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軍大營仗水而建,外圍是戰車連營,內圍是高大的柵欄,營盤布置的極有條理,分散均勻可行兵馬。看來張訓這人還是極懂得兵法的。
夜叉將這五百人分成了三部分,第一部分僅有二十人,這二十人均是飛檐走壁、來無影去無蹤的武林高手,這二十人由夜叉親自率領,他們的任務的名稱為「斬首」,就是殺死或俘虜江淮軍最高統帥-張訓。
這一隊可以說是這五百人中單兵作戰能力最強的,每人內披犀甲外,手持青鋼百煉苗刀,另外每人還配備連弩一只,手雷(段流改制)三顆。
第二隊人人數一百人,這部人的任務是在夜叉等人斬首任務成功的時候,劫營對江淮軍造成混亂,這樣可以成功掩護夜叉等人順利逃出,這一隊人效仿三國人物甘寧甘興霸百騎劫曹營之故事,這一隊領頭的將領易龍是百戰軍功升上來的,武力雖然不如夜叉,但是剽悍程度不遜于王潮。
第三隊人馬是剩下的近四百人,這一部人負責接應和掩護前兩隊,夜叉布置完戰術後,抬頭看望向身前的易龍鄭重地說道「千萬不要貪功,意在造成混亂、速戰速退!」易龍也十分鄭重地點了點頭。
夜叉帶著二十名武林高手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夜叉離開後,易龍將一百騎士集結在一起,對他們說道︰「我們是九龍軍中軍餉最高的一只部隊,在九龍軍享有的待遇和榮譽是最高的,正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今日就是我們建工立業的時候!」這一百名騎士齊聲答道︰「願效死力!」
夜叉帶著二十名高手伏在大營之外,見營門口有巡邏的士兵,內外圍均布置了哨兵,守衛極其森嚴,多虧這時軍犬並不盛行、軍犬的听力是常人的十六倍、嗅覺更是人類的萬倍,如果有軍犬布警的話,再出色的偵查高手都得被發現。
夜叉對身邊的其他十幾人說道︰「我們分散開行動,遇到單兵殺、多人躲,會合于張訓的帥帳,活捉張訓、賞黃金一百兩升三級,殺死張訓、賞白銀三百兩升兩級。」
望著眾人離去的身影,一絲不忍從夜叉的心中閃過,這二十人最終能活下來的有多少呢?肯定不超過十個,稍有不慎很可能全軍覆沒。
夜叉找到一處防守薄弱之處,憑借自己過人的感知能力,探查清楚柵欄內無人巡邏,之後縱身躍入寨中。
張訓的中軍大帳被五個小營帳緊緊包圍著,其他的地方被戰車圍住,恍若鐵通一般,這五個營帳中的戰士均是驍勇善戰之徒,人人都是和衣而睡,兵刃不離身左右,中軍帳外還有兩隊親兵巡邏隊。
以夜叉的身手,巡邏隊基本上都是擺設,夜叉抓住了一個舌頭,問清楚張訓中軍大帳所在之地後,斃了此人,換上這人的衣裝,雖然變換了江淮軍的衣服,仍然不能大搖大擺地在軍營中行走,依然要躲避巡邏隊的勘察。
夜叉不費吹灰之力模到了張訓的營帳前,靜伏于帳前的一輛戰車之內,以待時機,夜叉及所有巡邏兵都沒有發現,營帳正上方,距離地面近百米的高空之上盤桓著一只巨大的怪鳥,這只怪鳥既是孫思邈的豢養神鸞,鸞背上站立一人,此人高近兩米,虎背熊腰、長發飄飄,恍然如九天之神明。
此人正是于武夷山中養傷的段流,仙霞嶺所在之地與段流所在的神鷲峰不甚遙遠,江淮軍第一天駐扎在這的時候段流就知道,這幾天段流騎著青鸞在高空中不斷地找機會或生擒張訓、或斬殺他。
可是白天自己的目標有太明顯,夜晚的時候這廝在營帳之中待的十分老實,根本不出來,江淮軍的防守有過于嚴密,一擊不中的話很難發起第二次進攻。
夜叉率軍于傍晚十分穿越仙霞古道時被段流發現,他騎著青鸞緊隨夜叉一行人,夜叉等人的一舉一動雖然瞞過了江淮巡邏隊可是瞞不過高空之上的段流。
段流心中暗道夜叉這小子膽子真夠大的。這麼挺而走險的戰術都敢用,一旦斬首任務失敗,本來處于觀望太度的江淮軍必然大舉進攻福建,他這邊暗怪夜叉,自己又何嘗不是膽大包身之人呢?
