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六章懲罰
听到徐副堂主責問,魯朝現看了一眼張小花,不知道自己是否該講實話,張小花見了,稍微上前一步,不卑不亢地拱手道:「見過徐副堂主,在下是天目峰草部藥童任逍遙。」
徐副堂主饒有興趣看看張小花,道:「我不是問你們姓名,我只想知道你們為什麼這麼大的膽子,居然敢公然來晚。」
張小花說道:「在說理由之前,在下先說一句話。」
「嗯,你說吧。」徐副堂主點頭。
「這位是我草部的師兄,剛才他並沒有來晚,只是到了之後發現我沒來,特意回去找我的,我想,堂主大人若是加罪,則有在下一力承當,您看如何?」
徐副堂主一擊掌既然你一個小小的藥童就知道知恩圖報,我這個做堂主的怎麼就不能明辨是非呢?他既然能記住還有你這個師弟缺席,唯恐你受到什麼懲罰,這才冒著風險去找你,本身就是值得表揚的事情,這也正是我剛才所講的關愛,他的理由這麼充足,我自然是不會責罰他的。」
隨後回首對魯朝現道:「他說的可是真的?你剛才可來過這院子?」
魯朝現驚慌道:「任師弟所說句句屬實,小的剛才來這個院子的時候,並不知道是徐副堂主您要給我們訓話,直到看到您老人家坐在這里喝茶水,這才知道事情重大,就趕緊回去尋任師弟的。」
「好,有義氣的漢子。」徐副堂主拍拍魯朝現的肩膀,道:「你且回去吧,你既然能說出我剛才在品茶,自然是真的按時到了院中,這個理由很明顯。」
魯朝現看看張小花,眼光閃爍幾下,剛跟徐副堂主說點兒什麼,可最後也沒膽量說出口,低頭匆匆走到人群的最後面。
這時,徐副堂主又笑著對張小花道:「那你呢?你有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麼?」
張小花搖頭,道:「徐副堂主召集我們的時候,我確實沒有在屋中,不過也並沒有走遠,就是在院後的小樹林中,只是一時貪圖欣賞白岳峰的美景,忘記時間罷了。」
「嘿嘿」徐副堂主笑道:「你還听附庸風雅的,居然能欣賞出小樹林的美景?那個樹林我一年也不知路過多少次,怎麼從來都沒覺察出不同?」
張小花道:「美景皆在不經意間,徐副堂主只勞心堂中事務,哪里還有閑情逸致看路邊的野花?」
「嗯,你這話說得倒是沒錯,心堂中的事務,就是你們去幽蘭大峽谷,我也要給你們講講注意事項,我怎麼能看到你眼中的美景?」徐副堂主點頭的道:「既然你並沒有按時來場中,而且還四處亂走,違反了駐地的規矩,你說,我應該如何懲處你呢?」
听到這話,張小花腦海中沒來由的閃現出白岳峰山頂地牢中的那堆刑具,眼楮微縮:「在下剛到傳香教不久,這教規還不曾了若指掌,還請徐副堂主教誨。」
「看看,我就知道,這教規就應該是進傳香教第一天開始學習的,已經要將教規牢牢的記在心中,若是你能將教規早點兒記熟,怎麼能犯今天的錯誤?」
張小花無語,來傳香教這麼久,誰跟自己提過教規一個字兒?這又不是自己的錯,只要再次躬身:「徐副堂主教訓的是,還請徐副堂主發落。」
徐副堂主很是滿意他的態度,捻著胡須的道:「嗯,雖然犯了錯誤,卻又能知錯就改,態度很是不錯。按照你的錯誤可輕可重,輕則就是怠慢師長,罰處苦役幾天,重則就是違抗堂主命令,或是鞭撻八十,或是挑斷腳筋。」
「斯」的一聲,張小花倒吸一口冷氣,暗道:「怪不得地牢的刑具如此之多,這懲處也太嚴厲了吧,不過就是晚來一會兒就要挑斷腳筋,真是不人道不過,听他的口氣,似乎事情還有余地,哼哼,最好別惹小爺發火,否則大鬧你白岳峰。」
事到如今,張小花再也不顧得什麼低調了,心里一橫,只要徐副堂主敢拿下他,他就要大發神威,殺下白岳峰。
果然,徐副堂主的口氣一變,說道:「可是念在你年紀還小,初來乍道,缺乏關鍵,並不了解教中的規矩,嗯,關鍵是懲處不是目的,只是手段,懲前毖後治病救人才是我們的目的,另外,你還要去參加‘幽蘭暮煉’,本堂主就允你戴罪立功,只要你將百年生的‘冰魄草’采到,我就免了你的懲處」
「百年生的冰魄草?」張小花一愣,就是場下的眾弟子也都是你看我,我看你,雖然眼中閃出不可思議的眼光,嘴里也是有些嘀咕,可在徐副堂主的威風下,誰也不敢交頭接耳。
