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十 不祥的預感

作者 ︰ 四夕水草

嗷, , ,嗷, , ,嗷, , ,沙……,呲——。

一大早我就被這怪異的聲音吵醒了,躺在床上好像被嚼的不是薯片而是我,我爬起來。「真要命,大清早吃什麼薯片啊」。

推開房門,客廳中某人正咬著薯片目不轉楮地盯著電視,看別人接吻擁抱,我沒意思地打了個哈欠,「早上好,米蕾」。呲, , …….不是吧,這麼無視我的存在,地上各種零食的包裝袋扔了一地。

「天,你那來的錢?」

「姐姐給的」一句不咸不淡的話丟過來,眼楮依舊盯著電視。

「老姐什麼時候也沒給我這麼多錢,倒是對你很大方啊」。

「米蕾叫我姐姐,我當然要給她零用錢啊」。姐姐一臉幸福地從廚房走出來。

「喂,我也天天叫姐姐啊,叫了十多年了沒見你給錢啊,真偏心」

姐姐從陽台拿來掃帚。「怎麼可以這樣說啊,你是我的親弟弟理所當然該叫我姐姐啊,米蕾由原來的陌生人變為妹妹,這能一樣嗎?」,沉醉中。

「什麼邏輯,大街上隨便拉一個那怕比你大十歲只要給錢,別說喊姐姐,喊老媽都行」。

「太過份了啦,源源」,姐姐臉上出現怒容。我不敢再往下說,坐下來拿起一袋,撕開也大吃起來。

「源源吃太多零食會壞牙的」。

我扭過頭斜視著旁的某人,「米蕾吃太多零食不會壞牙嗎?」

「沒關系,我的牙齒是不會壞的」,又一句不咸不淡的話。「哈?難道你的牙是金鋼石做的?」,嗷, , 。

「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哥哥整理著制服領帶從房間走出來。「是用類似于鑽石的特殊物質做的吧」?

米蕾轉過頭露出可愛的笑臉「BingGo答對了,是一種類似鑽石的特殊晶體做成的,外有一層可再生性鈣質,所以我的牙齒是永恆的」,喀、喀,說完用細長的手指敲了敲那兩排烤瓷的細密*,接著咬薯片。「 , ……」。

我無語,「上學去了」然後沮喪地走出家門。

「源源,還沒吃早飯呢,早上不吃飯對身體不好哦」。

「我沒胃口」。

「把衣服整理一下」。

「知道了」。

家門口哥哥微笑著搖了搖頭「失寵了呢」。

我垂頭喪氣,剛走到校門口便被攔了下來,學生會管理部的同學指了指胸前「同學,校徽忘帶了哦」。嗯?我這才回過神來,手忙腳亂地在身上搜索了一翻,糟了,校徽還在家睡大頭覺呢。「那個——不好意思,我……」。

我抓著腦袋一臉無奈地傻笑。「嗨,任源,你的校徽掉了」,任江拿出一個校徽別在我胸前「路上撿到的」。我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謝謝」。

「怎麼回事啊?不像平時的你,有什麼心事吧」,任江吸著飲料問。

我很想找個說心里話的,又怕把別人也拖入麻煩中,「不知道怎麼回事,早上起來就感覺怪怪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唔唔」。任江突然將吸管塞進我的嘴里,半嘲諷地說︰「算了吧,你那預感,說不下雨一定會下雨,說有事就一定沒事」。

「喂,咳咳,你吸過了還亂塞」。

「我又沒傳染病,不喝拉倒」,走進教室,見老師還沒來,翹著二郎腿吸著飲料,胸前項墜泛著淡淡的紅光。

下午是體育課,也是我最不喜歡的,「呼哧呼哧、哈哈——我討厭長跑」。

「行了,別哮喘了快跑」,任江怕我堅持不住,在後面推著我向前跑。

「老大,別——別推行不行啊」。十圈下來我趴在地上大口喘氣,仿佛怠慢一點就會被憋死。

「不至于吧源,上次測試你的肺活量是多少?」

我艱難地抬起頭,「2500,呼呼呼……」

「嘖,這麼少,難怪幾圈下來就半死不活的」。

「去你的,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肺活量五千多,天天跑五千,怪物啊」,我翻過身來有氣無力,繼續大口呼吸。

