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宜快不宜慢
看前面，只見對面的谷口一輛輛大如野象猛 的恐怖巨碾石像帶著震撼人心的轟隆聲，成排迎面推進而來它們左放蛛網術鋪滿地面、右放緩慢術阻攔叛匪、橫放力牆術隔斷敵人、豎放連珠炮般的魔法飛彈呼呼啦啦的直飛進潰散的匪軍中，炸的慘叫四起、骨肉橫飛想逃都逃不掉只能被片片蛛網粘住、陣陣緩慢術定住，還有高大的力牆擋住，然後像滾油鍋的螞蟻般或被成排碾倒而下，或被巨碾石像橫張開的六條如柱粗臂砸的腸穿肚爛、腦漿迸裂，宛如中了拍子的臭蟲。
看左右，山谷兩側沖出的噴火拋射車射出一團團火膠劑，腐蝕劑，炸出火焰一片、酸霧大團，幾乎遮蓋了大半山谷。燒的人人慘叫、各個狂退。宛如沙鍋中密密麻麻的蟲子，可怖又可憐。只能被別人包了餃子。
看這邊，卡普特跟著數千戰友發動了呆板而致命的沖鋒，在軍爺們竭力呼號的「誓殺叛匪，保家衛國」聲中，吶喊著沖向同樣吶喊的叛匪，以驚懼戰栗的心情沖向同樣驚懼戰栗的敵人，以‘前農夫’的身份廝殺著同樣是‘前農夫’的叛徒，以新兵的面孔看斷了同樣是新兵面孔的敵人頭顱。到處是劍斧揮斬、槍盾林立，四下里人影與慘叫混合，慘叫與鮮血起飛，吵吵嚷嚷的什麼都听不見，只能听到軍爺們熟悉的吶喊︰「誓殺叛匪，保家衛國」
是的，我在誓殺叛匪∼∼卡普特戳穿了一個年輕農夫的心髒。
誓殺叛匪？誰是叛匪？像我一樣和我親友一樣的人嗎？
是的，我在保家衛國∼∼卡普特砍翻了一個年老農夫的身軀。
保家衛國？保誰的家？是我的家嗎？還是那些人的家？
最後，當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天上那橘紅的大大太陽，和山谷中殷紅的凹陷之地，兩紅交融，構成一副貫通天地又滲透人心的可怖與可悲之相。他們都死了，他們都死的支離破碎∼∼卡普特杵在自己破損的血紅長矛上，對著那經久不息的紅紅太陽淚如雨下——生于土地的農夫們啊，你們終于有回到了土地的懷抱∼∼一切都終結了。
除了西哈沃。
他很慶幸對方沒有實言，果然接納了自己並告訴周圍冷笑敵視的國王軍士們︰「叛匪們並未全部剿滅，我們還需要留著此人做後用。諸位不可動他，否則偉大睿智的大奧術師會生氣的呀。」
而足不沾地的偉大奧術師正在和隨行的官吏、礦主、士紳們哈哈大笑的慶祝雙重勝利︰「哈哈哈∼∼此戰得勝，我這就書信一封給國王身邊的朋友，請他們在國王面前疏通疏通，盡早調走那個黃懨懨的戈爾德。然後我們大軍揮師北上，直攻那個女伯爵一伙。在立大功哈哈哈哈∼∼」不過他們的計劃立刻遭到了點兒小挫著，因為在清點尸體後發現︰「並未看到叛匪頭子黃胡子的尸體，也沒看到類似的人物。可能∼∼已經逃月兌了」
現在問題來了，若是繼續搜索、圍剿那個不知所蹤的‘黃胡子’和周圍的叛匪殘部，則可能貽誤了北上立功的大好時機。如果就此北上，則可能讓那‘黃胡子’聚攏殘兵東山再起。于是召集眾人商議此事。
結果健康顧問‘艾力露牧師’力主先剿滅殘兵再北上︰「根據我對一號樣品的觀察，那個黑色囊腫是有傳染性的，而且越原始的，傳染性越大。如果為首的‘黃胡子’不滅，隨時可能爆發第二次傳染和叛亂啊」
而其他眾官吏、尤其是立功心切的軍爺們則大多反對︰「數千大軍為一些零散叛軍拖住，哪有這種道理？不如先北上擊潰那娘們兒的軍隊，再回師回來。此時附近的零散叛軍肯定又聚成團了，正好圍殲之」旁邊的富商士紳們也紛紛進言道︰「軍國大務宜快不宜慢，快則勝、慢則敗。省城與女賊的叛匪都在北邊且相距不過百哩，萬一他們攻打省城，那可就損失慘重了呀。還是先北上剿匪比較穩妥。這里只是鄉野之地，除了幾個小礦就是些沒見識的農夫，無甚值錢東西呀。保護他們作甚？」連足不沾地的奧術師也點頭同意︰‘鳳凰’初戰時因為一時大意而失利，如果不能在戰場上再展威力，只怕不能壓服那些黃懨懨的狗東西。還是要盡快北上。
但健康顧問‘艾力露牧師’依舊力爭︰「那就留下數百騎兵、戰斗法師，在周圍圍剿零散叛匪，同時搜索那‘黃胡子’。」最後足不沾地的偉大奧術師權衡再三，決定按照健康顧問的意思去辦。而健康顧問一行人也就留了下來。
這讓艾亞爾的老師很不滿意，他原本的任務是監視大奧術師為首的阿波利斯鑄造協會，順便也為自己賺點兒軍功、聲望之類的。可如今留在後方溜達，兩個願望都不能實現，就忍不住對自己的同伴和艾亞爾發牢騷起來︰「這家伙是怎麼考慮問題的？留在後方根本強不到功勞」
