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一 辰光

作者 ︰ 四夕水草

吶,听得見嗎?

最後的招呼,也是最初的招呼,命運只不過是被決定了的未來。

我??????,意識浮出水面。

我叫江任源,16歲,原來家住天止山的一個山下小鎮,在那里渡過了我的童年,至今還記得那里和藹的村民、調皮的小孩,單純的同齡人和那些想去城市而天天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女孩子,但沒一個跟我關系要好的。我沒人緣,更沒女孩人緣,想到這里便想揍「老爸」一頓(作者)。我是大眾所熟識的那一種類型︰主角一無是處,廢柴一個,學習差,生活上不講究,天天起床讓人叫,但在其它故事中,主人公再一無是處,身邊總有許多朋友幫助,女孩關心,為什麼到我這里就要拐一個彎啊?這不公平,啊啊啊啊……打暈。

直到父母外出後,我才搬出山村,住在藍月市167路17號,和哥哥姐姐住在一起,說到哥哥姐姐,他們是我少有的朋友,我寂寞傷心時總有他們在身邊陪伴我安慰我。姐姐江雪雁,長的很漂亮,不是我從弟弟的眼光去看而是真的很可人,在中學時收到的那種幼稚的情書和無聊告白塞滿了整整一抽屜,後來被爸媽發現燒了一部分,留了一部分(興奮狀)。為什麼,好簡單啊,因為姐姐要是跟別人走了,我怎麼辦?哥哥江岸寒,帥哥一枚,我跟他比起來像只丑小鴨,每次哥哥照鏡子(整理儀表)我都會躲開,從不與他一起整理,哥哥發現後把家中的大鏡子都丟掉了,全部換成只手可摯的小號,為此我也感激了他很長時間。在這里要說明一下,哥哥和姐姐並非常人中的鄰居、堂表、同學,而是與我有血緣關系的。

「源源,該起床嘍,再不起床就遲到了。」每天清晨我總是在搖晃中被那悅耳的聲音喚醒,匆忙換上校服,吃過早餐,騎著單車向學校奔去。稍大一點的城市無論小學中學,全都穿校服,小學生穿水手服,中學穿制服,高中嘛,我在藍月高中自然是藍月部校服。

「唉,生活過得平淡地像白開水。」看看黑板上的英文字母和老師的嘴快速的一張一合,睡意濃霧般迷漫上來,也不知誰說了一句「白開水也有味,下水道味加隔夜茶味兒,這年頭你家水沒味嗎」?雖然說得很有道理,由于受危機的影響,國家對污水的治理說的多做得少,水確實有股說不上來的味道。但是面對這平淡的一切,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止住我濃濃的睡意,上下眼皮終于握手言和,找周公和木下秀去了,直到中午放學。

校園生活枯燥乏味,我自信也掌握了許多知識,但歷次考試都是中下等。上學期的中考、期考依舊是後八名,只不過是我學的最精通的東西他們都不考,光考課本。最難辦的是要學英語,我對中國人為什麼把英語看得那麼重很不理解。听哥哥說大學生文憑、英語幾級決定一生,但憑我對中國的了解,我相信這一點,中國人居然不重視自己本國文化,文明古國,墮落了啊!

下午5︰30分便放學了,有許多空閑時間,只不過高中部也留有家庭作業,沒關系我有比我高年級的姐姐和上大學的哥哥,有人輔導,作業根本不用*心。姐姐在家打理家務做飯,我和哥哥騎著自行車逛大街。

「哥,我這個項墜是怎麼來的?」我指著胸前這個項墜,三個小圓是紫色的,不知道是玻璃還是寶石,呈三角狀排列,連著中間藍色的大圓,外面有一條平滑的金色金屬將其固定,最外圍套一個銀環,上面有一個小環連接著一條細細的銀鏈,連接在我戴的銀色頸環(叫鎖套更合適吧)上。項墜的造型很獨特,為了不讓它顯眼,我平時都把它藏在貼身的衣服里。

「啊?那個啊,這個項墜叫星辰,你叫它天辰也可以,因為你小時候非常倒霉,有幾次差點死掉,所以爸媽為你求了這樣一個項墜保你平安,至于你脖子上和手腳腕上帶著的那個則是為了鎖住你的福氣,套住運氣。唉,父母就這樣」。

哥哥頭一揚給我一個明亮的微笑,我拉拉胸前的鎖鏈,「我怎麼不記得?好像戴上後就從未取下來過,準確說是取不下來。因為時間長了也沒有感到手腳腕上的鎖套特別不舒服,可能是習慣了,現在感覺它好像隨我一起在長」。小時候因取不下來用鉗子剪,還被爸媽訓了一頓,因許多父母都信這個,雖然學生要崇尚科學,不過中國的許多家長不也是這樣?

