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里大驚,連忙說道︰「這可不是我的東西,是我老TT]T我用的,是他的私人物品呢。他可珍視這個東西了,還對我們說,要是哪個強盜或盜賊敢來打這個項鏈的注意,他就把他們的手剁下來喂自家的看門狗。」
狗頭人武技長帕奇帕拉則出了一陣詭異的怪笑,似乎別有意思,但卻不說個明白,而是意味深長的盯了他一眼,淡淡拿出一個厚實的羊皮紙契約說道︰「別廢話了,接收了這批貨物就簽字畫押吧。我們晚上還要趕回去喝酒並祭拜庫圖馬克神呢。」
心中暗驚的瑟科里見對方被自己‘嚇住’了,便恢復了鎮定,又恭維了一句︰「庫圖馬克神一定會為您的聰慧和力量而感到自豪的。」然後跟著他們轉移貨物、簽字辦理手續了。
瑟科里看著幾箱嚴格密封的貨物塞進自己大車的夾層後,心中是六份興奮四分緊張,明天一早他就可以把自己裝扮成售賣山泉的小商販混入城中,等把這些走私貨物一賣就可以賺到一筆不小的錢了。只是殺頭的風險還是很大的呀。
雙方辦完了手續後,狗頭蜥蜴人武技長便呼地一下躍出三四十尺遠,宛如輕鳥般劃出一個長長的優美弧線,輕巧的落到那輛怪異猙獰而又略現零亂的戰車上,對瑟科里喊了一句︰「跟你聊天很愉快,比前幾個悶頭悶惱的白痴們強多了!」然後就在旁邊十來個狗頭蜥蜴人的前呼後擁之下,威風八面的緩緩走遠了。到這個時候瑟科里才現那戰車原來不是靠旁邊的狗頭蜥蜴人推動的,而是自行緩緩的轉輪前行!似乎是車體內部裝了傳說中的‘構裝體’部件!
他們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們背後到底是誰?真是一群奇怪的狗頭人!
第二天一早,瑟科里便拉著他‘送泉車’,成功的混入城中了。納因圖斯的各個城池都是建在地下水豐富的區域,但問題是這種大規模的地下水味道並不好,反倒是荒野中有些山溝里不時會冒出一些清泉,有些味道更加苦澀,但有些則相當甘甜。因此就有些經驗豐富的人專門收集這些泉水,然後拉到城里賣給貴族或富商們。有人甚至形成了長期的買賣關系,背後也就有了貴族和富商們做靠山了。因此守衛城門的人一看到身陪特定家族徽記的瑟科里就草草檢查了一下,放行了。
問題是他們也太草率了!只是揭開蓋子隨便看了看就完了。
到底是新兵啊,一點兒經驗都沒有,像這樣哪能防的住日益猖獗的走私活動?看來我倒是可以多接幾個活兒呢。瑟科里心中感慨著。原來鎮守這處城門的是一個黃玉龍脈食人魔和一群低等人類靈能。但經過上次與梅特盧斯半人馬的拼死一戰,這些人基本上都死絕了。現在的守衛是一個普通的食人魔帶領的熊地精戰士。
指望這些又貪心又沒腦子的家伙盤查走私活動?那石頭都可以孵出小雞來了!王室的老爺們,你們至少也要派精明過人的食人魔巫師來領頭吧?哦,想起來了,食人魔巫師協會都成了弗美爾公爵的屬下,你們當然不能用食人魔巫師了。嘿嘿,這下可好,寶石龍脈們人數不夠、人類靈能傷亡殆盡、食人魔巫師你們又不能用,看來現在的衛兵大都是些蠢笨的普通食人魔和熊地精了。哈哈哈哈∼∼真是大好的機會啊。
他正高興的笑出聲來,卻听前面傳來一個蒼老而熟悉的聲音︰「哎!這不是瑟科里嗎?你現在戒賭了?戒了好啊。以後家里就安寧了。」
瑟科里心中不爽地抬頭一看。果然又是那個羅里羅嗦地新芽女神祭司卡普亞。這坐在一輛敞蓬馬車上地家伙。年紀越大就越羅嗦。成天像個老教師一樣對人家家里地事情指來劃去。說什麼要找份工作。好好養家糊口。要以身作責教養小孩。孩子是人生最大地希望等等。還真以為自己批了一件舊如抹布地牧師袍便高人一等了。嗤∼∼你不過是新芽女神地祭司。也就在刨地地老農奴中有些威風罷了。隨便一個食人魔巫師都比你地位高!我至少也是個自由身。最听不得你那老套地自言自語。
