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in i是個很會保養的人。有一次,邱爺爺偷偷跟我說起,n in i五十歲的時候,曾經有一個三十多的老外公開求愛。雖然邱爺爺有時候說話不太靠譜,但這一次我是真的信了。因為n in i的那雙手幾十年來似乎就沒有多大變化。指甲總是修建得短短的,手背也幾乎見不到皺紋,就是手指肚的地方似乎有點厚,好像是經常按東西的樣子。每次我一問到這個,n in i的臉上就流l 出一種很奇怪的表情,似乎有點羞澀,又有些甜蜜,完全不像是外間傳說的那個鐵娘子。好吧,我承認這有點駭人听聞,但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說的是親身經歷。」(那年明月,《帝國那些事》,200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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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說的沒錯,他才是至關重要的臥底,我的存在,恐怕是為了掩護他,為了分散注意力。」明月蘭說道,「那位大人物太多疑,安排很多親信互相監視,彼此牽制。那位秘書臥底十年,終于掌握了全部情況,取得了對方最大的信任。最後,上面決定收網了。」
「正好北方發生了一件事情,以這個為由頭,一網打盡。」明月蘭的聲音沒有任何b 瀾,「全國一起行動,按照名單搜捕,一夜之間抓了上千人,全部押送到京里突擊審訊,然後大部分都槍決了。那個大人物也被槍決,他的全家人被帶走,再也沒有出現過。」
鄭宇的心里突然有些厭煩。
「那人升職了?」
「他拒絕公開自己的功勞和身份,把功勞讓給了我。一個月後他自殺了。」明月蘭的聲音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他留了一封遺書,說自己對不起很多人,但是他不後悔……他之前是為陛下盡忠,現在是要給那一家人一個ji 代。因為是自殺,他死後局里只給了很少的撫恤金。他家里的老人,還有一個要上大學的妹妹,這些年是我和局里幾個大哥大姐偷偷供養。」
「為什麼?」
「我們覺得他是個好人。」明月蘭的聲音明顯地低沉了下去,「他盡了作為總情局公務員的忠,也盡了一個人的情義。我們不能讓他死了還不瞑目。」
「我是說……為什麼不給他算犧牲?」
額頭上的手頓了頓。
「听幾位大姐s 下議論過……局里一貫的原則是必須破除感情的羈絆,做到絕對理x ng。如果臥底都是多愁善感,看重s 情,工作還怎麼開展?局里為了大局,就不能鼓勵這種行為。但對于我們s 下的接濟,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鄭宇默默地嘆了口氣。
「其實,我供養他妹妹,還有個原因。」明月蘭沉默片刻,輕聲說道,「我立功了,受賞了,提職了。」
「那人死得不明不白,」明月蘭平靜地說道,「上級說這是局里的丑聞,所以把他的事壓下去,把功勞平白給了我。我實在沒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一切,也不想讓局里為難,就申請來了俄國。我只想在這里真正干出一番成績,對自己有個ji 代。」
鄭宇默然半晌,終于問道︰「那個大人物的事情……」
「殿下……」明月蘭躊躇半晌,輕聲說道,「那件案子,就是鐵四號案。」
一道閃電劃過鄭宇的腦海。
果然就是那一次清洗。前總理陳磊,那個曾經在帝國中一言九鼎的人物,皇帝的親信,就在那一場風暴之中身死,勢力土崩瓦解。不知為什麼,一股巨大的恐懼突然就從腦海的最深處洶涌而來,直接淹沒了他的整個大腦皮層。他的身體微微顫抖了幾下,冷汗直冒。