但他們這伙兒人畢竟被安排在人家手里辦事，不好擅自離去，因此主動找到正伽坐在湛藍雲光上指點樂琳武技的‘艾力露牧師’，強烈聲明要跟隨大隊去建立軍功，並嚴肅的表示︰「雖然這些日子大家相處的還可以，但畢竟各有各的路，相信您不會阻攔我們的道路吧」
好在那艾力露牧師很好說話，只略作沉吟後就答道︰「我也不想阻攔你們，但你們看，我身邊也卻些精銳人士嘛，尤其是缺像你們這樣的近戰高手啊。不如你們一部分跟隨大軍北上立功，但請留下幾個做我的護衛。今後有機會，我會向大奧術師推薦你們的。」
哼，咱們跟那家伙矛盾難消。艾亞爾的老師心中冷哼，但畢竟這人也是一條接近阿波利斯鑄造協會的路子，不要跟他翻了臉。于是就按照對方的意思留下來兩個年紀青、能力差的，其中就有可憐的艾亞爾——他現在還沒有米德迦爾之力，根本不會鋼心流武技呢，就這麼被拋棄了呀。
因此他老師等正規鋼心流武者跟著大軍北上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總覺得是不是自己被歧視了︰難道是因為我們拉齊拉卡的王國的貴族全部都失勢了，所以他們也不太看重我？手品木
但留在後方的好處就是比較輕閑，除了每天騎著馬在山林村寨周圍到處溜達，偶爾收拾幾個上不了台面的破爛叛匪以外，就是上附近的莊園或簡易小鎮里喝酒解悶。只可惜這偏遠又貧瘠鄉下酒館里連個唱小曲的賣藝詩人都沒有，兩個年輕的大老爺兒們你看我、我看你，看得心煩
幸好還有個格林姆陪伴大家，他憑著多年混跡X場的經驗，很快在一個不起眼兒小鎮、不起眼兒的舊樓中找到了幾位賣藝又賣.身的女士，雖然質量不算高，但總比周圍村落里那些皮如棕色皺泥巴、臉似胖面老男人的刨土娘們強多了。至少也是五官清秀、唇紅齒白，尤其是肌膚還有很好的彈力，模著很有感覺。而且壓上起去之後聳.動有力，別有一番滋味呀。
享受過休閑山莊的特色‘小吃’後，出了小樓的艾亞爾就和靠在熱鬧集市旁邊的格林姆一起慢慢品著本地的葡萄酒，一邊聊了起來︰「你加入鋼心流多長時間了？你們這兒的學費貴不貴？」
艾亞爾略有心事的答道︰「不貴，只不過我加入的時間還斷，現在還沒有米德迦爾之力，不算正式的鋼心流武者。听說你蠻有錢的，都是賣那個‘入雲丸’賺的？」對方眼光一閃的答道︰「是啊，你也想賣？以後去鋼心流總會推銷？」
「哈哈哈哈∼∼」艾亞爾被逗樂了︰「行啊行啊不過要等二三十年，等我成了高等鋼心流武者才行吶。唉∼∼現在是別想啦，連什麼時候能獲得米德迦爾之力都不知道。唉∼∼」旁邊格林姆又是眼光一閃，略一思索便幫他解圍道︰「是啊，那些理想距離現在太遙遠啦，不如換個方式賺錢呢。其實我看你現在就有點兒發財的機會呢。」
正有些失落的艾亞爾稍微有了點兒精神︰「什麼機會？能發大財嗎？」卻見對方似笑非笑的答道︰「大財是很難滴。不過小財可以發一點兒。我听說艾力露牧師這個人好奇心非常重，一直想了解鋼心流，尤其是米德迦爾之力的事情。但是你老師是個死板性子，又和艾力露牧師看不對眼兒。所以壓根就不配合。我在想，要是你告訴他一些消息的話，他能出幾個錢。」
艾亞爾好似無意的答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算了，估計說了也賺不到幾個金幣。」但對方卻提醒道︰「未必你不懂的，可以問你那個年輕的同伴嘛。然後你再告訴艾力露牧師，中間倒一次手，或許就能賺幾十個金幣呢。」
「一次幾十個？」艾亞爾有些驚訝︰「他真肯出這麼多錢？」對面格林姆不知不覺就鼓勵起來︰「說不定還可以出更高的價呢。你呀，不如一條消息向他開價一百個金幣，就算劃家劃去大部分，也能賺不少呢。來來回回幾十條消息，你就可以去買個小莊園，安享萬年啦。多劃算的買賣呀。」
艾亞爾的一句話冒出了他的心思︰「但人家也不會告訴我太多，而且我們鋼心流是嚴禁泄漏秘密的∼∼」而對面的格林姆則淡笑道︰「你和他都不是高等鋼心流戰士，真正重要的秘密你們又知道多少？說不定這些普通的技藝早就被人家記錄到某些書籍里面去了。要是將來艾力露牧師看到了這些書籍，你就是想賣也賣不出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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