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難不成你還听過類似的故事嗎?。」這下大家都來了興趣,大伯娘薛氏也是忙就接口問道。
堇娘也是忙笑著開始講起故事來︰「大伯娘的前個故事是講那位店主不想將自家的店鋪賣與他人,而我這個故事卻是剛好相反。這個故事是講一女鈴醫來到一村莊給人瞧病,但是不並馬上開方子,而是要待天黑之後向神仙請教方子,村里人也是一直等到傍晚就見那女子先是將一間小屋打掃干淨後便獨自閉與室內,人們也俱是好奇無比的圍著那屋子隔牆聆听。之後還真是听到屋里各種人聲交錯,而且每種人聲都是各俱特點,外面之人也都將里面的‘神仙會’信以為真,但是待等那位病人用過那‘神仙藥’後卻是絲毫不見起色,才知道原來那位女子只是為將自己的草藥賣出去而在屋里運用‘口技’罷了,所以這個故事的名字就叫做‘口技’。」
「有意思,還能有這般的能人啊?若是請了此人去茶樓酒肆說書才是上上之選哪」大堂兄也是忙笑著贊道。大家也是齊齊點頭贊同著。
「還真叫大堂兄你說著了,不知是哪本書上有過這麼篇記載就曾有人在一家宴之上隔著一把八尺寬的屏障表演過此絕技的,就听得屏障中之人將走水呼救之事演繹的很是到位,以至于坐下的賓客們都紛紛起身欲逃之,而後撤除屏障後大家才發現不過僅有一人、一桌、一椅、一尺、一扇、一撫尺而已。」堇娘也是笑著講述道。
大家更是听得新奇起來,此時大堂兄更是忙說道︰「那這兩個故事中那些演繹口技之術都是如何說道的,四妹妹你還記得嗎?。」
堇娘也是忙略思量一下後才緩緩點頭道︰「大約還是記得一些的,若是大堂兄你要的話待我回到家中慢慢細想下後過一日寫下來與你便是。其實就像大伯娘前面那個故事中的店主運用那神道之說也是為了保住自家的店鋪的一種‘以退為進’的手段而已倒是無可厚非的,可用這口技之術騙人錢財便是不對的,所以你們也就只當個故事來听便好。」
說到此處大家也都是默契的頷首贊同著,可那邊原先還端坐想心事的二位卻是同時聯想到了什麼,忙不迭的對視一眼皆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欣喜。
蕭銘楠也忙開口問向堇娘道︰「那堇娘你剛才說那位店主很聰明懂得用這個‘以退為進’的法子來保住自家的食鋪,但若是買家並不是信奉這‘鬼神之說’的人,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這邊的堇娘也是笑著搖搖頭道︰「大伯父話雖說如此,可大多數即使不信這些神神道道之人也會對那些神佛報著敬畏之心,即不信可也不想無端得罪的,所以那位店主的計策才得以實現的不是嗎?。」
「忌諱之事?嗯倒是有些道理,咱們先用飯吧。」蕭銘楠也是忙笑著招呼大家入席用飯,但卻不往日那般同二弟兩個推杯換盞,不過淺淺嘗了半壺酒便開始用起米飯來,孩子們都是吃的可口誰不曾注意到這邊的變化,這邊兄弟二人更是用罷飯後就復又前往外書房商量對策去了。
看著兩人已是前面的黯然之色薛氏也稍稍松了口氣,堇娘也是同樣根本沒有察覺到不過是自己同大伯娘講述了幾個市井故事而已卻是無意間為父親的燃眉之急指明了著手的方向。
三日後便是大伯領著書院中的幾位秀才往省城去赴考的日子,一大行人也是乘坐著大馬車上路了,接著下來的日子蕭銘柏在家的休假的日子也是逐漸多了起來,剛開始是大家都不曾注意到,可是這半月中倒有一半多的日子在家中渡過,就是麗娘也是不免擔憂起來。
「相公你如今在衙門可是不順當嗎?。」
「娘子你為何如此想,可是為夫這些時日經常在家中休假的緣故嗎?原本這些事情也是怕娘子你擔憂才一直沒同你言明的。」蕭銘柏也是無奈的笑笑道。
又將手中的書卷放下後才又接著道︰「此事說來也是這衙門之中是非不斷,如今的這位縣太爺又貪的厲害我也已經同大哥商議過後也都是覺得還是月兌身出來才好的,所以才不得不想出‘以退為進’的法子好慢慢退離出。」
「哦,那倒是本應如此的,我們家現在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好了,就是相公你不做那衙門的師爺也是綽綽有余的。」麗娘也是忙笑著說道。
