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張小花歡喜的都有點傻了,歐燕笑著說:「是的,張小花,我大哥一向一言九鼎的,只要你說出來,他一定能答應的。」
張小花看了看歐燕,再看看歐鵬,問道:「那,我就說出來了啊。」
歐鵬點頭,道:「嗯,你說吧,我必定會答應你的。」
張小花不假思索地問道:「嗯,那請歐大幫主答應我一件事情,能不能讓我二哥張小虎投入縹緲派,做個縹緲派的弟子?」
「啊?!」歐鵬很是詫異。
「咦!?」歐燕也是出乎意料。
「哇!?」眾人也是嘩然。
「 當」何天舒跌倒在地上。
張小花見歐鵬詫異,趕緊解釋說:「我二哥的資質很好的,雖然他年紀大了點,可他真的很厲害,他現在蓮花鏢局做趟子手,以前光練一套**拳,就比其他鏢局的鏢師都厲害的,而且現在也剛學的內功,肯定就更厲害了。歐大幫主,您就行行好,收下我二哥吧。」
歐鵬見張小花有些耍賴的樣子,不禁哭笑不得,問道:「難道,你就沒想過自己投身縹緲派?你可想好了,我若是讓你二哥稱為縹緲派弟子,你可就沒這個機會了。」
張小花依舊不假思索的說:「我想是想過,不過,我覺得二哥更適合,而且,二哥天天在外面保鏢,隨時都有生命的危險,沒有厲害的武功可是不行,所以雖然我極是想當縹緲派弟子,我還是願意把這個機會讓給二哥的。」
歐鵬听了,臉色有些變,異色一閃,轉頭看了一眼歐燕,歐燕也是滿臉的感動和異色,這個情形似曾相識的,不正是當年歐鵬拜師時所說的話嗎?只是歐鵬換成了現在的張小花,歐燕換成了現在的張小虎。
歐燕和歐鵬相互看看,交換了一下眼神,歐燕點點頭。
歐鵬笑著對張小花說:「既然我已經說了,只要你的要求不離譜,我都會答應,你說的這個事情,我現在就應允了,成岳。」
旁邊的張成岳趕緊說:「弟子在。」
歐鵬吩咐道:「你派人去把張小虎叫過來吧。」
張成岳領命轉身出去了。
張小花見此,長長出口氣,歐大幫主果然是個信人。
歐鵬看到此,笑著說:「張小花,你放心,我說收你二哥做縹緲派的弟子,就一定會辦到,一會兒等你二哥來了,就給他找個師父。」
張小花大喜,趕緊施禮道:「多謝歐大幫主成全。」
歐鵬卻歉意的說:「這個機會給了你二哥,我可不能再成全你了。」
張小花笑道:「謝謝幫主的美意,我的資質極差,我是自知的,入了縹緲派平白給你們添累贅,我還是種草藥的合適。」
這時,旁邊的歐燕插嘴了,笑盈盈地說道:「張小花,你把機會讓給你二哥,那你的救命之恩我算是還給你了。不過呢,你還記得月夜前,我給你的承諾嗎?」
張小花一听,眼楮大放光芒,不敢相信的說:「真的嗎?歐姐姐,那個也還算數?」
急切間,居然在議事堂叫起歐燕姐姐來著,不得不說張小花實在是驚喜萬分的。
隨後,歐燕對歐鵬說:「大哥,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吧,我見張小花練拳練的辛苦,曾答應他回頭請你允許他練縹緲派的內功心法的,你看……」
歐鵬自然是知道這件事的,當時不是為了報答人家的救命之恩,才把這個承諾換成了加入縹緲派嘛,這時歐燕舊事重提,當然固然是為了承諾,更重要的是存了成全張小花的意思,歐鵬何嘗不知?
他看了一眼堂下站的何天舒,眼珠一轉,笑道:「既然燕兒有這個心思,索性就大方一點。」
轉頭對張小花說:「既然事先有這個承諾,這樣吧,張小花,今日我就再大方一回,你自己去藏書閣挑一個內功心法,我讓派中弟子教授于你如何?」
一個大大的餡餅呀,正正砸在張小花的腦袋上!
