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流的內天地十分的狹小、孫思邈與項羽的戰斗純粹就是「神斗」沒有任何的物理攻擊、所以對于段流的身體根本沒有傷害,他們二人的︰「神」早已超過人類的品級了,項羽雖然有千年的修為,但是孫思邈醫道雙休、了天達命,修為著實不凡,另外他有元嬰之體,二人在段流的體內打斗了許久任然不分勝負。
艾薇兒見師父消失了三天還沒回來,本已焦急萬分的芳心變得更加慌亂,在石洞之內踱來踱去,只見段流的眼楮眼瞳一會變成金黃色、一會又變成了銀白色、一會又變成青黑色,跟走馬燈似地變幻莫測。原來段流的內天地就在自己的瞳孔之中。
段流的靈魂之力也就是「神」是三品境界,孫思邈和項羽的靈魂之力已經超越了人類的品級,一個是傳說中的散仙,一個是魔靈,兩個人的爭斗雖然對段流的**沒有傷害,但是散發出的靈魂威壓讓段流弱小的靈魂幾乎無法承受,這還是在二人刻意控制之下的結果。
此時的項羽變成了一團青黑的濃霧將嬰兒形體的孫思邈包裹著,看起來孫思邈好似處于防守的狀態,實則孫思邈抱守元一,以靜制動,雖然項羽主動瘋狂的進攻,實則靈力耗損量遠遠超過孫思邈,但是他的道行要比孫思邈的長六百年之久,所以三天三夜的時間耗了下來,兩個人的靈力都耗損了不少。
雖然歷經千年之久,項羽的俾睨天下、決絕的性情絲毫不減,他見孫思邈一副要與他死磕到底的樣子,于是勃然大怒道︰「小老兒、今日你不讓我得逞,我就將他毀掉,咱們三個同歸于盡吧!」
日落西山、月上高頭,今日是本月十五,月亮又大又圓,讓黑夜中的武夷山看起來朦朦朧朧的,艾薇兒一直坐在石床邊,目不轉楮地盯著昏迷中的段流,那只青鸞叼著一袋子野果飛進了洞,它將野果扔到了艾薇兒面前,示意她吃幾個。
艾薇兒從地上撿了幾個取出一塊絲巾擦拭了幾下,放在口中咬了一個小口,捏著段流的下巴將段流的嘴掰開,甘甜酸爽的汁液流進了段流的口中,段流的喉嚨動了幾下,將汁液咽下。
艾薇兒連續喂了幾個以後,用絲巾輕輕地將段流的嘴擦了擦,坐在一邊接著目不轉楮地盯著他看。
青鸞見艾薇兒不吃,歪著脖子奇怪地看了看艾薇兒然後用它巨大的爪子靈巧地抓起幾個野桃子放到了艾薇兒的懷里,輕輕地鳴叫幾聲,意思是︰你吃呀!怎麼不吃呢?
艾薇兒拿起一個桃子抬起頭看向青鸞自我安慰地問道︰「青兒,段大哥和師傅應該沒事吧?」
青鸞壽達五百年之久,就在艾薇兒到山上學藝沒多久的時候、青鸞煉化了橫骨,洗精換髓已經極具靈性。艾薇兒的說的話它都能听明白,青鸞點點頭、呼扇著巨大的翅膀大聲地鳴叫著,意思是他們一定沒事的。
就在這一人一禽「交談」之時,一束刺眼的月光從洞外射入洞中的一塊古銅鏡之上,又由古銅鏡反射到了段流胸口上的陰陽鏡上,陰陽鏡開始發出奇異的光芒,原本古樸平滑的鏡面變成了黑白二色,這黑白二色高速運轉著。
段越畢竟是個孩子,雖然哭鬧了半個多月,可是這幾天變得老實了不少,陸氏抱著他看著水榭中的金魚,一直目不轉楮盯著浮到水面之上吐著泡泡的段越,突然轉過頭來,小眼楮眨了眨問道︰「姨姨!媽媽去了天上,會不會回來看越兒呢?」
陸氏听段越的話,心里猛地一緊,但是還要裝作一副很真誠地模樣說道︰「會啊!但是不能一次見所有人,媽媽回到晚上我們睡著的時候來我們的」
段越听到這句話後,小腦袋用力地點了點說道︰「應該是這樣的,昨天晚上越兒見到媽媽的時候身邊就沒有別人,只有越兒,媽媽抱著越兒,給越兒講故事听,故事可精彩了,姨姨,媽媽看過你嗎?」
陸氏剛要要張口說話,張茂低沉著臉走到亭子中,抱起段越對陸氏說道︰「夫人,我帶越兒出去一會兒,一會在派人送回來。」
陸氏淡淡地點了點頭,自從張慧死去後,陸氏一直帶著段越,陸氏對段越的疼愛相較張慧只多不少,十分的寵愛。陸氏雖然名義上是個婦人,實際上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還是個黃花姑娘,這個身份很有可能保留一輩子,一直以來她都幻想著自己能有自己的孩子。對于母親這個身份她只能是奢求。
