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賊兩路大軍會合于福州,現在福州已經被攻破,福建觀察使鄭鎰大人命九龍軍陳岩陳將軍赴福州解圍」鄭鎰的使者跪在陳岩的面前。
這本是陳岩預料中的事,但是陳岩听到這個訊息還是吃驚地佔了起來,連忙向前走了兩步,扶起這名使者,驚訝道「守土護民本是我九龍軍的責任,觀察使大人有命,九龍軍上下定當奔赴福州效命,貴使請起,來人帶使者下去休息。」
段流坐在陳府客廳中,他的身後站著俊美風流的張茂和冷酷無言的「夜叉」,而他則神態肅然地坐在陳岩的對面,陳岩輕輕喝了一口茶水,然後將精致的茶杯放到檀木桌子上,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道「賢弟,你看我們這次該怎麼做?」
段流心知陳岩絕不是飛蛾撲火的傻子,目前九龍軍雖然實力大勝從前,陳岩現在是福建團練使,建州刺史的身份,通過招降黃巢敗軍加上擴充軍隊,原本數千人的九龍軍現在已經變成接近萬人的勁旅了,可是仍然不是擁有近二十萬身經百戰的黃巢大軍的對手,可是福州被攻破,九龍軍有守土之則,觀察使求援還不可不去。
段流沉思幾秒,虎目精光四射道「大哥,咱們必須去,這是一個挑戰更是一次機會啊」
陳岩听到他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望向前方悠然地說道「這一戰的勝負關系到整個福建的命運和大唐的格局啊。」
段流回到段府,剛剛邁入大門看到艾薇兒蹲在一顆柳樹底下,大眼楮瞪的圓圓地,盯著地上的螞蟻搬家,段流輕輕走到她的身後,故作神秘地問道「你知道他們在看什麼嗎?」
艾薇兒抬起頭小腦袋,咋了咋眼楮帶著稚女敕的童音說道「小螞蟻在搬家。」
段流差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艾薇兒眼神變得有些黯淡了低頭道「是外公告訴我的,段叔叔我想爸爸媽媽還有外公了,我們還能回去嗎?」
段流听到他的話胸口一窒,一股悲愴之感涌上心頭,再也回不去了嗎?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想過,雖然來到這個時代半年多了,可是總有一種茫茫天地間僅有我一人的孤獨感。
段流彎下腰抱起艾薇兒,在她的臉蛋上輕輕親了一口,滿含慈愛的對她說「段叔叔是你的親人,段叔叔會想你爸爸媽媽一樣疼愛你的。」
艾薇兒雙手抱著段流的脖子,這時張慧從屋內走出,看到段流雙眼滿含悲戚地望著天空,心中不由的一動,其實二人雖然在一起數個月了,可是總感覺自己的相公有著自己不知道的過去,每當問起段流過去的事時,段流神情既痛苦有無奈,但是一句都不肯說,張慧心想自己的相公一定有著苦不堪言的過去,暗下決心一定要好好待相公。
段流坐在書房思索著福州這一戰該怎麼打,面對近二十萬的敵人,而且都是一路從中原殺過來的凶神惡煞,強攻?十萬人攻一萬人守的城還可以,讓一萬人攻二十萬人的城,純粹是送死。換句話說,即使是攻進城又能怎麼樣,一個打二十個?
就在段流苦苦思索的時候,張慧走到他的身邊,將一杯熱茶放到段流的身邊,一只手溫柔地搭在段流的肩頭,段流回頭望了一眼自己溫柔的妻子,忽然想起自己的妻子自幼熟讀兵書,而且見識極其不凡,或許他有辦法。
段流拉著她的手,輕輕地將她扯入懷中,在她那柔軟的雙唇上輕輕地啄了一下說道「為夫,明日就要跟隨陳軍主攻打福州,不是為夫不自信,這場勢力懸殊的戰斗真是讓人無從下手啊」
張慧淡淡地一笑說道「相公雖然勇猛無敵,智計過人,陳軍主文才武略均高人一等,可是九龍軍剛剛組建不久,戰場經驗不足,人數又相差太多,向那黃巢狡詐過人,武功高強,手下猛將如雲,更有軍師趙璋相助,這場戰絕對不可硬打。」
段流將臉貼在她的臉上呢喃地說道「軍師老婆可有什麼陰謀詭計助為夫一臂之力啊」
張慧輕笑一聲接著說道「福建地域狹小,人口稀少,黃巢很可能繼續向南,相公你們可以圍而不攻,反正福州城外漕運方便,糧草供應充足,我們可以打游擊騷擾戰,直到他們離開福州為止,到時候我們可以輕而易舉地佔領福州」
