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辛眼神驟縮,肅然問道︰「他學的是什麼技藝?」T3TT身上殺機驟顯,令旁人不寒而栗。
對面的僕人小心翼翼的答道︰「練的的是《六獸真形圖》,嗯∼∼後來說《六獸真形圖》效果不明顯,就從艾力露牧師那里又學來一些奇奇怪怪的方法,然後就摻和著練了。」
索尼辛眯起的雙目中寒光飛射,似虎如獅的踏前一步,聲如遠雷的呵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全都說清楚!」每一個詞皆蘊涵著干擾人心智的靈能法力,詞詞相扣的猛貫入周圍幾個僕人的耳中。
幾個俗人那里抵抗的了高等靈能者的法術?受此突然一擾,頓時全都心神大亂,宛如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所知的和所猜測的全都說了出來。
一個身形富態、面有紅光的僕役說道︰「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主人曾去收集過一些傳說,好像∼∼好像有什麼霜巨人領主的∼∼」
索尼辛冷呵道︰「無底深淵第23層領主——霜巨人之王科斯徹奇?」對面被干擾心神的僕人,略顯痴呆的連連點頭道︰「對、對,就是什麼科斯∼∼科斯徹奇。」
旁邊又有一個皮膚白淨,衣著整潔的僕役說道︰「還收集有關這個怪物戒指的故事。然後帶給了艾力露牧師,後來就出事兒了。」
索尼辛和卡普亞全都大疑︰「就是讓科斯徹奇從凡人變成惡魔領主的戒指?!」
傳說科斯徹奇和許多塔拉里惡魔一樣,最先就是個凡人,一個脾氣很壞的凡人,狂暴而自大、貪婪而殘忍,甚至比半人馬還半人馬!不知何時他從一個老鬼婆那里搞到了一個神奇的戒指,佩戴上去就再也不願摘下來,于是隨著歲月的流逝,他的身體慢慢發生劇變。從一個強壯的人類變成一個食人魔,又從一個食人魔變成一個霜巨人,最後從一個霜巨人變成了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在北大陸則是響當當的‘風雲人物’,許多霜巨人部落都臣服于他,把他當作神靈一樣頂禮膜拜。甚至一些遠古冰龍也和他達成了某些協議,協助他和他子民的肆虐活動。更糟糕的是,听說最近在北大陸的幾個雪山或冰原地帶也出現了打著他旗號的種族,有的是反抗本督帝國的大軍,有的是捍不畏死的人類或地精強盜,還有的則是一些野心勃勃的冰霜元素後裔。這些凶惡之輩所到之處,如蝗蟲過境般為非作歹、殺掠不斷,給這片越來越亂的大陸又增添了一份大大麻煩。
「難道那種方法真的是通向惡魔的道路?!」精神萎靡的加尼葉雙目赤紅的說道︰「只要我一按照你新教的方法煉,那三個家伙立刻就來了。在我心里爭來吵去,仿佛是一群戰車飛來撞去一樣,我整個兒都要崩潰了!」
東郃子也是愁眉不展。自言自語道︰「不會啊。我地方法絕對不是科斯徹奇地道路。只是借鑒了科斯徹奇地方法而已。這就像我看到一磅重地鳥兒能飛。就知道如此大地東西也是‘可以飛’地。知道了它‘可以飛’。我就能讓不是鷹。但和它重量相等地其它東西也飛起來。比如蝙蝠。但是具體怎麼飛。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一磅重地鳥兒可以飛。一磅重地蝙蝠也可以飛。但是他們地身體布局、飛行方式、控制方法都是完全不同地。科斯徹奇地從人變成食人魔。再變成巨人和惡魔。這個過程只是說明了身體地‘可變性質’。也就是說軀體可以變化到哪種程度。但是具體怎麼變。那就是另一回事兒了。我使用地方法絕對不會導致心理地問題。真要出問題也是出在五髒六腑、骨髓血脈中。」當然東郃子也不能把話說深了。當時加尼葉反應︰練習《六獸真形圖》後沒啥大用。各項能力幾乎沒有增長。