建州刺史府內正堂之上坐著的竟然不到五歲的段越,他的身旁坐著的是他的舅舅張茂,左首第一個坐著的是夜叉,右首坐著的是白面微須的年輕男子,此人正是剛剛趕回來的王審知,王審知的下面坐著的是他的哥哥王潮,王潮雖然大王審知十余歲,可是在段流的集團之中,王審知的地位絕對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
段流內有賢妻張慧、外有足智多謀的王審知,段流深明御人之術,無論什麼類型的人才,他都盡力提供他們發揮才華的舞台,王審知雖然沒有其他人勇悍絕倫,但是絕對是一名王佐之才,是一個張良與蕭何于一身,會政治家與戰略家于一體的人才。
大廳之中的氣氛充滿了火藥味,張茂鐵青著臉看向王審知問道︰「王先生今日來福建意欲奪權乎?」
張茂的這句十分直接的話讓整個屋子之內的氣氛頓時降到了冰點,王潮正要拍案而且怒斥張茂,王審知用手壓住了孟浪沖動的王潮,微微一笑,語氣極其平緩但是充滿堅定地說道︰「我兄弟二人本是河南逃難而來的流民,是主公收留了我們,重用我們,一直以來對王某言听計從,王某也是言無不盡,一展平生抱負。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主公對于王某而言既是伯樂,又是知己,士為知己者死,主公如今生死未卜,如果主公一旦身逢不測,王某願從與地下!」
張茂冷笑道︰「你說的倒是慷慨激昂,衣服正義凌然的模樣,那你為何來不好好地守著北方,一听到姐夫失蹤,就馬不停蹄地趕到福州來,不是奪權是什麼?」
王審知一雙細長的眼楮閃出一道精光,站起身子朗聲大笑︰「如果王某意欲背叛主公,何必萬里迢迢趕回福建,主公在北方的基業遠遠超過福建,王某大可據朔方進可與天下爭雄,退可成一方霸主。」
王審知邁大步走向張茂瞪著眼楮盯著張茂︰「張茂你如此詆毀王某是嫉賢妒能?還是別有用心!我勸你最好不要跟我玩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把戲!」
王審知這句話說完以後,大廳之中的所有文武開始交頭接耳議論了起來,張茂被氣得一張俊臉變幻了多次,先變成白色,後變成了青色,最後漲的紅紅的,血管好像隨時都要破裂了一般。
夜叉雖然不熱衷權力的紛爭,對于人際關系也不上心,但是由于自己早年的經歷,所以對善惡的判斷遠超常人,他感覺到王審知所說的話並無半分假意。
他見形勢在發展下去定然不好收場,夜叉站起身子說出了一句大家都意料不到的話︰「王先生,大哥生死未定,你臂膀上的孝是為誰帶的?」
王審知毫不猶豫擲地有聲地說道︰「王某所帶之孝是為夫人所帶!夫人雖然是一介女子,但是她的賢能、胸懷遠勝于大多數的須眉男子,王某對其既敬又重!「王審知的這句話讓本來已怒火中燒的張茂既意外又頗有些感動,隨之而來的是慚愧,姐姐的胸襟的確比自己這個男人要寬廣太多了,如果姐姐現在不死的話,會怎樣呢?會像自己這樣咄咄*人嗎?
王審知的話不僅對張茂產生影響,也讓在座的所有人有一種共鳴的感覺,當初如果沒有張慧的話,建州城早就被叛軍攻破,他們這些人也會家破人亡,甚至于尸骨無存。
王審知不愧是段流手下第一謀士,先是反將張茂一軍,然後又讓所有人站在自己這一邊,張茂此時已經毫無還擊之力。王審知雖然攻于權謀,但是他對段流的忠心倒是真的。
王審知見張茂啞口無言,直接走到他的身邊將站在椅子上的段越抱起,朗聲說道︰「主公不在,我們更應該萬眾一心,團結一致,只有團結一致才能所向披靡、戰無不勝,讓敵人不敢小覷與我們。
我王審知對天發誓︰從今天開始誓死效忠少主一直到知道主公的下落為止,一旦違此誓言願受齏雷擊頂、萬箭穿心之罰。
大家可否與王某繼續主公的霸業」
屋內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同聲喊道︰「屬下願與王先生繼續主公的霸業!」王審知轉過頭望著張茂,張茂緩緩站起身子,與王審知一同扶著迷迷糊糊的段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