額頭上的手停了。
「殿下……我給您說段笑話?」
鄭宇同樣听到了恐懼。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靈似乎和身後這個nv特工貼近了許多。在某種力量的面前,他和一個xi xi 的特工真的沒什麼實質的差異。而就實際而言,他遭遇某些危險的概率恐怕還超過這些看似普通的xi 人物。
「……好啊。」
「話說警政部的趙秉鈞部長,感覺需要改善下部里的形象,就特地找宣傳部的人搞了一出歌頌警政部打擊貪官和敵特的京劇,還讓他那個名角三姨太出演。有一天他心血來h ,決定微服s 訪,看看反響如何。」
鄭宇的呼吸開始平緩了下來。
「等演出結束後,所有人起立熱烈鼓掌,趙部長大喜。突然,旁邊一人用力拉他,貼他耳朵邊說︰‘趕緊起來鼓掌啊!’趙部長疑hu ,那人低聲說︰‘你傻啊,這旁邊全是警察署的便衣!’」
鄭宇啞然一笑,看來這個總情局對警政部還確實有那麼點同行相輕的怨念。
時間就這樣流逝,鶯聲燕語之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恐懼漸漸消散。
但鄭宇的心頭,卻久久無法平靜。
這個似是而非的時代,雖然多了太多看不清說不明的變化,可某些東西還在頑強地發揮著作用;那些似曾相識地故事,也只是變了個樣子,依然在樂此不疲地上演。
那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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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特宅邸。
俄羅斯前財政大臣,現任大臣委員會主席維特放下手中的雪茄,對著面前一位打著領結,身材修長的中年男子說道︰「伯爵,對這個中國皇太子的提議,你怎麼看?」
俄羅斯帝國外ji 大臣拉姆斯多夫伯爵神s 凝重地說道︰「謝爾蓋,恕我直言……中國人的和平提議不過是個幌子。他們真正想要的,恐怕是拖延時間,拉攏英法美德等國進行斡旋,干預我國的軍事行動。他的調 n很高,但目的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維特盯著他看了一會,緩緩搖了搖頭。
拉姆斯多夫有些詫異,但和維特相ji 多年的他,深知對方的智慧,依然耐心地看著對方。
「我親愛的伯爵,輝煌的外ji 生涯,顯然局限了您睿智的眼光。」維特對這位多年的密友和政治伙伴,並沒有太多避諱,「中國人的考慮,在我看來,有幾個層面。第一個,是他們要試探我們的戰爭意志和目標,看一看我們到底想走到哪一步,如果存在和解的可能,也不能排除和我們達成和議,首先對付日本人;第二個,要拖延時間。他們的軍隊剛剛進行了動員和擴編,他們迫切需要時間來完成戰爭準備。而他們國內也有很多問題,很可能他們也是想騰出手來,先把內部的一些問題處理掉,再專心于戰爭。」
維特說道這里,頓了頓,神s 越發凝重︰「第三個,就是要 hu 我們,讓我們的陛下和將軍們輕視他們。這一套,他們在十年前就曾經用在日本人的身上。」
拉姆斯多夫身子一震,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可他們這樣……既然是要拖延時間來斡旋和備戰,又何必示弱?他們就不怕這樣一來,我們的軍隊直接打過去?」
維特伯爵搖了搖頭︰「不,我的伯爵,我之前和尼古拉耶維奇大公閣下請教過,在這個季節開戰,我們最大的敵人並不是中國人,而是嚴寒的天氣,是西伯利亞的暴風雪。如果陛下和將軍們真的就此開戰,那中國人的y n謀就得逞了。不用ji 戰,他們只要撤退,我們英勇的士兵就會在行軍途中凍餓而死。」