「需要去醫療室嗎?」靖把我拉起來。不僅是關心,還有一副不屑的表情掛在臉上。

「少得意,靖,玩沖刺你不一定能贏任源」,班長拿著秒表走了過來。

「哦,是麼?那麼班長大人,我若贏了怎麼樣?」靖扶我坐在休息椅上,站到班長面前。

「今天晚飯你挑地方我請客」。

「好,一言為定」。

「老大,你們饒了我吧,這不是*我嗎?」我躺在長椅上支起身子,樣子像個重傷病號,連班長也皺了皺眉頭。

「嘿,需不需要我讓你幾秒」,靖挑釁似地站在我面前。「切,誰叫你讓啊」。

「好,十分鐘後,比賽開始」班長看了一下表。

「十分鐘夠不夠,任源」。我看到班長信任的目光,點點頭,「夠了」。

十分鐘後,我和靖並排站在起跑線上,兩邊有很多圍觀同學,我卻不認識幾個,只見吳任江揮著旗子,高喊著「江任源必勝」。真夸張,不過謝了,就沖著這個我也會盡力的。

靖站在起跑線上不斷活動著身體,而我則蹲下,一聲不吭,不過我是用前腳掌點地蹲下。

「各就位,預備——」,班長聲音洪亮,將口哨放入口中。我抬起頭緊盯著前方,嘟——聲音傳入耳朵,大腦發出命令,跑!我眼楮緊盯著前方的終點線,加油聲再大也不听,靖在什麼位置全然不顧,沖過終點的同時,班長按下秒表,任源13秒,靖14秒。

任源勝!班長大聲念出成績。「切!」靖轉身跑出了運動場,而我則被丟掉旗的任江跑過來緊緊抱住,「好小子,看來給你加油沒錯」。

「干的漂亮,任源」,班長也向我祝賀。

「大班長,省了你一頓飯錢」,我沖班長咧咧嘴。

「不過這可不是你的最快記錄」,短跑組的李松丟過來一條毛巾。

「12秒90你還可以更快,我記得你的收月復跳最高記錄是135厘米是吧」。

「好像吧」,拿毛巾試汗。

「什麼好像,我是說你可以跳得更高」。

「吃棒冰嗎」,任江從兩袖中變魔術似的伸出兩只棒冰,我接過一點,咬開,好涼好甜。

「對了,我想去看看靖,他去哪兒了」我四下張望著問。

突然背後一陣陰涼,哇哇,我怪叫著蹦了起來。「找我這個怪物干嘛?」靖撇著嘴,從我背後把棒冰拿出來,使勁咬,「你什麼時候在我身後的,我怎麼沒感覺到」。

「廢話,讓你感覺到我就真的一敗涂地,連最後的娛樂也沒有了」,靖沖我咧咧嘴。

「好了」,班長摟住我和靖的肩膀,「為了慶祝今晚飯我請了,請大家一定要賞光啊!」

「真的,我也去」,靖咬下一大口。

「又不是你唱主角,你去干嘛?」李松推了一下靖。

「主角配角我不在乎,有飯吃就行,定時間吧」,靖又咬一大口把碎冰咬的喀吧喀吧響。

「晚7點,星光族餐廳,不見不散」班長轉身跑了。

「喂,太低級了吧星光族」,靖沖著班長喊。

「不樂意就別去」。

「哼,不吃白不吃省一頓飯錢,任源到時間co我電話,拜拜」。

李松︰「我也失陪了」,看著眾人遠去的身影,我明白了班長的用意,不禁感嘆「班長,你才是最後的贏家啊」

「喲呼,任江幫幫忙好嗎?」,不遠處一個嬌小的女生向任江招手。

任江哭喪著臉一幅陪葬的表情「還要干那種事情,你饒了我吧大姐」,音速逃跑。

「喂,任江,你逃跑不是男子漢哦」,女孩追。

「我寧願不當男子漢也不願再干那種事情了」跑……。

「干什麼事情了啊?」啪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轉過身︰這麼相似的場景,這麼相似的經過,那結果……。