半路上遇到了以前追哥哥的女孩,「嗨,岸寒」。哥哥假裝沒听見,加快速度驅車向小巷騎去,看到哥哥快速進入小巷,我怕被那位「口香糖」粘住給哥哥帶來麻煩,便與哥哥分開,駛向另一條小巷。

小巷雖窄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因我搬到城市時間不長,對老城區更不熟悉,在小巷七拐八拐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了。「這里是哪兒啊?」我推著單車抓著腦袋,看著面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兩排建築物,夾著一條陌生的灰色水泥路,竟然連路牌也沒有,走著走著,卻發現是死胡同,想高聲喊幾聲又怕招來狗和壞人。這時天在不知不覺中已暗了下來,三三兩兩的人流逐漸消失,噪雜的聲音隨著夜色也歸于平靜。我有點心慌,急忙按原路返回。

呲—呲—呲—身後剛剛走過的死胡同傳出奇怪的聲音,有些像……,我好奇的轉過頭,看著那個正在放著微光的死胡同,突然胡同中「放」出高亮度的光,緊接著連同院落中樹木和地上的沙石一起沖出,呲—轟—一聲巨響,在胡同中顯得更加響亮,我吃了一驚,單車也倒在地上,我連忙扶起單車騎上準備走,胡同中卻傳出申吟聲和打斗的聲音,是悶響,只有拳頭打在身上才有的響聲!接著又傳出斷斷續續的金屬撞擊聲,但听上去更像切割金屬,我既恐懼又好奇。

「是人在打架?但似乎還有武器,那該是怎麼回事?」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我剛從那個胡同走過,沒有一戶人家亮燈,更沒有一個人,那怎麼會有打斗聲——鬼嗎?最終好奇心戰勝恐懼,我放下單車從背包中拿出隨身攜帶的電擊槍,那是姐姐防身用的,也順便給我買了一個,背靠著牆,慢慢挪動步子。申吟聲和打擊聲繼續傳來,申吟聲越來越弱,「有人要死了」。

我也不知那來的勇氣,心一橫從地上抓起幾個石子,跳出來大吼一聲︰「住手」,對方顯然被嚇了一跳,直起身睜著綠色的眼楮看著我。終于看清了,是人,三個人,泛著幽幽綠光的雙眼,手中拿著刀劍一樣的武器泛著藍光,像星球大戰中西斯使用的光劍,借著劍光我看到了地下還趴著一個人,長頭發,服裝已被撕破,身上有許多傷口,正在淌著血,輕微的申吟聲由她發出,是個女孩子。我有些驚悚,但更多的是恐懼,這些人哪兒來的?泛著綠光的雙眼和發著藍光的武器讓我後背直冒冷汗,一對三,死定了。我離他們還有點距離,現在逃還來得及,轉身想逃,但只是想,腳下像生了根似的別說跑,動都無法動,被施定身術了?開什麼玩笑!這時,一句冰冷的話從對面飄來,輕卻不帶感情,讓我心中再次一震。「小鬼,你都看到了,若你肯保密,我可保證不找你麻煩,走吧。」

我松了一口氣,暗自想本來不關我的事,何必自找麻煩,轉過身正準備跑卻撞上了一組結實的胸肌,抬頭看時,那雙幽綠的眼楮也正在看著我,四目相對,我崩潰了。但我已無路可退,求生的本能促使我只有奮力一搏,大叫一聲將電擊槍朝那人身上擊去,那人從容抓住電擊槍,電流通過他的手傳遍全身,我都有麻木的感覺,他卻連眉頭也不皺一下。一使勁電擊槍應聲而碎,我向後退了幾步,看著眼前這個怪人,他也看著我一言不發,四目相對的同時,我感到又有四只眼楮在背後盯著我。