唯有冰凍射線地威力算是增了一倍。但也沒有大用。要東郃子教授一些新地有用技藝。東郃子一想。這《六獸真形圖》雖具備開發血脈地能力。但食人魔巫師地血脈之力本來就只有那些。開也開發不出什麼新名堂。若要他們學習其中暗藏地天仙之法。估計他們也沒那份心性。左思又想之際忽然從科斯徹奇地傳說中得到啟發。既然他能從人慢慢地、真正地轉變了體質。變成食人魔、霜巨人、惡魔。那就說明這些‘體質’之間有天然地聯系!也算是另一種形式地‘開發血脈’。只是更加復雜和高級而已。若是將《九轉易脈**》摻入《六獸真形圖》中或許能找到一條出路?而《九轉易脈**》是《九轉玄功》地一個分支。研究它對身體地作用也能變相地研究出《九轉玄功》地一些要領。
于是就讓加尼葉收集了一些有關科斯徹奇地傳說和猜測。又和心靈權杖中地貝恩哈雷就這個事兒聊了大約兩天地時間。然後將摻入了《九轉易脈**》地《六獸真形圖》重新傳授給加尼葉練習。誰料才過了一兩周就出這個問題了。于是東郃子便說道︰「這樣。你先把那三個干擾你地‘東西’說清楚。看看到底是什麼在干擾你。」
加尼葉有氣無力地說道︰「這些天地事情太多、太復雜。我就大致說一下吧。一共有三個‘東西’在我行地時候出現。一般最先出現地就是一個自稱是‘水元素之神’地存在。她到來地時候我地心中就不由自主地涌現出一種‘清涼’地感覺。嗯。準確地說是‘情緒’。這個狀態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她會不斷向我發出一種訊息。問我是否會歸于她地名下。在清涼地世界中得到永恆。」
東郃子知道關鍵地地方來了。立刻問道︰「那你是怎麼回答她地?或者說。你內心地最深處到底是怎麼想地?你到底希不希望在她地清涼世界中得到永恆?」
對面地加尼葉。愣了一下後才緩緩答道︰「永恆誰人不想?但是∼∼只是永恆地話。難道不無聊嗎?我這輩子都是這麼四平八穩地過來了。難道又要在死後去她地水元素神國去繼續四平八穩地呆著?所以我就沒有回應她。但她一個勁兒地不停詢問我。搞得我好煩。然後煩著煩著就只覺一陣強悍地寒風厲冰之力自心中涌現出來。就出現第二家伙了。他自稱是深寒王子克里歐那克斯。這家伙力量非常地強大。好像我地心中全都充滿了肆虐地狂風和大斧重錘般地
冰。宛如身處一個由凍骨寒風和破鐵冰塊組成的極:]覺得永遠不能逃離那個‘世界’了。
此時那家伙就會許諾我︰你看那些王室,他們對你予取予求卻不負任何責任;你看那些貴族,他們在你面前耀武揚威卻從來不考慮你的想法;你看那些神靈魔鬼,他們在你面前花言巧語卻從來不幫你辦成一件真正的大事。為什麼你被人壓迫、被人欺辱、被人訛詐,因為你沒有力量!歸于我的名下,我將賜予你難以想象的巨大力量,巨大的足以一人夷平一座小要塞的冰霜之力。他還說可以賜予我權勢,幫助我招募一支強悍的軍隊,令我擺月兌現在這種無所作為的形勢,獲得號令眾人、高高在上的巨大地位,讓我能與國中的公爵相提並論。享受取之不盡的榮耀和享受。」
東郃子微微笑道︰「你其實也動了心,但是又因為其它原因,不想要這個權勢對不對?你這想法一起來,就出現第三個家伙了,是不是?」對面的加尼葉吃了一驚,旋即嘆息道︰「的確如此啊,我想那權勢雖好、肆意指揮他人、主宰他人命運的感覺很好。但是成天鉤心斗角的也累人。再說一個公爵看似榮耀,其實還要上與王室斗、下于小貴族、商人和農奴們周旋,並不算高枕無憂。所以雖然向往,卻又有掛礙。我這麼一想,立刻就有一種怪怪的力量從心中升起,不慍不火但卻有中吞噬一切的陰暗怪力!那力量好似不斷上漲的潮水,緩慢而不可遏制,只能眼睜睜看著它控制我的整個心思。雖然不清楚它的來頭,但我估計是個惡魔!這家伙不斷的試探說︰
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是什麼?是自由!
這世上最難得的東西是什麼?是自我!