後退幾步瞪大眼楮盯著面前這個大人版的「夏娜」,棕紅色的長發異常顯眼,同樣紅色的雙眸正冷冷地盯著自己,能完美襯托出她傲人身材的束身服,已經換成了一大號的學生制服,說大號一點也不過份,女孩子能長到175公分的實在少見,短裙只遮住不多的一部分,其余的誘人的露在外面。

「嗨,我們又見面了」,紅唇微啟。

引入注目的大眼楮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呃,你、你、你好」說完後我開始自責了︰我在怕什麼呀,已經死過二次了,怎麼還……。

「不用那麼緊張,我只是來打听一些事情,想請你幫幫忙」,咳,變得還真快,剛才還冷冷的,似乎我從一塊石頭升級成一塊化石了。她伸出細長的手指,輕輕撩一下我貼在額頭上的頭發,動作很輕柔,但我未敢絲毫放松,準備隨時呼救逃跑。

她的手指順著我的額頭輕輕滑下,在臉上輕輕地劃了一下,我感到被劃過的地方一熱,便有東西流了出來,是什麼?血嗎?我想用手去拭,被她一把抓住,另一只手輕輕放在腦後,這個動作讓我嚇出一身冷汗,那天米蕾也是抓住……。

我本能地掙扎後退,她向前一步,兩片花瓣大膽的湊到我耳前,我感到臉上火熱的劃口被一個柔軟的東西撫過,那是——!

她後退一步,回味似的舌忝舌忝嘴唇,我詫異的捂著通紅的臉看著她,她向我微微低頭「謝謝」轉身走開。

我模著臉上被撫過的地方,沒有血。怎麼回事,可以想像,她用嬌小溫熱的舌頭舌忝著臉上溢出的血珠。但是為什麼胸前的項墜發出淡淡紅光,似乎在預示著什麼。

放學後,我打電話給班長,說有事今天不能去了。

「喂,搞什麼啊,今天可是你的主角啊,你不來就沒有意義了嗎?」

「對不起啊,班長我真的有事,改天,改天我請客向大家道歉好不好?班長大人幫幫忙啦,幫我向大家解釋一下嘛,拜托了!」

「呼—好,我知道了。哎?喂……」任江搶過電話︰「嗨,任源,下次請客的話帶上藍發的那個她喲,否則我可不領情」。切,色鬼「好吧,那……」

「放心,這邊我幫你搞定,安心干你的事吧」。

「謝了」,掛上電話,我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在大街上閑逛,為了不使家人擔心,我還寫了一封信件寄回家,發了條短信,以防萬一。

一個多小時後,天漸漸暗了下來,我才繞道往家趕。

「我回來了」。

「回來了啊,這麼晚啊」,姐姐幫我拿書包,語氣帶有些責備更多的是關心。

「啊,遇到點小事,我不是寫過一封信寄回來嗎,還發過一條短信」。

「短信收到了,信倒沒有」,哥哥拿出手機按了幾下。

「怎麼回事?我還用快寄呢」我掏出手機撥郵局電話「別打了,先吃飯再說吧,我已經熱過了」,姐姐將晚餐端上來。在街上逛了半天我也確實餓了,大吃了起來,哥哥則在一旁沉思,樓上則不時傳來歡快的笑聲。

「慢點,沒人和你搶」。哥哥突然像想到了什麼。

「亞斯蘭蒂、米蕾,下來一下好嗎?」

「什麼事啊哥哥」,亞斯蘭蒂悅耳的聲音,還有米蕾的報怨︰「干嘛正盡興呢」。

叩、叩、叩、敲門聲,「我去開門」姐姐起身向正門走。

「你們兩個快從後門跑,快!」哥哥壓低聲音喊道。

「為什麼?」

「怎麼了哥哥?」。

見兩人沒有要走的意思,哥哥急了,推著她們向後門跑,「別問了,快走!」。

姐姐從貓眼向外看,「棕紅發的女孩,找你的嗎?源源」,姐姐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平時輕柔的聲音現在卻如重錘敲在頭上。

「什麼?棕紅發女孩,難道……」?

踫-!「啊」,正驚詫時,姐姐的驚叫聲傳來。

「怎麼了姐姐!」,跑到正門走廊,只見姐姐身體被從門外伸進來的手抓起來懸在空中掙扎,那只恐怖的手像炮彈般把雙層的防盜門打開一個大洞,從外面伸進來抓住姐姐的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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