拉姆斯多夫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謝爾蓋•尤利耶維奇,您說的太對啦,這是庫圖佐夫元帥對付拿破侖的策略……中國人想拿來用在俄羅斯的身上,那是做夢。」
維特苦笑一聲︰「伯爵,可這正是我最擔心的。」
拉姆斯多夫有些不解地看向維特。
「我們那位海軍上將,未來的遠東總督阿列克塞耶夫公爵,早就迫不及待地要去遠東赴任了。」維特伯爵嘆了口氣,「這個蠢貨一直在賣力地游說陛下,想要早點發動戰爭,奪取那個還停留在計劃上的遠東總督區。還有那位野心勃勃的羅杰斯特溫斯基海軍中將,對他來說,暴風雪是陸軍的問題,他現在想的就是用俄日聯合艦隊二十二艘戰列艦的壓倒優勢,趕在中國人的新艦正式編入艦隊之前,消滅他們那支xi 型海軍,成為俄羅斯海軍的納爾遜。」
想到那位耳軟心活的沙皇陛下,拉姆斯多夫伯爵的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我們真正的敵人,並不是中國人。」維特長長地出了口氣,「是那群自s 而愚蠢的敗類。如果讓他們得逞,俄羅斯就完了。」
拉姆斯多夫伯爵輕聲說道︰「閣下,既然尼古拉耶維奇大公已經就任東線總司令,馬卡洛夫上將也已經受命全權指揮太平洋艦隊,我軍陸海兩路的實力均完全壓倒了中國人,就算這些佞人做些手腳,也動搖不了大局吧?」
維特盯著這位資深的外ji 老手,神s 有些悲哀。
「不,我的伯爵。俄羅斯,並不像表面那麼強大;中國,也絕非表面那樣弱xi 。」維特幽幽地說道,「陛下曾經和我說過,這一仗,只是俄羅斯的一頓下午茶。我的伯爵,這才是我最擔心的。那個……皇後,聖母啊,寬恕我這個罪人……很顯然,是德國人在後面誤導著陛下,把俄羅斯推向危險的賭博之中。而那些該死的xi 丑,也把這當成了投機上位的好機會。」
「謝爾蓋,既然如此,我們干脆和中國人真正議和如何?」拉姆斯多夫的臉s 也沉重了幾分,「既然大家都有困難,都沒有必勝的把握,為什麼不能坐下來好好談談?」
「你不了解那位中國皇帝。」維特苦笑一聲,「暫時來看,主動權在我們這里。但那個東方帝國發展的速度太可怕了。他們的鐵路已經修到了邊疆,正在瘋狂地建設後勤系統,儲備物資,擴充軍隊,還有那幾艘船台上的巨艦,而我們的財政已經承受不住了!」
「大公閣下測算過,明年四月,正是我們戰力的巔峰,可要是再過一兩年,」維特的神s 越發凝重了,「恐怕就要輪到我們主動求和了!」
「伯爵,你恐怕也听使館的人說過,那個國家的年輕人,現在對俄國的恨意有多深。」維特盯著拉姆斯多夫,「您是知道的,我們從那個老大國家割佔了多少土地!現在那個國家已經覺醒,正在全力以赴地武裝自己,他們的目的何在,大家都看得明白!對俄羅斯來說,遠東的土地太遙遠,這就好比你的後院 n口站著一個充滿恨意,全副武裝的年輕人,隨時準備沖進來鳩佔鵲巢。俄羅斯沒有選擇,只能趁他還沒有徹底準備好,搶先把對方打垮。」
「如果俄羅斯不能舉國一致,采取明智而有效的領導,動員全國的力量,」維特長長地嘆了口氣,「那有亡國危險的,不僅僅是中國,還有……我們的母親俄羅斯。」
拉姆斯多夫伯爵臉s 驟變。
「那……謝爾蓋,既然如此,我們拒絕中國人的媾和?」
「不,我的伯爵,」維特沉默半晌,深深吸了口氣,身軀t ng拔了起來,表情再次變得堅毅而自信,「我們要配合這些黃猴子的表演,讓他們確信,俄羅斯已經中計。明天我會拜訪尼古拉耶維奇大公,在他出發前,我要和他一起覲見沙皇陛下,務必阻止那些蠢貨的愚行。對我們來說,時間同樣是朋友。這個媾和,是中國人的願望,也是我們所需要的。以俄羅斯的名義,我懇求您,親愛的伯爵,配合這些東方佬把戲演下去。」
「相信我,」維特的表情無比堅定,「光榮,必將屬于偉大的俄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