忽然營盤中警金想起,火光沖天,接著喊殺聲四起,夜叉心中暗道看來有人失敗了,過了數秒之後,六七個巡邏兵慌慌張張地跑到中軍大帳之處對正全副戒備的親兵巡邏說道︰「大人呢?有奸細潛入軍中,但是奸細並未被抓到」
親兵巡邏隊的隊長對這六七名外圍巡邏兵怒喝到︰「你們幾個混蛋還不去找,跑到這干什麼?」
那名親兵隊長忽然發現,這幾人雖然衣服是江淮軍的衣服,但是腰上的佩刀卻是不同,這名隊長剛要抽出佩刀,自己的月復部已經被一枚弩箭穿透,這枚弩箭是處在暗中的夜叉放出來的,但是此時夜叉仍然沒有現身,他等待的是時機,是一戰必勝的時機。
親兵巡邏隊的人迅速與這幾名「奸細」大戰在一起,江淮軍的親兵戰斗力果然不凡,但是與夜叉的特種突擊隊的高手相比還是略遜一籌,不到片刻功夫相繼有幾名親兵被砍倒。
這時中軍大營四周的五個小軍營的士兵都沖了出來,埋伏在戰車之中的夜叉趁亂混進了這批士兵之中。
這幾名特種軍突擊隊員十分悍勇,雖然被包圍,仍不畏死,這幾人見突圍無望、更不要說生擒張訓,他們果決地從身後取出一顆手雷,打開保險扔向張訓的中軍營帳,幾人迅速撲到,他們這個奇怪的動作登時將江淮軍鎮住,還以為他們使了什麼特別的招數,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轟!轟!轟!爆炸聲響起,聲音十分巨大,有幾名膽小的士兵,手中的兵刃都被下月兌了手。
張訓中軍大營的營帳被炸毀了一半,所有的士兵不知道主帥是生是死,就在這時一名將官大喝道︰「還愣著干什麼將這幾個小子給宰了!」
可憐了這幾名曾經隨段流出生入死的百戰精英了,就在他們還沒來得及將剩下的手雷扔出的時候就被矛刺刀砍,剁成了碎塊。
夜叉心中一緊,這些人均是他和段流一手帶出來的出色戰士,就這麼一命嗚呼了,夜叉咬牙暗道我一定會為你們死得其所的,張訓!楊行密!這筆賬我會算到你們頭上的。
片刻之後,狼狽不堪的張訓將身上死去的貼身衛兵推到了一邊站了起來,剛才指揮那名將領和幾名校尉連忙上前將張訓扶了起來。
夜叉也跟著那幾名校尉悄悄靠近了張訓,張訓恨道︰「定是福建方面下的手!看來不用等什麼時機了,明日就攻入福建,我定當將福建夷為平地」
就在這個時後江淮軍大營出現了更大的混亂,易龍的突擊騎兵隊趁亂已經殺進了江淮軍的大營之中,易龍這只騎兵無論人還是馬均披著重鎧,如黑色的旋風一般將江淮軍大軍沖的四散開來。
易龍從北門一只殺到南門、無人敢當、所向披靡,但是他不敢戀戰,沖殺了幾個來回後,帶著這一百人殺了出去。
張訓正要派人對易龍進行圍堵攔截時,距離他不到一丈遠的夜叉雙眼精光一閃,暴起撲向張訓,就在這時,高空之上的段流驅使青鸞俯沖了下來。
張訓身邊的這幾人都是高手,但是還沒來得及反應,夜叉已經殺到張訓身前,張訓不愧為百戰上將,怒喝一聲,一只砂缽大的拳頭夾扎著破風之聲擊向剛剛奔到他眼前的夜叉。
這一拳不偏不倚正正好好打在夜叉的面門之上,張訓剛要得意自己一擊成功,忽然心中一涼,這一拳看似打在了段流的臉上,但是毫無著力之感。
他暗道不好,可是為時已晚,自己的脖子已經被一只晶瑩剔透的手死死地扣住,夜叉剛剛抓住張訓,忽感身後刀風四起,夜叉,雙足點地、一只手夾著張訓猛地向前滑出數米之遠,按常理將夜叉的這個動作是根本無法實現,但是雖也沒看清夜叉的動作,夜叉更不遲疑,終身躍到一個帳篷之上。
他剛要轉身離去,互感頭上刮起一陣狂風,夜叉轉過身子,見斜上方一只巨大無比的怪鳥正向他飛來,與他的距離不過五六米遠,鳥身上赫然站著一人,那人張口大聲說道︰「夜叉賢弟!快躍到鳥背上來!」
夜叉一雙明亮的眼楮透過並不是十分漆黑的夜幕看清楚鳥背上站著的那人,正是失蹤了三個多月的段流。
夜叉毫不猶豫地夾著張訓縱身躍向鳥背,夜叉本有點擔心這只鳥可否承受的住三個人,就在他們落到怪鳥那寬大的後背上時,這個擔心完全消除了,青鸞僅僅向下略微沉了沉,便一飛沖上高空之中,留下滿臉失望和無奈地江淮軍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