅如血,殿下有所不知,那胎記是封印記憶和法術的痕跡。」
未等古木尊者說完,蕭子雲緩緩彎下雙膝,已然跪倒,悵然道︰「恕蕭子雲眼拙,不識仙尊,仙尊仙風道骨,知曉天地,通古達今,請受子雲一拜!」
古木仙尊急忙上前一步,扶起蕭子雲,誠惶誠恐地道︰「殿下,莫要折煞老夫,老夫承受不起殿下如此大禮。」
蕭子雲昂身站起,微笑道︰「仙尊所言甚是,皆我心月復之事。只是背後的胎記一直縈繞子雲心中未曾消退,如今仙尊一語道破天機,子雲萬分感激。」
一提天機,古木仙尊連忙豎起食指立于嘴邊,輕聲道︰「殿下,此實乃天機,不可泄露。實因殿下忘卻前世,老臣無奈,只好道出。如今殿下肯信,請老臣贈予殿下靈珠。」
「方才仙尊所言,靈珠真可強身固體,趨吉避凶之功能?」
「恕老臣直言,老臣不知,天帝交與老臣之時,只是授以口實描述其威力。此靈珠乃天界極天池之法寶,六界之內至寶,其功效老臣不曉。老臣只道听途說,此靈珠可吸納六界正邪之氣,化作靈氣,天界極天池乃浩然正氣之所,玉靈珠吸納天界正氣便發揮正氣之功,正氣沖雲霄,所向披靡者。氣勢磅礡蓋蒼穹,波瀾壯闊吞天下。天界之內,正氣蕩然,安定六界。修浩然正氣,行堪堪大道。」
「噢?若是靈珠吸納邪氣怎麼辦?」
「恕老臣愚鈍,駕鈍未開!」
蕭子雲盯著靈珠,遲疑道︰「有沒有盒子,將這珠子裝起來,拿在手里不方便。」
古木仙尊一時語凝,笑道︰「非攜帶之物,請殿下吞食。」
「吃了?」蕭子雲詫異地看著這顆碗口大小的靈珠。
「正是。」
古木仙尊將靈珠緩緩月兌于手中,靈珠竟漂浮在水中,古木仙尊將靈珠浮于蕭子雲嘴唇邊,雙手合十,緩緩推入蕭子雲的口中。炫彩奪目的靈珠入體,蕭子雲並未感覺一絲異樣,只覺神清氣爽,倍感舒暢。
古木仙尊眼見事已完畢,微笑道︰「臨行前,天帝有一番心月復之言要老臣務必轉告殿下。」
「請講!」蕭子雲神情淡定,恭敬地頷首道。
「此靈珠乃天界奇物異寶,入得體內,吸納正氣固然安好。若是吸納邪氣,殊不知會有如何變卦,天帝望殿下多行善事,行堪堪大道!如今殿下得此靈珠,憑靈珠吸納之正氣,即可強身固體,趨吉避凶。靈珠使用得法便能安然渡一生,享受人間清福。一旦使用不得法,將適得其反,命途多舛,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若是不小心做點邪惡之事該怎麼辦?」蕭子雲滿月復疑慮,他的顧慮不足為奇,天知道這顆靈珠是好是壞,何況此時已經在他體內,落下後遺癥怎麼辦,逮著機會還不得多問幾句。
古木仙尊輕咳一聲,眉頭緊鎖,靠近身形,在蕭子雲身邊輕聲道︰「天帝為此事甚憂,唯恐殿下有此一問,天帝轉告老臣,如若殿下有此疑問,便告與殿下十二字︰成大道者,心存大意,不拘小節!」
蕭子雲低頭沉思,默誦這十二字︰「成大道者,心存大意,不拘小節!」
那個空靈的聲音回響于耳畔︰「殿下,老臣告退!願殿下此生安好!」
「仙尊……」眼前的老者忽然消失,蕭子雲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方才這十二字並未揣摩透徹,欲待詢問詳細,只是哪里尋得那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