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大廳之中,燈火搖曳,無數的棺材雜亂擺放著,大廳的一角,張小花靜靜的站著,他著實有些疲憊,不是身體的疲憊,是心里的疲憊。
環視了一些有些凌亂的大廳,張小花來到小桔子身前,此時的地下大廳並不能看到外面的時辰,可是張小花心里清楚,這時已經離午夜並不太遠,自己現在就算是能把小桔子帶出去,可自己馬上就要昏睡,如今正是寒冬臘月,外面寒冷無比,自己身體自然是無妨的,可人家小桔子如何能成?
所以,張小花四顧,徑直走到碩果僅存的幾個還有蓋子的碧玉棺材前面,伸手揭開一個,自己跳了進去,然後又將蓋子蓋了,閉目修煉起來。
翌日,張小花醒來,並沒有著急從棺材中出來,先是用神識觀察整個地下大廳,又是往地面上查看,皆是沒有什麼異常,想必這大廳是幫中重地,沒令主的吩咐不會有人貿然打攪的。
等當張小花要將神識繼續外放的時候,耳邊居然傳來陣陣的廝殺之聲。
張小花嘴邊露出微笑,這余得宜果然是從魯鎮搬來了救兵。
神識如匹練般延伸,在莊園的前門處,有上百個官兵正手持了兵器,和著十數個勁裝的大漢,正吶喊著往莊園里進攻,而莊園里,也有數十個手持兵器的幫眾,正忙著抵抗,張小花昨日看到的什麼張哥、老七等人,也是跟官兵們混戰在一起,而高旗主也是拿了長劍跟幾個勁裝漢子相斗,其它幾個旗主並不在其中,想必昨日已經離開。
可即便是如此,官兵方面也並不佔優,正處以劣勢,不少的官兵都是慘叫著死于幫眾的刀下,不遠處督戰的余得宜還有另外一個官服打扮的中年人面有憂色,余得宜的眼楮並不看著門前的戰團,只一個勁兒的往莊園里面看,似乎極度的期待著什麼。
那官服中年人,也不是有些焦急的在旁邊催促幾句。
余得宜更加的焦慮了。
張小花見狀,知道官兵並不是這些常年在江湖上刀口舌忝血的勇猛漢子所比,即便是官兵只進攻前面,將整個莊園其它三面都是不管,明顯就是讓這些江湖的幫派知難而退,從其它地方逃跑,官府並不會追究,可這莊園中的領頭人昨夜已經被張小花化為灰燼,哪里還能發號施令?
沒有撤退命令的幫眾自然不敢貿然撤退的,而且在這種己方佔優的情況下,人家江湖的幫眾怎麼可能逃跑?
見得如此情勢,張小花也不敢耽擱,從棺材中一躍而出,來到小桔子身前,探手將小桔子抱在懷中,手掐法訣,土遁而出。
等他遁出莊園,神識放出,那個大汗呀,居然跑到了側門,好在離前面不遠,浮空術展開,不多時就來到了四不像歡歡身邊。
歡歡見得張小花,興奮的低聲嘶叫,張小花拍拍它的禿角,將小桔子放在四不像的背上,又從背上拿起長劍,返身來到前門。
走到余得宜的身後,余得宜雖然一身的武功,可他此時的注意力正往前方的莊園,哪里顧得上小心後面?