昏暗的胡同、寂靜的胡同,女孩已不在申吟,她昏了過去,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聲隨著身體起伏,因為恐懼而劇烈的心跳越來越響,寂靜的胡同,恐懼的心跳,面前的人伸出右手,指尖放光形成劍狀並延伸,光消失後,一把劍便出現在右手中,嗡—劍放出藍光。

「嘖,喂!說話不算話啊,是不是男人啊!」我沖身後的兩個人大喊,根據身材判決三個人應該都是男人,爾後又陷入寂靜中,我甚至感覺不到他們的呼吸和心跳,死人?眼前的男人向前走了一步。

「他可保證他不會傷害你,但我不會,廢掉雙眼後我可保證讓你平安回去!」依舊不帶感情的話,「喂,還有一個呢?那家伙能保證你說話算話嗎?」我指著身後的兩名男子問。其中一個男子給我一個失望的答案,「不能」。

「可惡……逃命要緊」,我手中只有一把沙石,而後面有兩個人,面前則有一個人,「後面有一個說話若是真的話就不會動手,前面一個若只廢去雙眼應該不會要命,關鍵是後面的那一個,鬼知道他要開出什麼條件,沒辦法,狠狠地賭上一把。」心中暗地分析後,我大吼一聲,揮拳沖向面前的男子,這當然是虛招,他舉起了劍,橫握著舉至我眼前的高度,就在這時我左手將沙石撒向他的臉,他本能地後退,皺了皺眉,我乘著這個空檔從他一側穿過,跑到過道口時,我松了口氣,幸虧自己個子低,那幾個家伙個子高,起碼有一米八。

突然,一條「蛇」從後面極速追來,捆住腰部向後拉,「什麼啊,力氣這麼大,他們三個在一起拉嗎?」我死死的抓住牆角。喀喀的皮鞋聲在耳邊響起,那個拿光劍的男子竟出現在前面,並舉起了劍,我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像被切開了一樣,變成了兩半,分開的過道、黑人、昏暗,接著便是火辣辣的疼,眼前一紅,就什麼也看不到了。流著血的世界加上疼痛,「啊——」慘叫一聲便雙手捂著眼楮,手一松身體便迅速向後飛去,接著背部撞上了一個堅硬而又鋒利的東西,是光劍,我感到自己的血在翻騰,爭先恐後地向外涌出。

「如果你死了我可保證留你全尸」。第三個男子冷冷地說道,疼痛、黑暗、憤怒,我再也忍不住了︰「你們三個混蛋,全都去死吧,去死吧!」。聲音很洪亮,傳的很遠。我有些滿足感,雖然死了,但我努力過,還過了一把嘴癮,雖然對不起爸媽和哥哥姐姐,但這也沒辦法啊,我就這麼倒霉,那個什麼天辰項墜不起作用啊,對了,還有那個女孩現在也已經死了吧,真可憐。大腦像放映機一樣將最後的畫面播放完後就只剩下空白,黑暗襲來……。

一股溫暖的感覺涌向全身,漸漸的,感到血液在流動,氣流在進進出出,意識也漸漸恢復,失去的畫面又倒了回來,再次從早晨起床開始。

「什麼啊?」我雙腿一蹬,坐了起來,早晨柔和的陽光,在我沉睡已久的眼中變得格外刺目,我捂住眼楮像怕見光的吸血鬼。「啊!」源源你醒了,每天早晨總會被這悅耳的聲音喚醒,今天也不例外,不過語氣中似乎帶著一絲擔心和激動,這當然是姐姐的聲音,姐姐撲到床前模著我的頭,捏著我的臉,撫模著胸口,又看看四肢像護士在檢查身體。「還疼嗎?,有那里不舒服,說出來,不要硬挺著啊?好不好」?