心中雖是不滿。但臉上還是要作出一幅溫和地樣子。平淡地答道︰「啊。是啊。戒了。」因為那老牧師旁邊坐著一個身穿綠、黑二色強健武士服地高等心靈武士。看年紀也是不小了。但雙目如電。目光掃到之處自由一股含而未地威勢。猶如蹲伏地猛虎。隨時都可能飛撲上來。瞬間奪人性命!他一頭花白地短好似千萬根短針挺立著。頗有一股難以言語地挺拔精神。
奇異就是他地額頭上瓖嵌著一顆::;管貫通。宛如活物一般!看樣子此人就是卡普亞地哥哥。全納因圖斯最高成就地心靈武士索尼辛了。這可是不是個好惹地主兒。論地位他僅此于人類大祭司席納洛。而席納洛則是國王地老師。于是他連忙加上了一句客套話︰「今天天氣不錯。您這是去哪里郊游啊?」
卡普亞則微微點頭道︰「約了幾個朋友去城外轉轉。你也好好干。爭取父子和睦起來。」對方則非常認真地答道︰「當然!我一定好好干!」
卡普亞看著對方漸漸消失在簡陋街道上地身影。對身邊地哥哥嘆息道︰「上次地戰爭雖然死了很多人。但也改變了一些人。你看這個老賭徒也改了性子。現在老老實實地干點兒正事了。」
一直穩如泰山的端坐在車上、默然不語的索尼辛好奇的問道︰「他是誰?跟你很熟嗎?」他弟弟便答道︰「他原先是查理馬特王國的難民,大約十幾歲的時候被買到納因圖斯。因為身體敏捷過人,就被選為了輕裝戰士進行培養。後來在與半人馬的戰斗中立下了幾次戰功,被提拔為國王的夜間守衛。本來可以安穩的過一輩子了,後來卻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被逐出了王室衛隊,以自由身的身份在外生活。說是地位較高的自由民,其實卻是最
因為像他這樣的人一沒有田地產業,二沒有太高的武不肯屈尊去做農奴,所以就只有窮困的活在城里了。偏偏他又好賭,結果搞得家庭破敗,老婆孩子都宛如乞丐一樣過日子。」
索尼辛下意識的笑了笑說︰「這麼說,他早就應該家破人亡了啊。怎麼他老婆孩子還跟著他?」
卡普亞呵呵笑道︰「不是老婆孩子跟著他,而是他賴在老婆孩子那里不走。因為他已經沒地方去了。他老婆一共生了4個孩子,最後成年的就一個,你應該認識的。就是蠻斗士導師杰雷諾的學生,名叫剛鬃毛毛豬的人類蠻斗士。」
索尼辛‘哦’了一聲︰「原來是他啊,見過、見過,是個很好的蠻斗士苗子呢,胳臂都比我腰還粗了。听說他們師徒兩個現在成天與那個氣元素神的牧師混在一起,還得了許多好處。是不是真的?」
卡普亞點頭道︰「確實不假,我們教會的幾個牧師曾親眼看到杰雷諾一躍沖天,渾身出一陣凌厲的紫色電光後就用飛行的方式一下子就飛沒了。看其速度比‘翱翔天際’還快!不過听說是一種超自然力的飛行方式,比法術還要穩固。」
索尼辛頓時皺起了眉頭,嚴肅的沉吟道︰「果真如此?如此說來這蠻斗士都要大翻身了?全都這麼一飛起來,那還了得!」
卡普亞知道他的心思,心靈武士比其它武的一個巨大優勢就是具備‘任意門’‘飛行術’等高機動能力。要是蠻斗士也能飛了,那心靈武士的地位就不保了啊。于是他安慰道︰「別急,听說想要施展這種翱翔天際的能力,至少需要先具備‘大狂暴’。而這個等級的心靈武士,大都有了‘浮空術’‘任意門’什麼的,比他們還是快上一截的。而且蠻子就蠻子,也就是變得力大如犀牛、身堅如硬木罷了,外加能飛罷了。哪像你們,可以施展出各種靈能以應對各種情況?」
