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張小花右手一揮,一個淡紅的的東西若飛箭般向老人激射而去。
那老人早已是提高了百倍的警惕,唯恐張小花會有什麼出人意料的手段,手中的短劍雖然是刺向張小花,可並沒有使出全身的力道,只是虛實之間,看張小花的應對之策。
此時,見到張小花竟然選擇擲出暗器,不由得心中啞笑:「這年輕人還是經驗欠缺呀。」
雖然在燈火下,那暗器發出淡紅的顏色,想必是一種劇毒的東西,老人自然是不能讓它近身,刺往張小花的短劍稍微一偏,徑直就是往光華處擊去,說時遲那時快,只一眨眼間,就正正的擊中那飛射而來的暗器。
那老人就覺得短劍上一沉,一股充沛的力道襲上短劍,他手中的短劍不由的往旁邊一歪,老人心中詫異:「這暗器蘊含的勁力未免也太駭人了吧。」
就在他心念剛起,耳邊听得「 嚓」一聲脆響,踫上短劍的暗器竟然破裂開來,這時,老人才真正看到被自己短劍阻擋在胸前,正在破裂的暗器。
「玉符!?」那老人驚叫起來,眼中的瞳孔立刻緊縮。
而此時,破裂的玉符中突然冒出一團栲栳般大小的火團,玉符雖然被短劍所阻,可火團卻是隨了慣性,已經急速的往老人的胸前飛去。
火團雖小,在老人的心中,也是未必能傷到自己,可若是引火上身,終究是不好的,所以,老人舉起左手,手里捏著張小花的小劍,就往那火團上砍去,可是,小劍虛空砍過,並不能阻攔火團分毫,不得已,老人只好運起內力,用右手的衣袖一罩,想將火團撲滅。
可惜,事情遠遠超出他的意料,雖然他的右手內力鼓蕩,若是一般的火焰,怕不早就熄滅,可這栲栳般的火團用內力一撲,似乎添加了燃料般,驀然增大一圈,立時就把老人的衣袖點燃,而後就灼燒了老人的右手。
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右手傳來,手中的小劍差點拿捏不住,老人不敢怠慢,牙關緊咬,一邊勉強運內力控制中躍躍欲試的小劍,一邊連忙用左右手衣袖上的火苗。
這不拍打還好,一拍打之間,整個左手也燃起了火苗!
對,不是左手的衣袖,就是左手!左手也燃起了火苗。
燃燒的,還有老人手中的短劍。
那老人眼中閃出恐懼的神情,再也顧不上兩手中的短劍和小劍,只不停的左右拍打,想要把這奇怪的火苗撲滅,只听的 當一聲響,老人的短劍燃燒著跌落了塵埃,而張小花的小劍還是烏黑的顏色,從老人手中跌落,剛剛月兌離老人的控制,即如有了靈性般,揚起劍尖往張小花那邊飛去。
張小花伸手接了,隨意的拿在手中,站在不遠處,眼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小劍飛回張小花手中的時間,老人那邊又有了新的變化。
青銅面具的老人也是梟雄一般的人物,見到自己雙手已經燃燒,竟是不能撲滅,而且,那火焰沿著手臂往上燃燒,不由得生了舍車保帥的主意,可是當他往地上看時,那剛剛跌落在地上的小劍,已經被火焰燒得只剩下一個短短的劍尖,就是連地面,也被燒了一個不小的小坑。
這火,究竟是什麼火?
「三昧真火?」老人腦海中立刻閃現出往日傳說中的一個膾炙人口的名詞。
既然沒了小劍,老人又是眼中閃出絕然之色,左手一舉,就要往自己的右臂落下,可隨即左手就失去了知覺!
這片刻間,老人的兩只手已經被燒掉!
就算是老人想要舍棄雙臂,救得自己的性命,那,也是奢望了。
眼見火焰已經燒到了肩膀之處,無與倫比的疼痛,讓老人發出野獸般的嚎叫,那青銅面具下的眼楮射出瘋狂的光芒,只見那老人腳下一用力,突然向不遠處的張小花撲去。
似乎,他猶不死心,想要將火焰傳到張小花的身上。
張小花哪里會讓他如意,見到老人撲來,立刻施展縹緲步往大廳的角落掠去,廢話,即便是不怕這火焰,也沒必要讓老人近身不是?而且,這大廳內皆是無辜的女孩子,若被這火焰灼傷,也是不妙,趁那老人尚未醒悟,還是遠遠引開的好。
老人也是被仇恨蒙了眼,只一味追趕張小花。
可是,等到了大廳的一角,老人身上的火焰已經燒到了胸口和臉部,頭上的青銅面具也開始有融化的跡象。
此時,撕心裂肺的疼痛已經讓老人頭腦混亂,哪里還記得追趕仇人,只疼得躺倒在地,左右的打滾。
慘烈的叫聲響徹整個地下大廳!