張小花有些被砸得暈了,他呆呆地望著歐鵬,傻傻地又問一遍:「這,是真的?」
歐鵬笑道:「真的,怎麼不是真的?」
隨後一揮手,對剛從外面回來的大弟子張成岳說道:「成岳,帶張小花去藏書閣,任他挑一門內功心法。」
張成岳領命,帶著猶自懷疑還在夢中的張小花出去了。
藏書閣離議事堂很近,不多時即來到門前,藏書閣既名為「閣」,自然是一樁樓閣,張小花跟著張成岳來到這個看著有三層高、戒備森嚴的小閣樓,看著樓前掛著的黑底金字的牌匾,心里感慨萬分,自己朝思暮想的願望,很快就要實現了。
張成岳看著激動萬分的張小花,和藹的說:「張小花,這就是藏書閣,一共分為三層,第一層是江湖中普遍流行的拳法、腿法、劍法以及內功心法等,第二層才是我縹緲派獨有的東西,第三層是我縹緲派和江湖中其他門派頂尖的武功秘籍。既然幫主同意你在其中挑選任意一門內功心法,想必也沒有限制你僅僅在一二層的意思,你大可到三層看看,不過,我建議,你最好在二層挑選即可,那三層的功夫皆是江湖中天資卓越之輩才能修習的,听歐莊主說你資質有限,若是挑選了頂尖的內功心法,反倒不易習成,平白蹉跎了歲月;那一層的心法也是不要看了,幫主點明讓派中的弟子教授你,想必是讓你修習咱們縹緲派的獨有心法,這也是對你的厚愛,希望你不要辜負了。好了,我就不進去了,你挑好之後就把典籍拿出來即可,這里的典籍都是抄錄的,你只要拿著典籍讓門口的弟子登記一下,他們隨後自然會將你拿走的典籍補齊。」
說完,自己站在門口,示意張小花進去,張小花看看藏書閣的門,又看看張成岳,遲疑的說:「那我就進去了。」
張成岳看看張小花,笑了,說:「趕快進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張小花也是笑了,三步並作兩步,跑了進去,只留下張成岳微笑著,守在樓前。
張小花一進藏書閣,就看到門後是一個小房間,里面有個年紀頗大的弟子,正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里,前面放了個條案,條案上有筆墨紙硯等物,想必是登記的弟子,張小花緩了緩腳步,見他並不理睬自己,這才快步走到里面。
樓內的面積很大,里面林林總總擺放很多的書架,上面都放滿了書籍,張小花仔細的辨認,只見在書架上都標明了,「拳法」,「劍法」,「內功」等不同的標簽,這些走到標著「內功」的幾個書架旁,大致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書架上的書籍多達幾千本,甚至可能有上萬本,張小花感慨,自己在外面千辛萬苦的找這些內功秘籍,而在縹緲派的藏書閣中,這些外面難得一見的內功心法竟如賣白菜般扔在那里,供人挑選,張小花忍不住想上前看一看,可他隨即想到了張成岳叮囑的話,這些內功心法算什麼,不過是江湖中普通貨色而已,自己好容易入寶山一次,哪能就空手而回,撿一塊垃圾回去?
于是,張小花重新定定神,抬首四望,遠遠看到在一面牆壁旁,有個木質的樓梯,通往上層。
張小花目不斜視的穿過琳瑯滿目的武林秘籍,徑直走到樓梯前,拾級而上。等上得二層,張小花發現,這個大廳明顯比下面小了不少,書架也低矮很多,不過,書架的質量明顯比一層要高不少,秘籍的擺放也換了方式,都是認真的平放著,書架和秘籍上也沒有絲毫的灰塵,很明顯是經常清理的。
書架上依舊是有標簽,張小花漫步尋找,終于在最里面找到了擺放內功心法的書架,這書架有一人多高,分為三層,卻是很長,仔細看去,上面的縹緲派專用內功莫不有上千種,面對如此的寶藏,張小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的,自己要拿哪個才好呢?
張小花從書架的一頭,仔細的看起,一本一本的看名字,廢話嘛,他從來都沒見過內功心法是什麼樣子,自然是只能看名字的。其實這人也是的,若是張小花面前只有一本內功心法,他當然是不會挑三揀四的,管它是縹緲派的心法,還是什麼別的江湖幫派的心法,只要自己能學就成,如今有了挑選的機會,他自然就花了眼,要挑哪本好呢?他不停的問自己,現在的他依然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也虧了他這是用《說文解字》啟蒙的腦袋瓜,上千本的秘籍名字看下來,也僅僅是有一點的頭昏腦脹,一時拿不定主意的張小花,準備再回身看一遍時,突然就想到了,自己這是犯什麼糊涂呀,這里任何一本內功心法放到江湖中都是被人打破腦袋的去搶的,自己干嘛還要挑三揀四?隨便拿一本就是了。
旋即,他自嘲般的笑了,隨手就要拿起最靠近自己的那本書,可當他的手剛觸到書籍時,他眼角的余光卻有看到了通往三層的樓梯,心里不禁立時生成一個念頭來,這二層已經是縹緲派的內功心法了,那三層放的武林中頂尖的內功心法等書籍又是什麼樣子呢?
古人雲的好,好奇害死貓,心中有了這個念頭,張小花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就沿著樓梯商量三樓。
三樓的面積不用說,更小了,書架也少了很多,每個書架只有一層,上面擺放著不同樣式的書籍,有的是平常的紙質,有的是某些皮毛所制,看得張小花不亦說乎。
三樓的書籍不多,張小花也就沒再注意書架上的標簽,一本一本的看著名字,這些武功的名字,有些神奇,有些平凡,放到江湖上肯定會引起悍然大波,可惜觀賞的人是張小花,只能是對牛彈琴了。
張小花在三樓過足了眼癮,卻也知道,這些武功沒有一種是適合自己的,他當然還清楚的記得張成岳的話,自己看看只是增長閱歷罷了,古人雲的好,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個典故張小花熟記在心的。
待他過完干癮,沿著書架旁回身走的時候,突然眼楮落在書架旁邊的方桌上,那個方桌上正靜靜的放著一個很普通的小方盒子,張小花一愣,這是什麼玩意兒?又四周看看,也沒什麼其它相仿的盒子,這是里面放的是內功心法?或者是劍譜嗎?