就听張小花笑道:「易老弟,你們來得好早呀。」
「哎喲。」余得宜听得這個聲音,心中大喜,可算是盼到救星了,連忙回頭道:「大俠,您去了哪里?我還以為您在莊園那面呢,您……您怎麼現在才來?」
「咳咳」張小花一陣的咳嗽,撓撓頭道:「這個麼,昨夜誰得太晚,以為你們怎麼也得日上三竿才能到,所以…睡過了!」
「撲騰」余得宜坐了不穩,從神情困乏的棗紅馬上跌落,「這都是什麼人啊,我一夜未睡,辛苦的跑來跑去,好容易說動魯鎮的官兵,這才將救兵搬了來,您倒好,睡過了。」
不過,余得宜不知道張小花的深淺,也不敢得罪,從地上爬起,拱手道:「這位大俠,不知道您昨日探查的如何?眼看著咱們這已經是攻不進去了呀,若是您的幫手也不來,恐怕……」
唉,余得宜竟然還惦記著張小花昨日瞎謅的所謂幫手。
這時,余得宜旁邊的那個官府中人也是縱馬上前,那人見到張小花臉上蒙面,心中已是不喜,又听得張小花回話懈怠,更是微怒,上了前來,也不拱手,問道:「這位大俠,听余公子說,你和你的幫手已經探知這莊園中有江湖幫派的余孽,竟然劫持余公子的佷女,不是某家不信任你,可是你空口白牙的,沒甚憑據,今次若是沒有覓得什麼成果,你獲罪非淺;而且……」
那人抬眼看看前方的戰團,深深皺眉,森然道:「我手下的弟兄已經傷亡嚴重,眼看著莊園未必能安然攻下,若是你謊報軍情,誘我等入甕,我即回轉魯鎮,報得上司,必要發下海捕的文書,就算你是江湖中人,也是緝拿你歸案,為我兄弟報仇!」
張小花听了這話,心中微怒,「本少爺平白送你的功勞,不加感謝,反倒在這里聒噪,威脅本大俠,你以為你是誰呀。」
隨即,已經緊緊盯著那廝,「呸」地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揚聲笑道:「易老弟呀,這是何人?他怎麼叫你余公子?」
余得宜尷尬的說道:「這個……這個還請大俠諒解,在下叫余得宜,本不欲欺騙大俠,可當時見到大俠的境遇有些特殊,不得不留上三分的余地。」
張小花笑了,用手掏掏耳朵,望望天上的白雲,說道:「哦,這樣啊,哎,都是什麼事兒呀,我這大清早的,出來遛彎兒,臉還沒洗,牙都沒刷,你們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呀,實在是鼓噪,听不太懂,算了,我還是先去吃點兒小籠包吧,填飽了肚子,再睡個回籠覺兒,不亦說乎?」
說完,拍拍就要回轉。
余得宜大驚,自己敢孤身赴險全是依仗這個所謂的大俠,這廝拍拍走了,自己可怎麼辦?且不說小佷女的性命如何,就是自己也是難以安穩,他也不顧了許多,趕緊上前,拉著張小花胳膊,叫道:「大俠,大俠,您老大人有大量,別跟我們一般的見識,我們不是江湖中人,說話難免會有不讓您入耳的地方,您就當是一股p吧,風吹了,就散了。」
那官府之人也是臉色青紅不定,他知道江湖中人都是桀驁不馴的,性情古怪,一個不對就拔刀相向,可看到剛才這人的做派,著實心里不爽,而且,前方的戰局也的確的不利,自己才略微抱怨幾聲,可自己畢竟是官府的代表,從來都是被人恭敬的,剛才不過是例行的展示官威,哪里會想到如此的局面?
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張小花只一味看著天上淡淡的白雲,似乎上面躺著仙女,並不怎麼理會余得宜,那官府之人見狀,牙一咬,翻身下馬,騰騰騰走到張小花身前,深深施禮道:「在下樂知春,剛才實在是得罪了大俠,還請大俠海涵,實在是因為屬下的兄弟傷亡慘重,這才心情不好的。」
張小花嘿嘿冷笑道:「若你真為屬下的弟兄著想,哪里還會如此對待援助之人?你心中的小九九就不必細打了,我老人家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又怎麼會不知道?唉,算了,我老人家也是心軟之人,你們畢竟是護衛一方鄉土的平安,不伸手幫你們,又該幫誰?」
說完,也不去扶他起身,腳下微微用力,身形即飛上半空,如同大鳥般,撲向前方的戰團。
張小花剛才在跟余得宜和樂知春磨嘰的時候,早就用神識將前方的戰團看個透徹,他並不去攻打張哥之類的小嘍,劍之所指,首先就是那個被數人圍住的高旗主,嗯,應該是高管事才對。
那高管事也是厲害,一桿長劍對付數人,居然不落絲毫的下方,甚至還上了兩人,高管事見得一個蒙面之人手持劍胚,向他掠來,看得輕功身法,極為高明,心中已經感覺不妙,待得張小花舉劍砍到,高管事也是鄭重其事的運內力全力相迎。
可是他卻沒有但副令主的高深功力,亂斗之間,並不能真切听到凶猛的劍風,等到剛猛無比的勁道從劍上傳來,他,已經毫無選擇,只有,「被」砸得血肉模糊。
高管事仰面躺倒在地依舊不明白,這劍上的力道怎麼如此巨大,竟然不是自己的內力可匹,而且,自己這個管事,不過才當了一天而已,嗯,還是副令主口頭人命,沒有正式的行文!
周圍幾個圍攻高管事的高手見狀,都是瞠目結舌,實在是沒想到這個蒙面之人,只一劍就收拾了他們久攻不下的強手。
張小花動作不停,幾個飄身,又是對上那所謂的戚管事,戚管事卻是有些手段,一招之間,竟然將那萬斤的力道卸了不少,堪堪避過,可惜,第二劍卻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過,只見張小花挺身一刺,竟將戚管事右臂打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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