我蒙了,怎麼回事,我……。姐姐見我呆著一聲不吭,更著急了,抱著我的頭「怎麼了,傷到頭了嗎?,你說話啊,不要嚇我好不好,源源,源源。」姐姐大聲呼喚著我的小名(其實也只有她才這麼叫),眼眶紅紅的,幾乎要哭出來了,她抱著我語無倫次︰「源源不要這樣,別嚇我,源源」。

雖然我還是不明白怎麼回事,但看見姐姐著急的樣子,也倒清醒了許多。模了模剛才就在抗議的肚子,從昨晚開始就什麼也沒吃了。「姐姐,我餓了」,「你餓嗎」繼續模著頭,「嗯」,我點點頭,「那我馬上端早餐來,你先躺著不要動哦」,姐扶我躺下,輕輕蓋上被子,長長的頭發散發著洗發水的香味,幾乎觸到了臉上,我躺在床上,身體雖然不動但腦子卻一直在想「怎麼回事啊,我記得與哥哥走散了,在小巷中遇到三個男子還在……」。

吱——門被推開,哥哥和姐姐端著早點走了進來,哥哥臉上有掩不住欣慰。「醒了?真把我嚇壞了」,把我扶起來,我正要伸手去端,姐姐卻端起碗舀了一勺粥,伸到我嘴邊,「干嘛?」我呆頭呆腦地問了一句,「喂你啊,你現在有傷在身,就別動了,快點吃吧要涼了,張嘴,啊—」我無語,听話地張開大嘴「啊—嗚」。「真乖」,姐姐像媽媽在哄小孩子吃飯一樣,粥很香,吃到嘴里甜甜的,「放糖了嗎?」我又呆呆的問了一句,哥哥在一邊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沒有啊」,姐姐有些不解,我有些迷茫地看著哥哥,「笑什麼啊,岸寒別鬧了」,姐姐示意哥哥把菜夾過來,「他在逗你玩呢」,一邊說一邊用手帕試著流下的湯漬,手帕也有一股甜甜的味道。

哥哥在一旁眨著眼楮唇語︰傻瓜,心里話干嘛說出來,放在心里不就行了。「也是啊」,心中暗想,好幸福哦,原來是心甜。「飽了嗎?」,「飽了」,我揉著肚子示意吃飽了,姐姐收拾碗碟,哥哥扶我躺下,但是心中的不解仍讓我覺得不舒服。

「哥哥,你在哪兒找到我的?」「嗯?」哥哥一愣,「小巷中啊,怎麼了,你記不起來了」?

「那還有沒有其他人啊」,噓……哥哥示意我輕聲,等到姐姐出去後,輕聲說︰「我到時見你靠著一個人躺在地上,我以為你受傷了」,哥哥頓了頓,「你沒事,只是昏了過去,其他的三名男子都死了」。

「什麼?」我吃了一驚,「怎麼死的」。

「不知道,沒有外傷,也沒有中毒的跡像,但心跳和呼吸全都停止了」。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禁不住胡思亂想,「怎麼回事,死的不是我嗎?那是幻境,但那種痛楚……怎麼會死,誰殺死的,我嗎?會死的人沒死,不會死的死了」。

我再次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劇烈的心跳,臉色比死人還難看。哥哥看出了我的不安,模模我的頭,「沒事,別放在心上,人不是你殺死的。在現場發現的武器中,只有他們用過的痕跡,沒有你的指紋,警察已經向我問過話了,你非但不是嫌疑,而是受害者。至于怎麼死的,誰下的手,我沒問,警察應該也不會告訴我們,放心好了」。

听了哥哥的一席話,我松了口氣,輕松了些,但仍感到有些不安,突然我想起了什麼,抓著哥哥的衣袖「哥哥,現場只有我們四個人嗎?是不是還有一個」?

「嗯」,哥哥表情凝重給了我一個肯定的答案,「一個被他們攻擊的女孩子,受了重傷現在正躺在雪雁的房間。」「哎,她怎麼樣了,為什麼會在我家」?

「身上多處劍傷,正在昏迷中」,哥哥壓低聲音靠近我,「我找你時听到一個聲音,master受傷了,請快去救他,拜托了」。我順著聲音找到你的,不過,現場沒有她,我報警後,錄完筆錄,回到家時發現她倒在家門口,正好被雪雁救起」。

「哥哥,你的意思是……」?我瞪大眼楮盯著哥哥,「她可能是故意的,還是小心點好」。哥哥說完,留給我一個微笑「休息一下吧」,轉身走出房間。

雖然哥哥這樣說,但我心里仍然不平靜,躺在柔軟的床上,卻沒注意到有個東西正發出幽幽綠光。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鎖鏈最新章節 | 鎖鏈全文閱讀 | 鎖鏈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