段流想起後世的游擊戰法︰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在保存自己的實力同時消滅敵人的力量。
福建之意來源于建州和福州,所以建州和福州二州在整個福建的地位是舉足輕重的,福州尤其重要,唐朝末年的福州是整個閩地的核心所在,「開元盛世」時期,隨著農業和手工業的進步,福州的商業和海外貿易也逐漸趨向繁榮。福州地處閩江下游,扼江口咽喉,又有通海之便,是唐朝全福建最主要的交通樞紐和商品集散地,《新唐書?地理》記載「東閩盛府,百貨所聚」,安泰樓一帶,更是「人煙繡錯,舟楫雲排,兩岸酒市歌樓,簫管從柳蔭榕葉中出」,可見唐朝福州商業之繁華。
九龍軍目前的配置是輕騎兵;兩千人,重步兵五千人,弓箭手兩千五百人共九千五百人,全軍開拔進攻福州,福州與建州行軍三天即到,大軍駐扎在福州城外的屏山內,黃巢沒想到這個死纏爛打的跟屁蟲竟然跟到了福州,黃巢在福州這半個月,巢在福州大力打擊官僚,地主,深得民心,士氣正盛,所以根本沒有把九龍軍放在心上,看到九龍軍久久不攻福州城,也沒有去招惹九龍軍,所以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九龍軍和黃巢大軍一個在城外一個在城內竟然處的相安無事,這種情況大約持續了十天左右。
黃巢十多萬人,軍糧供應十分重要,為了收買人心,剛到福州的時候,開倉放糧,福州城內的糧食半個月來被這二十萬人快吃空了,這一日黃巢手下大將朱溫被派出去集糧,此人就是後來廢除唐皇自立為帝的後梁太祖朱全忠,朱溫身材極其高大,站在地上平頂身高得有兩米,相貌十分凶惡,手提一把長鑌鐵槊,這條槊近四米長,一百二三十斤重,朱溫帶三千人出城到附近的縣城征收糧草。
三千大軍壓著二十萬大軍十日的糧草趕回福州城,十二月份的福建雖不像北方那般寒冷,但是濕潤的空氣仍然將寒氣透過皮膚傳入了體內,讓人不住地顫抖。朱溫坐在馬上暗罵道南方的冬天比北方還難過,下一回老子可不出來征糧了。
在路過一個山頭時,由于常年被唐軍追殺,所以對危險的味道異常的靈敏,此時他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朱溫猛的拉住馬韁繩,下令全軍停下,片刻之後從山上跑下一隊數百人山賊土匪,領頭有三人,這三人都帶著惡鬼面具,中間一人手持一根三米多長的大槍,背後兩人一人雙手持斬馬刀,一人拿著一柄畢燕撾。朱溫冷冷看著這三人心中暗笑就憑這幾百號人敢劫軍糧。
這股山賊擋住朱溫大軍既不上前進攻,也不後退,兩軍就這樣對峙著,大約十秒後,手持長槍的那面面具匪首大槍議會忽大喝一身沖殺過來,朱溫暗道一聲找死,手執馬槊帶領部下沖殺過來。
就在兩軍相聚三十米德距離時,山賊突然停下,每人從身後取出一個包袱,然後悠然地用火折子點燃,朱溫看到這一幕時心中一陣惡寒,大喊一聲「全軍後退,弓箭手放箭」可是還是晚了一步,幾百個小包袱帶著火星飛了過來,接著在朱溫的押糧軍中爆炸,朱溫有先見之明,另外騎術過人,所以這些炸藥包扔到前軍時,他早已退出相當遠的距離。
就在九龍軍扔出炸藥包時,這幾百人迅速調轉馬頭逃的無影無蹤,而朱溫的部隊卻殘不忍睹,連炸在互相擠撞,死傷一千多人。朱溫氣的五髒生煙,六腑冒氣,想找晦氣,可是敵人卻趁亂消失了,不留一絲痕跡。只能整理剩余的部隊繼續前行,這一路上不是中伏,就是調虎離山,總之被暗算了六七次,最後還沒到福州城呢,糧草就讓人奪了去,朱溫帶著剩余的幾百號人跑回了福州城,氣的黃巢差一點殺了他。
黃巢終于決定消滅這只討厭的部隊,他派王重隱領五萬精兵,準備一舉將九龍軍消滅,可是九龍軍竟然消失了,等王重隱回到福州城時,九龍軍又出現在屏山附近,只要黃巢小部隊出洞,九龍軍挖坑設伏帶暗算,一旦黃巢派大軍攻打九龍軍時,九龍軍就玩消失,整整半個月就把黃巢整的快瘋了。
黃巢終于下決心離開這個倒霉的地方,甩掉這個缺德的跟屁蟲,可是九龍軍不僅僅是跟屁蟲那麼簡單,新年剛剛過去,黃巢大軍就撤出了福州,一路向南開進,他們下一個目標是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