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大喝一聲提兵刃直奔李存孝殺去,夜叉知道自己與李存孝的實力差距很大,但是如果退縮一生都別想超越心中這層障礙,他想起了自己十二歲那年第一次獨自獵殺一只老虎的情形,那時的心中充滿了畏懼,可是依然沒有後退,最後傷痕累累的他還是將老虎殺死。退縮從未有過。
段流知道李存孝絕非一人能敵,緊隨夜叉而上,李存孝回頭對手下說道︰「你們壓住陣腳,待到二人落敗之時,不要讓他們跑了,尤其是段流」
李存孝竟然跳下了馬,只身奔向他二人,速度遠遠快于奔馬,就在李存孝距二人五米遠猛地停下,將手中的兵刃橫掃出去,排山倒海般的氣浪沖向二人,段流和夜叉同時從馬上高高躍起,登時,兩匹可憐的戰馬瞬間被這毀天滅地的氣浪絞成碎肉,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技巧都變得蒼白,雷電僅僅一擊,可令萬物灰飛,海嘯僅僅一浪,可殺死千百生靈。
段流金黃色的雙瞳閃過一絲血色,手中的金槍暴起金黃色光芒,讓本來兩米多長的金槍好像長了許多,夜叉也精氣暴漲,晶瑩剔透的雙手顯得溫潤如玉,氣從他周身大穴涌出將衣衫鼓起。
兩個人如天神下凡般,從四五米高德空中落下,段流忽然有種與天地相融合的感覺,只有遇到更大的挑戰,才知道自己的潛力有多大,只有在死亡面前,才能對這個天地自然感悟更深些,段流感覺自己對槍法九魄中的第九式體會的更加深刻了,夜叉的雙手的晶瑩膚色從肘部慢慢地向肩膀擴散。
夜叉的畢燕鍋以以泰山壓頂之勢砸向李存孝的頭部,李存孝雙足點地,身子一晃向後退出十多步,躲開了這一擊,畢燕鍋砸在了地上,這一擊同樣產生了巨大氣浪,方圓五米之內飛沙走石,摧枯拉朽,整個大地仿佛都在顫抖。
段流落到了夜叉的頭上,夜叉雙腿成弓步,雙腳牢牢蹬在地上,將兵刃架在頭上,段流雙足在夜叉的畢燕鍋上猛地一點,將下落之勢改成橫沖之力,他的長槍似怪蟒翻身,如蛟龍出海般刺向李存孝,巴掌大的槍尖抖出十多個槍花,仿佛如一朵金色的蓮花一般送向李存孝的面前。
李存孝大吼一聲,渾身的精氣暴漲,將兵刃插在地上,腳踏弓步,屈右臂,猛地一拳揮出,他竟然用拳頭接段流的這一槍,段流大駭!
就在槍尖與拳頭相聚一尺距離處,段流感覺自己的槍似乎刺在了一層堅硬的皮革之上,雖然自己接著下落之勢,讓自己的攻擊平添了幾分威力,可是就在這一點他被擋住了,前面好像是一堵牆。
空間就在此處定格了,可是時間依舊流逝,大約零點一秒之後,段流感覺前方如波濤般洶涌的氣浪壓向自己,胸口好似被一只重錘擊中一般,整個身體被拋扔了出去,身體向後退的同時,段流心中駭道,這還是人嗎?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的怪物,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四象不過之力(四象並不是四只大象的意思,古時稱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為四象,四象不過之力指的是身集四方天地之力)
夜叉飛身借住斷流,段流被震得氣血翻騰久久不能平復,一口鮮血沖口而出,身上的防彈衣外層胸口處的陶瓷全部被震月兌落,里層的合金鋼板被打出數毫米深的拳印,多虧防彈衣主要材料是一種強緩沖復合縴維,如果沒有這個防彈衣段流的後果不堪想象。
夜叉見段流的嘴角溢出鮮血,不知他傷勢如何,段流見他眼中滿含關切的神色,搖了搖頭說道︰「我沒事!你趕緊跑,咱們不是他的對手,他的目標主要是我」
夜叉見段流臉色蒼白,但是氣血順暢應無大礙,緩緩站起身子,猛地將兵刃插在地上,慢慢地將面具摘掉,露出那英氣勃發的清 面容,雙眼閃射出冰冷的寒光。低喝一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奔向李存孝。
段流嘶聲喊道︰「不要」
李存孝對于夜叉的速度和氣勢絲毫不放在眼里,就在夜叉奔至李存孝的面前時,猛地將手抓揮起,這一招可以說是夜叉所有攻擊中最強的一招,這一招是他十五歲那年與武夷山中一只不知名的猛獸戰斗之時感悟出來的,那只猛獸無論防御還是攻擊都遠遠超過虎豹狼蟲,但是體型很小,跟一只土狗的個頭差不多,那一次他幾乎是以付出生命的代價殺死那只猛獸的。