蕭銘柏便開口解釋道︰「話雖如此可不僅衙門的楊師爺才剛告辭回家去,我又馬上提出辭館不做豈不是讓人無端猜疑啊,所以我就同大哥二人商量出一計,好叫我們的這位縣太爺自己提出辭了我去才是,哎,這也是怕以後麻煩阿」
麗娘倒是忙頷首道︰「這話倒是在理,俗話不是說‘民不與官斗’雖說相公你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可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啊,再者我們家可不同那楊師爺家並不是本地人,不過那位還真的如此貪得無厭嗎?不是說是從京里官宦人家出來的大家子弟嗎?。」
「哎。」輕嘆一聲後,蕭銘柏索性往這邊靠了過來坐到床側,低聲同麗娘說起︰「娘子你可知道如今就連衙門中的王主簿都與三日前也已經請了三月余的假期說是他家遠在滇南的大舅父命在旦夕自己定是要前往一探的,好在那位並未刁難已經準了他的假昨日王主簿便領著妻兒一同雇了車馬奔赴滇南而去了。」
又頓了頓後接著道︰「那王主簿早在半月前便已經悄悄約了我同楊師爺一起商討過此事,當時剛巧王主簿接到他家大舅父的家書說是身體不適,王主簿便拿了這個做筏子成行的,現在他們二位都已經安然推出就剩我一個咯,想來也是要不了多時那位便就會辭了我回家的。」
「相公你怎麼這般篤定啊?」麗娘也是疑惑的問道。
蕭銘柏也是忙笑道︰「也是剛好天助我也,娘子我們家不是在半月前同那覺明寺的主持商量過將葉管事的還俗落定戶籍之事,我也是趕緊辦妥一切,誰知這一切落入縣太爺他眼中卻又是另一番的解釋。原來那位縣太爺這次來任上時帶的那房小妾就是篤信佛主的,又听聞覺明寺甚為有名也是隔三差五便要進香一次,于是我便同方丈約定借此機會剛好傳出消息與縣太爺知道我們家只因原本氣運不足,卻是偏有買了個過大宅子鎮不住不說反倒連累相熟之人都要跟著破運勢,于是我便上門求那覺明寺的高僧化解此劫數,而那位老方丈好歹也是與我們家有些淵源便破例將覺明寺中煞氣最厲害的那位清石師傅在我們家幫忙鎮著。那位縣太爺听聞此事後也已經對我也是愈加的疏離,現在就差一個契機我便能安然月兌身了。」身旁的麗娘也是默默頷首。
蕭銘柏這邊正忙著安排自己逐步退出衙門來,堇娘也是已經將自己行李整頓停當就等著月底一到便能立馬上路的。
看著日子也差不多堇娘便帶著已經畫好的圖紙來到小書庫尋父親說話,一進門便見爹爹正在書桌前給大伯寫家書就安靜的自己找本書籍邊看邊等在一旁。
這時停下筆來的蕭銘柏才听到一旁的女兒走到跟前言道︰「爹爹您吩咐女兒在我們家最西邊空地上的那些給管事們的小院已經都畫好了,您給過過眼。」說著便忙將手中的圖紙展開在桌面之上。
片刻後蕭銘柏也是滿意的頷首道︰「嗯,不錯。」
堇娘也是忙掰著手指又接著給父親解釋道︰「爹爹女兒略略算過一遍,我們家這宅子本來就比旁人家的要深不少,若是都按我圖紙上的這個小院般尺寸,比著我們家整個宅子的縱深就足夠建上八個的。」
蕭銘柏也是有點頭收好圖紙後便想著等過了春耕農忙後就快些請人來開始修院子才是,這樣等葉管事辦完差事回來也就趕得及能住上新院子。
日子又轉眼過完下半月,二十五日那日蕭銘柏便親自將雙胞胎送到大房這邊跟著書院的馬車一同上路,到達鎮口時就見覺明寺的那輛載滿貨物的馬車也是早已在大道上等候多時了,蕭銘柏也是忙又同此時還是一身僧侶裝扮的葉磊低聲交待幾句後才目送兩車往府衙方向離去。
而此時雙胞胎正坐在車廂里同身邊的大哥聊著天,一旁的一個平日就同大哥蕭瑞逸相熟的學生也是忙湊了過來打趣道︰「瑞逸師弟還別說你家這個表弟同你二弟長得還是真像,若說與人听是親兄弟也不為過。」
本來一同前往的那些個書院的學生們還很安靜的坐著,現在被這位一挑頭也都紛紛望這邊瞧了過來,那頭坐著的兩個堂兄也是含笑對視一眼後默默搖頭,坐在最後面的陸先生也是心中苦笑不已但還是咳嗽一聲想幫著姐弟倆擺月兌這些孩子們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