冰魄草是煉制「玉還丹」的主藥之一,這是張小花所知道的,可幽蘭大峽谷中能否容易的找到百年生的冰魄草,張小花不用腦袋,就是用自己的腳後跟,嗯,亦或者看看場下眾人的表情,張小花就是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是,似乎張小花也沒什麼選擇的,他要麼答應徐副堂主的建議,「被戴罪立功」,要麼就是接受徐副堂主的懲處,接受重達「挑斷腳筋」的酷刑,不消說的,後者必定會逼著張小花殺下白岳峰,全盤打亂張小花原先的計劃。
根本就不用考慮的,張小花立刻就選擇了前者,雖然百年生的冰魄草不多見,可幽蘭大峽谷中未必就不會有,當然,若真的沒有,那到時候在大打出手,也是可以的。
于是張小花拱手道:「如此那就多謝徐副堂主大恩大德,允許在下將功補過。」
「好說,任逍遙,我最是喜歡提攜後輩,你若是能采到百年生的冰魄草,我立刻就免除你的懲處。」徐副堂主嘿嘿笑著,眼中發出不可覺察的味道:「當然,你若是不能采到合格的冰魄草,那就休怪咱們傳香教教規的鐵面無私了。」
張小花點頭道:「正該如此。」
「好吧,你且下去,希望你能不負我所望。」徐副堂主擺擺手,卻不知道他所希望是張小花能采到冰魄草呢,還是采不到冰魄草?
張小花再次躬身施禮,仰首走了回去,一路上也不知有多少的目光都是充滿了幸災樂禍,直到來到中天目峰弟子旁邊,那眼光才換成擔憂。
張小花剛剛站定,台上的徐副堂主就宣布解散,讓參加試煉的眾弟子各自回屋,似乎這訓話的目的就是找張小花的麻煩一般。
一路上,張小花沒說話,只是低頭走路,倒是魯朝現在一旁獨自自責,不時埋怨自己腦子笨,沒想到張小花會到院子後的小樹林,又是埋怨自己不應該再拉著張小花來到會場中,若是不來,這數百人的弟子,怎麼可能就會發現缺少兩人呢?或者自己不來尋張小花,張小花自然也不會來會場,這一個人不來,徐副堂主就算是火眼金楮,也未必能知曉吧
旁邊的弟子也是擔憂,但並沒有說話,直到了張小花和魯朝現住的小屋,幾個弟子看看周遭沒人,才是說道:「任師弟,你慘了,這幽蘭大峽谷雖然是盛產靈草,可沒五年都要進去采摘的,年份久的,早就采摘,別說百年生的冰魄草,就是五十年生的都是少見。」
這時,魯朝現又說道:「都怪我,任師弟,若是我不拉你過去,肯定就不會有這件事情的發生
魯朝現「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了完整的話。
張小花笑道:「魯師兄莫急,您這是為我好,我如何不知?我心里感激你都來不及,如何會怪罪呢?眾位師兄說得也極有道理,可堂主大人既然將難題擺在哪里,小弟只有接了,要怪也就怪小弟一時心血來潮,想出去走走吧,只能算是命中注定。」
眾弟子听了皆是唏噓,其實平時數百人待在這院子中,很是憋悶,早有不少的弟子出去閑逛,卻也沒發現有誰會給他們扣上違反教規的大帽子,張小花平日也不出去,剛剛走這麼一回,就被逮個現行,若說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也是毫不過分的。只是人家徐副堂主說得更是冠冕堂皇,眾弟子,就是連同張小花也是啞口無言。
然後,張小花又安慰眾人:「大家也莫為我著急,既然以前的陸離宏陸師兄能在大峽谷中采到數百年的老參,或許我也能才得到百年生的冰魄草呢。」
旁邊一個清瘦的弟子听了,插嘴道:「我偶爾听草部的前輩說過,那陸師兄得到老參也是極為偶然,是他在采藥的區域采集了一些藥草後,感覺沒什麼太珍稀的靈草,這才冒著風險,仗著自己武功高強,強行闖出安全的區域,跑到極遠處一片森林中才踫到的。」
「可就是那片森林,後來也有聞到風聲的弟兄再去,也沒再發現什麼的,而且又被猛獸傷了幾人的性命後,就再也不敢從安全的區域中出去了。」
「哦?原來如此。」張小花有些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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