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十二 咒語

作者 ︰ 四夕水草

好驚人的破壞力,我倒吸了口冷氣。惡魔聲音從身後傳來「太礙事了,滾開」,艾露莉單手抓住哥哥的頭,隨手從窗台丟了出去。

「哥哥——」,我驚慌失措向窗台跑去,卻被抓住右手拽了回來,手臂反轉,按在地上「嗨,小子,現在不是關心他的時候,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你會比他們兩人都要早死」。

「切,你媽的我早听煩了,把你的腳從我背上拿開,混蛋!」被一個女孩踩在腳下,又羞又怒,拼命掙扎,忘記了恐懼。「我會的,不過得先把那個礙事的東西拿掉」。

拉過右臂,擼起袖管,刻著怪異文字圖象的金黃色手鐲便呈現在她的眼前,「這種東西會對我們構成威脅」。

「哼,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啊」?我嘲諷地瞥了她一眼,換來的卻是身體要被壓碎的疼痛,踩背的右腳猛然使勁,我幾乎听到了肋骨裂開的聲音。

「呃,啊啊啊……」。

「老實點,順利的話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

我趴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這家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大勁,我還以為是大胖子壓在我身上了呢。

「這東西這麼硬,也沒有接口,喂,你是怎樣戴上去的?」折騰了一番後背上的女孩問。

「喂,你可不可以輕點啊,我快死了啊,你,你不是要給我一個痛快的死法嗎,說話不算話呀!」雖然知道沒用,還是向她提出請求,結果背上的壓力果然輕了不少,我乘機大口喘了幾口氣。

「喂,這個怎麼取下來」?

「哼,我要是知道怎麼取下來的話早就取下來了,還用得著在身上戴十多年嗎?又土又難看,等你來呀?哼,至于怎麼戴上的,你去問我爸媽好了」。

「原來你也不知道啊,那算了,我收回我說的話,強行取掉」,背上某女說,「喂,喂,怎麼又收回啊,再次出爾反爾,你是不是人啊」,我急了不禁罵了起來。

「哼,我要來就算不是人」。咯吱,啊疼啊! 嚓——,一聲清脆的拆斷聲,「啊——」伴隨著我撕心裂肺的慘叫後,陷入了無聲的寂靜。

我疼得昏了過去,哥哥被從窗台丟了出去,雖然是一樓但也有近兩米高,情況不明;姐姐被從破門而入的魔爪抓住了頭部,一陣掙扎後被電流擊昏;可憐的亞斯蘭蒂被艾露莉用分子重組形成的繩子綁住,還被打昏了,現在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最可憐的是米蕾,現在還嵌在隔壁餐廳的牆壁上。

哥哥怕再發生上次的事情,沒有同朋友們聯系,也沒有報警,沒有人來救我們了嗎?

艾露莉把亞斯蘭蒂和米蕾拖到房外的路邊,紅光籠罩,能量在右手聚集。

「再見了無聊的人類,我會記得你們的」。

完了嗎?嗯,這是什麼呀?柔和的光,漫天飛舞的雪花,不是花瓣,藍白色淡淡地,我在哪里?樹林、冷月、寒風、雪花、小山丘,那是……?

一個長翅膀的女孩背對著我,她身姿柔和,和上次相比顯得更加嬌小瘦弱,淡藍色的長發在風中飄舞,月光灑下的白,似乎只灑在了她身上,周圍一片昏暗。

「哈、哈嚏!」這里還這麼冷啊,我抱著肩,已經死了嗎?這里不是上次來過的地方嗎,怎麼……。

「冷嗎?」聲音雖輕,但此時卻听的清清楚楚,怎麼回事,情節——又倒回去了?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但還是原來的劇情發展吧,如果這真的是回到過去,那有許多事情都可以挽回了。

我不再緊張,從容地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過去便是過去,是無法挽回的」,聲音幽幽然。

「啊?」能讀出我的心思嗎?她轉過身看著我,淡藍色的雙眸,似乎帶著些失落。

「你放棄了嗎?」看著她的眼楮,覺得有一種很神聖無法抗拒的感覺,只好實話實說。

「我斗不過她,她不是普通的人類,而我只是個普通人」,說這種話時突然腦中有許多奇怪的疑問︰自己是否真的盡全力了,還是因為害怕,不知道放棄意味著什麼,生與死其實就在一念之間,我還沒有死。

「我感覺到你心中的悸動」,她伸出手,一片雪花花瓣便輕巧地落入掌心中。

「一個意識邀來光明,一個靈魂遁入黑暗,是誰在光明與黑暗的夾縫中苦苦掙扎?以死入生,亦幽亦冥,天使與惡魔同體;以暗入明,何化何本,人與神共存——」。我目瞪口呆地听她朗誦完畢。

「記住了嗎?」柔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麼近,她向我靠了靠。

「啊?記,記住了」我有些慌亂。、她伸出縴細的手指,在我的左右手上各點一下,之後又在我眉心間點了一下,隨著那白色如雪花般的飄落,我感覺有東西進入體內.呼——咻——,風不友好的吼了起來,而且越來越大,冷風從袖口灌進衣服內,「阿嚏」,我再次抱住肩膀,女孩浮在空中.「我要走了,再見」。

「啊?哎,你叫什麼名字」,我伸出手想抓住她,抓住的卻是一片片雪花。來這里兩次了,我至少要知道她的名字。

「雪花並不是天生的白色,而是她忘記了原本的色彩」。

雪花聚集飄散,那麼快,紛紛揚揚的灑落下來,她消失了,只剩下那一句話在空中回蕩,又一陣冷風襲來,我打了個冷顫醒了。

自己仍趴在冰冷的地板上,四周一片狼藉,一道紅光穿過牆壁闖入客廳內,那是……。轟……一聲巨響後,我再次昏了過去。

看到變成廢墟的家,艾露莉很滿意,帶上二人準備走,喀啦、嘩啦……。

我從廢墟中站起來,滿身血痕,甚至有些地方隱約可看見粉紅的骨……。

「你要把她們帶到哪里去啊」?幽幽的聲音飄出,艾露莉露出詫異的神色。

「哦,還活著,真意外,亞斯蘭蒂是我的獵物,米蕾是我們的成員,我沒有當場處死的權利,要帶回去交總部處理」。

艾露莉再次舉起放光的右手。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應該再存在。」

錚——轟——煙塵散去,我不但毫發未損,更吸收了她的攻擊能量,身體也已基本恢復,保護我的是左手手鐲。它擴大成一個巨大的環將我圈在中間,抵消並吸收攻擊能量。

「該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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