慘,不忍睹。
「唉。」張小花輕聲發出一聲嘆息,手中法訣掐動,只見小劍「嗖」地飛出,猶若靈蛇一般,撲向地下正左右翻滾的老人,真正咬住那已經燃燒的咽喉要害,那老人淒慘的叫聲立刻戛然而止,只是身體還慣性的翻滾幾下,這才停止下來。
張小花終究是硬不下心腸,讓這個那七十七個女孩子性命當做草芥的老人,身受烈火焚身而死的結局。
收了小劍,張小花手上的法訣掐動,然後一揮手真氣透體而出,撲上正熊熊燃燒的火焰,那老人無論如何都是撲滅不掉的火焰,就似踫到什麼克星般,立刻消散,只留下冉冉的黑煙和難聞的氣息。
看著地上被燒掉如此淒慘的老人尸骸,張小花站立半晌兒,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玉符的火焰居然有如此大的威力,不由得感覺給自己的家人這麼多人力不能擋的利器,有些不太妥當。
不過,旋即,心中又是一陣的冷笑,今日這結局,自己能活命,全憑了這玉符,否則自己還真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麼下場的,也許比這老人還是不如吧,自己的家人都是有分寸的,要相信他們,斷不會胡作非為。
想畢,張小花的神識又是放出,剛才地下大廳的動靜這麼大,不知道是否已經驚動了地面上的眾人。
幸好,外面寂靜如常,並沒有絲毫的不妥,就是那個所謂的高管事,也已經不知道去了哪里,想必在老人發覺地下陣法被觸動的時候,已經被老人打發出去了吧。
收回神識,張小花走到已經老人的尸骸前面,將老人俯下的尸骸翻了過來,想要看看他的真實面目,可惜,那青銅的面具已經跟老人的頭部灼燒在一起,再也分將不開的,張小花只好放棄了這個不太現實的想法。
看看老人的尸骸,張小花思索一下,手中法訣又動,一個豆大的火苗出現,往老人尸骸上一丟,尸骸又燃燒起來。
土歸土,塵歸塵,也許化為塵埃,方是最好的歸去吧。
不多時,神秘老人就被焚燒為一團虛無,就是連一絲的痕跡也不存在,在尸骸原來的所在,一塊巴掌大的牌子露了出來,那火苗在牌子上燒了一刻,並不能燒損了半點兒,隨即在無風的大廳中,稍微長了一下,就是滅了。
如同溘然的逝者,消散于天地之間。
張小花一皺眉,走了上去,抬手拿起拿塊牌子。這是一塊非金非玉的牌子,之上鐫刻這無數看起來很是深奧的花紋,神識透入,卻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之處,不過,既然是火焰不能灼燒,而且是在這什麼令主的身上,想必不是什麼平凡的事物,張小花不假思索,就揣入懷中,天地間的寶物,唯有德者而居之,張小花比神秘老者公德心強了百倍,還是張小花拿了有天理。
地下大廳的這場拼斗,是張小花修煉仙道有成以來,最為艱險的一戰,自己的性命雖然無憂,可卻是遇到了最為艱難的選擇,好在英勇無比的張小花用自己的本心度過了難關,並用平日的積累,消滅了讓人撓頭的對手。從此戰中,張小花有了兩個最為基本的收獲,一是仙道功法有自己的進攻和防御方式,若是一味使用武道的方式,只能是以己之短對敵之長,以後若是踫到同樣的對手,還是用仙道方式解決的好,而與此有關聯的,則是要尋找仙道的攻擊方式,自己加以修煉;二是仙道功法是整個江湖眼紅的香餑餑,自己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一定要多加注意,除非萬不得已,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就是仙道的傳承,反之,若是敵手知道了自己的情況,那麼自己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殺人滅口!
當然,通過這此拼斗,張小花也大致對自己的武功有了明確的認識,這神秘老人應該是這個什麼幫派的令主之流,算是高層領導人,在江湖上應該是有些名氣的人物,自己能憑飛劍與他斗個不分上下,應該也能躋身江湖上所謂的高手行列吧。
而且,自己有土遁,就算是踫到真正的數一數二的高不過,跑還是可以的,當然,那時就要冒著顯露自己仙道煉氣士的底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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