看看吧,那些環繞你的、簇擁你的,乃是扼殺自由的罪惡!
你必須穿著不喜的服飾以顯示你的身份,否則就將受人病詬;
你必須住著可笑的房子以顯示你的地位,否則就將受人嘲弄;
你必須做著無聊的事情以符合他人的期望,否則就是不務正業;
你必須為著不愛之事奮斗以滿足他人**,否則就是不負責任;
你必須壓制自己的真實**和真是情感,否則就被口誅筆伐;
你必須隱藏自己的真是想法和真是行動,否則就被冷眼相對;
看看吧,這些鉗制你的、奴役你的、乃是消滅自我的惡物!
這世上誰能給你寶貴的自由?正是我!
這世上誰能給你難得的自我?正是我!
投入我的懷抱!
放棄那些虛偽的掩飾,讓真實的自我展現,
投入我的懷抱!
拋棄那些承重的責任,讓真正的自由降臨,
投入我的懷抱!
不用再理睬那些虛偽的笑容;
投入我的懷抱!
不用再戴上那些沉重的鐐銬;
來吧!來吧!
自我的號角在你心中召喚著我!
自由的國度在我懷中等待著你!
東郃子沉吟道︰「這是煉氣術中的正常現象,若是心性功夫不到家,就會很容易升起幻覺或勾招精怪、神靈等。不過一般情況下不是他們來找你,而是你把他們招來了!」
加尼葉可不管什麼你來他來得,徑自問道︰「您在練習秘術德魯伊技藝的時候要是踫到了申神明或妖魔現身,您是怎麼回答他們的?」
東郃子淡淡的回道︰「我?我見都沒見過他們。就算他們真的來了我也懶得理他們。他們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關我屁事?」
加尼葉愕然,萬分驚訝的問道︰「那些力量直接貫如人的心神,就是想不理都不行啊!你是怎麼做到不理他們的?能否告知一二?我可不想每次練習時都踫到他們。」
東郃子搖了搖手苦笑道︰「我也很想告訴你們啊,但是這事兒可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明白的。這種能力說粗糙一點兒,那就是——‘內心中的一切事情,你把它當回事兒,它就是是回事兒;你把它不當會事兒,它就不是回事兒。’但若要明白其中真正的含義那就非要具備兩種能力,一種是對自我內心各種念頭變化的深刻認知能力,一種是對外界的人生觀,因為這涉及到你的思維方式,也就間接影響到你修習時排除各種粗細念頭的過程。如果不具備這些能力,那你理解肯定都是錯的!因為你只可能看到表面上的文字意思,你絕對看不到文字後面所凝結的各種細微的人生際遇和由此而發的明悟。這個∼∼這個真的很難,你知道嗎?沒有恰到好處的際遇,是很難做到這些的。但這個‘恰到好處的際遇’往往就不是什麼好事,反而是些很糟糕、很痛苦、很焦躁的事情。而你非要」
加尼葉頓時打了退堂鼓,自己都一大把年紀了,能夠安安穩穩度完日子就感謝諸神了。哪還禁得起什麼折騰啊?于是改口問道︰「哪他們為什麼不來找您呢?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東郃子沉吟了一下,說道︰「準確的說不是他們不來找我,而是我不去找他們。就拿最最簡單、最最基礎的觀想法來說吧。我若觀想清泉滌蕩和供養自身,則一不去理睬身上是否有什麼冷熱酸麻的感覺、二不去思考清泉是否能抵擋和供養自身、三不去細想清泉是否好、顏色是否晶瑩可人。這些都是外在的東西,不是我真正所需的內在東西。我所關注的僅僅是‘清泉滌蕩和供養自身’所帶來的放松的身心狀況。當然準確的說也不是‘關注’而是‘守住’,就像放牛一樣,你把牛栓在附近,自己坐于清涼的樹下小坐即可,不必去緊張的四處觀察。因為我所要的就是通過這種‘放松的身心狀況’來讓自己的身心沉靜下來,在沉靜中再慢慢的‘動之以徐’,由此達到‘安以久’的目的。所以是不是真的有清泉來了、那清泉是不是真的可以抵擋自身、是不是晶瑩可人,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關我屁事?!我觀想清泉只是一個誘發生命本源之力的工具而已!我觀想的清泉只是‘我心中設想的那個清泉’,與外在的清泉半點兒鳥關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