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好快呢••••••」尤娜望著朝陽初升灑下的一片金色,微微嘆道,「一個月的期限就這麼到了,或許,這次是最後的日出也說不定。」
想到此處,她轉過頭去,將余光投向躺在一處空地上的艾斯,面朝蒼穹碧空,晨曦余暉照耀在他的面孔上,一眨不眨地看著金色太陽的雙眼,似乎也在泛著同樣溫暖的氣息,輕盈翻動。
他確實比以前更強了,比一個星期前的他更強了,尤娜毫不懷疑,幾乎是從認識他開始,他的力量就以井噴式的狀態不斷攀升,無休無止,仿佛沒有盡頭。
「在感慨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兩年了啊。」
溫柔的聲音從身前傳來,艾斯微微低頭,身材縴細面容甜美平靜的少女,在朝陽的映照下格外的動人。
「是啊,兩年了呢,時間過得真快。」艾斯笑了笑,對尤娜招手,她乖巧的走了過來,依偎在自己懷中,感受著懷中少女軀體的柔軟,艾斯微微一笑,腳下暗暗運起火勁,熾熱而內斂的熱勁透入冰面中,艾斯腳下的堅固浮冰頓時融成一灘小型的溫泉池。
「溫度剛剛好呢••••••」尤娜直接月兌下鞋子,赤起雙腳,歡快地將玉足探入溫水中,深深地吸了口清新的海風,「要是讓別的自然系能力者知道你這麼使用能力,估計都得被氣死吧。」
「呵呵••••••」兩人相視笑道。
「艾斯,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戰斗?」尤娜舒服地蜷起身子,枕住艾斯的胳膊,輕吟著抱怨,語氣中更是摻雜著少許迷茫。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從東海到新世界,從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子到名動一方的大海賊••••••在她所認知的人中,艾斯大概是對自己堅持的夢想抱有意志最堅定、最明確的人了。
也許,這就是當初自己會對他產生愛戀的緣由了罷,如此明確的面對人生,毫無遺憾的生活,實在是件非常幸福的事。
「就是單純的喜歡啊。」艾斯用下巴蹭著對方的秀發,貪婪地嗅著發絲上的香味,「我喜歡戰斗,喜歡戰斗時肆意揮灑青春與汗水的感覺,不斷與強者戰斗,不斷突破現有的層次,這不正是我一直都在尋找著的‘自由’麼?」
「像現在這樣,你沒有感覺到感覺幸福嗎?」尤娜雙手環抱艾斯,嘴唇貼在艾斯的耳畔,幽香的氣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她輕聲細語道,「我現在被你抱著,就已經很幸福了。」
「我知道。」艾斯身子陡然僵住,然後從心中升騰起一股莫名暖流,回想著與懷中伊人的點點滴滴,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但我並不滿足這樣,請原諒我不能對愛情保持唯一的忠貞,因為,我還有夢想!」
艾斯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強健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微微發愣的少女那嬌小的身軀,緊緊地擁著,像是要彌補一種悵憾,再也不想放手一樣。
「所以我老是逃避,邦妮是這樣,柯妮絲是這樣,白星也是這樣••••••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敢,總是患得患失的我,擔心如果自己有一天死在和別人的戰斗里,她們會不會哭的死去回來,會不會連命都不要去幫我報仇,會不會和我一起去••••••唔!」
艾斯還沒說完,就被柔軟又青澀的香唇封住,同第一次幾乎是毫無區別,慌張、缺乏技巧,但滿溢愛意。
「我喜歡當海賊,沒有被所謂的正義蒙蔽了的這個世界原來可以如此美好,海賊也都可以有血有肉,充滿豪情與正義感,可真正令我不想離開這個海賊地域的••••••」雙唇輕分,一如往常般依偎在對方的懷中,聲音充滿溫柔。
「是因為和你相遇啊。」
曾經是朋友一樣的喜歡,曾經是伙伴一樣的喜歡,還有現在戀人一樣的喜歡••••••也許,男女之間,是真的沒有所謂的純粹的友情的。
「我經常有這樣的感覺,你總是離我很遠,這是嫉妒嗎?真是可笑呢,我也會有這樣的情感,因為,我就算再怎麼堅強,我也是個女孩子啊,女孩子在面對感情的時候,始終也會軟弱的啊,你為什麼就不能更主動一點啊!」
仿佛要留住擁抱時的溫暖,緊緊地抱住了自己的身體,艾斯心中回蕩著同樣憂傷而悵憾的感覺,悵然若失。
「我看得出,柯妮絲也很喜歡你,你不用解釋,你也看得出來才對••••••而且不只是柯妮絲而已,邦妮的話,其實她才是你原本該真正喜歡的人,是我趁她不在的時候把你搶走的,也許我們雙方都存在著問題,所以••••••」
她在打顫,沉重的心理負擔,終于令尤娜脆弱地說出了妄自菲薄的話來,眼眶一紅,淚水在打著轉,尤娜低低哭泣了一聲,卻強自忍耐著,不讓淚水掉下來。
「沒什麼所以!」
懷中的女孩露出的蒼白微笑,讓艾斯楞了楞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的心疼,在這種感情的推動下,他走上前去,柔軟的嘴唇印在對方的唇上。
這是艾斯第一次主動親吻女孩子。
被痛吻的尤娜下意識地大叫,然後回過神來,臉一瞬間漲得通紅,語氣都有些結結巴巴,卻帶著難以抑制的欣喜,「你、你做什麼啊。」
「接吻啊,男女朋友就應該這樣沒錯吧。」艾斯說得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就像你說的那樣,身為男孩子的我主動一點就可以了吧。」
「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不懂,一直都不懂,感情什麼的我從來都覺得麻煩,可是有一點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我喜歡你,非常的喜歡你••••••不,應該是我愛你,非常的愛你,比任何人都要愛你。」
望著對方驚喜交加的美麗臉龐,艾斯的語氣愈發堅定,「我愛你,那麼,你愛我嗎?」
尤娜呆呆地看著眼前的艾斯,自己和他之間的距離竟是從未有過如此接近,眼淚突然簌簌而落,她一把抱住了對方,緊緊地擁著,像是將所有深深沉澱于心底的情感都完全釋放,仿佛要把所有委屈的眼淚一起流干一樣,感受到從對方軀體傳來的濃濃愛意,艾斯也慢慢地抱住了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來得熱情。
「跟白胡子戰斗以後,只要能活下來的話,我們就結婚吧。」
在充斥著無限暖意的日出之時,艾斯對少女許下了這樣的誓言。
「今後哪兒都在一起,繼續去尋找也好,環游世界也罷,我們永遠在一起,再也不分開,直到我們都老到不能動了的那天為止。」
尤娜一怔,洶涌而出的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