張小花很自然的就隨手拿了起來。
此時此刻,平陽城,蓮花鏢局。
眾人听得縹緲派弟子來鏢局找張小虎,皆是驚訝,都把目光投向呆立當場的張小虎。
等到那勁裝的縹緲派弟子走到張小虎的跟前,他才如夢初醒,趕緊施禮道:「在下就是張小虎,不知閣下所為何來?」
那縹緲弟子溫文爾雅,笑著說道:「具體什麼事情,我也是不知的,我只奉了大師兄的指令,前來請你過去,據說是我們歐大幫主親自找你的。」
一頭霧水的張小虎听了這話,更是如墜雲端,這大師兄是誰,他是不知道的,可歐大幫主是誰,他豈能不知?這是他做夢都夢不到的人物啊,怎麼會突然找自己?看到呆若木雞的張小虎還在猶豫,前面站的秋桐可就著急了,她走上前說:「張小虎,不管有什麼事情,既然是歐大幫主找你,你還是趕快去吧,什麼事情到了那里不就一切都知曉了?」
那縹緲弟子似乎認識秋桐,也是笑著說:「秋桐姐所言極是,張小虎,你還是快隨我過去吧,若是讓幫主等著急了,你我都吃罪不起呀。」
張小虎如夢初醒,小雞啄米般點頭,連聲說是,隨了那弟子,快步出了小院,甩鐙上馬,疾馳而去。
等兩人遠去,眾人這才回過神來,文四爺陪笑著對秋桐說:「秋桐姑娘,你看咱們也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這蓮花鏢局和浣溪山莊本就是一體的,你這麼一弄,真得讓我很是難做的。」
秋桐笑道:「四爺不必內疚,我們浣溪山莊從來都是對事不對人的,我們小姐確實生氣了,這十兩銀子我肯定是不能收回的,你就看著半吧,咱們的交情依舊,您老也不必多想的。」
說完,就告辭出去,並不多說一句話。
文四爺看著秋桐遠去的背影,也無法再追出去,只是跺跺腳,把那十兩銀子劈頭扔給羅鏢頭,氣罵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那早已被今日的所見所聞折磨的面色蒼白的羅大鏢頭,依舊身手矯健的結果銀子,無辜的說道:「四爺,我這不是也為了開源節流嘛,誰知道就踫到這個硬釘子?」
文四爺氣得臉色泛青,指著羅大鏢頭說:「我還不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不就是因為張小虎做你的副手,干得比你好,他現在還只是個趟子手,若是以後做了鏢頭,肯定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和發展?」
羅鏢頭赧然,道:「四爺,我這不是有競爭意識的表現嗎,也是您栽培的結果。」
「呸。」文四爺一口痰吐在地上,說:「你還好意思說,得了,等張小虎回來,你還是趕緊找他賠禮道歉吧,若是他能原諒你,一切都是好說的,倘若不能,你就看著辦吧。」
說完,也不再理睬他,轉身回屋去了。
余下的眾人看好戲結束,也都揮揮袖子,各回各屋,只留下主角羅大鏢頭臉上青紅不定的站在那里,不知想些什麼。
暫且不提張小虎隨著縹緲弟子,一路急行奔向縹緲山莊的議事堂,單說藏書閣中的張小花拿起那個不起眼的小盒子,隨開,盒子並沒有他想象般打開,而是在他手里紋絲不動,張小花手上又是加了幾分的力氣,依舊不能打開,于是他又換了個角度,用盡全身的力氣,那盒子依舊靜靜躺在他的開的跡象,張小花左看右看,越發的生氣了,他的心里大喊,我只是想看看里面是什麼東西而已,就僅僅看個名字罷了,怎麼就這麼艱難?
突然他想到什麼似的,從懷中拿出他心愛的小劍,拿了劍尖就往盒子中間撬去,可那盒子仿佛沒有縫隙似地,那劍尖扎在上面居然滑動,任張小花如何的撬,都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最後,張小花那原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被磨滅了,他掄圓了左臂,運勁兒向小盒子扎去,也是張小花勤于練習劍招的緣由,這簡單的一個動作,不自覺間就施展出其中的一個變化,那角度,那速度,都是驚人的一致,于是,那暖流瞬間就從左臂的某處產生,沿著左臂上行,當小劍刺到小盒子時,那暖流也同時到達了小劍,就听得「撲」地一聲響,張小花心里大駭:「壞了,我怎麼一著急之間把這個小盒子給扎破了,這可怎麼辦呢?闖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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