旁邊的索尼辛剛說了一句︰「不能這麼說,蠻斗士的戰力可以相當強悍的。我們心靈武士雖然攻擊方式多樣化,但卻沒有輔助他人的能力,說起來也就是另一種‘會飛的蠻斗士’罷了。」忽然又神色沉痛的說道︰「而且這次一場惡戰,很多經驗豐富的基層人類靈能都戰死,只留下一下毛頭小子壓陣,我這次帶領的兩百多人,個個都是愣頭青,學了點兒靈能就以為自己前途無量了,真是天真至極!他們不知道現在心靈武士一下子出現了很大的斷層,想要恢復過來至少要三十年!」
一席話說得卡普亞也心情低落的嘆息起來︰「何止是你們靈能,普通的人類也死了不少,估計最近兩個月又要去外面購買人口了。唉∼∼」他皺紋滿面的老臉上盡是深深的無奈和沉痛的惋惜︰「每年都從外面購買人口做農奴或底層衛兵,每年都和半人馬大打小打,每年又都損失很多人口,然後每年又去外面購買人口。這不是害了人家嗎?」
索尼辛卻苦笑道︰「怎麼算是害了人家呢?買的都是饑民嗎。他們來這里至少還能多活些日子,不來這里的話早就餓死了。難道那些人類貴族會對他們好心施舍?你我當年是又為何會來到此地?」
卡普亞回想起艱辛的饑餓童年,頓時萬般愁緒涌上心頭,喃喃自語似的說道︰「听說現在查理馬特王國也是大亂了。北面有本督帝國侵擾,內部又生了饑荒,很多人跑去佔山為王做強盜,甚至和山里的狗頭蜴人、綠地精等聯合起來攻略村落和城堡,掠奪糧食。還有的被商會招募走得,也不知道被販賣到哪里去了。現在哪兒的日子都不好過啊。」
索尼辛也神色低落的說道︰「我們這里也有很長時間沒下雨了呢,要是再過兩周還不下雨的話,今年的收成又完了!這可怎麼辦啊!」
兩人正在憂愁,忽然听卡普亞說道︰「喲,到加尼葉的住處了。他以前是食人魔巫師協會的執事,而食人魔巫師協會就是有組織走私集團之一,所以他對于走私的事情應該非常熟悉。現在退出了食人魔巫師協會,正好為你所用。」
面前是個厚牆環繞的富麗大院,院中生長幾株蔭涼寬廣的粗大老樹,綠蔭之下便是一幢三層高的粗厚青石樓房,一塊塊大青石皆用‘塑石術’精心的練成一個整體,微微凹陷的紋路使他看上去更像一座結實的小要塞。但精心雕刻的棗紅色漆木窗台則出賣了它,那優美的動植物圖案一下子就顯出主人的富裕和典雅。
索尼辛笑道︰「如此富貴,即便是小貴族也不如啊。估計這家伙也參與過不少走私活動呢」。說著兩人下了馬車,卡普亞是這里的熟客,進入院中便詢問幾個人類僕役,卻被告知︰「老爺一早就去法茲努拉村去了,說是有急事去找艾力露牧師。」
卡普亞略感好奇︰「怎麼如此不巧?我今天找他、他就跑了?是不是有意躲著我呀。」這隨口一句玩笑話,卻把幾個人類僕役的話給引出來了︰「沒有、沒有,加尼葉主人確實有急事。他這幾天不舒服,每天晚上都頭痛欲裂的睡不著覺,今天早上起來甚至口鼻都溢血了!所以不得不去找艾力露牧師。」
卡普亞越加奇怪︰「他病了?病了可以去找寶石龍神的牧師嘛。實在不行,找我也可以。為什麼舍近求遠的跑到百多里外的法茲努拉村去?」僕人的回答令他大吃一驚︰「因為他這些天來一只在修習艾力露牧師傳給的一種技藝,開始還好,但後來不知怎麼就出事兒了!成天心緒焦躁,動不動就打罵我們,後來更是展到頭痛心絞、雙目赤紅,而且脾氣忽然暴躁的不得了,偏偏又整日整日的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像惡魔附體一樣!可嚇人了。
他撐了這一兩周,實在是撐不下去了,就只有去找艾力露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