李存孝以急電般的速度伸出左手格擋,可是他的左手什麼也沒踫到,眼前的夜叉僅僅是一個幻影而已。
夜叉暗道成功了,遠處的段流也認為夜叉這一擊必定成功,所有的鐵鴉軍戰士差點驚呼出來,因為他們從來沒見過主將對敵出過第二招。
夜叉的身體飛了出去,誰也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只有段流看清了,就在夜叉躲過李存孝的格擋,手抓抓到李存孝的胸口時,李存孝的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出現,抓住了夜叉的手抓,眼中還有一絲欣賞,抬腿一腳將夜叉踢飛了出去。
李存孝萬年不變的冰臉出現了一絲緩和,但是聲音依舊冰冷「你很好!走吧!」
李存孝踢在夜叉的身上這一腳遠沒有打在段流身上的那一拳重,但是仍將他的肋骨震斷兩根,夜叉顫顫巍巍地站起身子,走到段流的身前,擋在段流的身前。
段流掙扎著站起身子,將手搭在夜叉的肩頭沉聲說道︰「走吧!他們要的是我的人,絕非我的性命」
夜叉轉過頭,緩緩地說道︰「大哥,我的一切都是你給的,正常人的生活,心愛的女人,沒有你就沒有夜兒,你和嬿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曾暗暗發誓就是性命不要也要保全你們的安危!」
段流感動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什麼是兄弟,兄弟就是在危難之時肯站在身邊和自己一起面對的人,段流用手捏了捏夜叉的肩膀然後站在他的身旁說道︰「想我段流今生能交到你這樣的好兄弟,此生無怨了!」
李存孝擰緊了眉毛,眉心出現一道深溝,低聲道︰「你們想死?」
段流仰天大笑︰「生命如此美好,何人想死呢?只是我九龍軍的男兒寧戰死決不投降,何況我是他們的軍主呢!廢話少說,我兄弟二人願與你做生死戰!」
李存孝臉上閃過一絲惋惜,然後一步一步走向他二人,這一刻,世界變得好安靜,段流的心緊張的繃成了一根線,過去的他或許不在乎生死,因為這世界雖然很美麗,但是值得他的留戀的人卻很少,可是現在他有美麗的妻子,淘氣的兒子,還有自己的初具規模的大業,可是這一切馬上就會變成虛無,他不怕面對死亡,但是不甘心,自己被別人判決死亡。
李存孝走到了他二人面前,伸出他那晶瑩剔透的雙手扣在段流和夜叉的脖子上,這個動作十分的簡單自如緩慢,可是段流二人仿佛如呆在地上的兔子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反抗。
李存孝冰冷的聲音在二人耳邊響起「你們是真正的軍人,我會讓你們保留軍人的尊嚴,死在戰場上,敵人手中」
鐵鴉軍前面的一身想要說什麼可是又不敢說,可是事關重大,剛要張開口,突然有人先他張開了口︰「住手!」
這哥們心中暗道︰誰他媽的這麼講究黑夜之中二十個身穿白衣之人,沖大約一百米之外向這里奔來,領頭的人身低聲喝道︰「住手!請手下留情」
不到五息的時間,這二十多人來到李存孝的面前,李存孝心中一顫,這二十名白衣人竟然是刺客聯盟中的白衣刺客,白衣刺客乃是刺客聯盟中地位最高的,白衣刺客之說以身穿白衣,那就表示他們殺人的時候都是正面對敵,有時候他們會大白天名目仗膽地走向目標的家中,直接將目標殺死,這是一種自信,一種以實力為憑仗的自信,白衣刺客也分為三個檔次,段流現在的功力勉強夠二級白衣刺客的水準,而夜叉是一級白衣刺客的水準。
李存孝心中暗暗盤算,如果暗夜修羅四大刺客同來的話,自己也很難說能夠全身而退,他們究竟和段流有什麼瓜葛。
李存孝慢慢地將手松開,可是距離段流二人的距離只有尺許,依然可以隨時取了段流和夜叉的性命。
段流和夜叉轉過身來看到眼前這二十人,段流猛地吃了一驚,看這些人的衣著,段流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據說整個刺客聯盟的刺客遍布契丹、吐蕃、大唐、南詔可以說涵蓋了整個天下,傳說中的白衣刺客很是稀有,有人說僅有五十人、有人說不到三十人,總而言之請的動白衣刺客,要殺的人絕對是重量級的,一旦有兩人以上的白衣刺客,那麼殺的人一定是節度使以上的人物,這一次竟然來了二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