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三十八 夢?現實?幻

作者 ︰ 四夕水草

‘真實便是玻璃後的真像……’那個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仿佛他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者。正在逃命的我雖然听到了這些話頗為震驚,卻懶得深思,逃命要緊。便張口罵道︰「什麼狗屁空間、空間的,若真有本事看透了什麼虛幻,就讓我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碎玻璃滿天飛,這哪里是什麼真實,還有後面的眼楮,分明是恐怖主義。雖然我不停的狂跑,但那片天空始終在我頭頂不肯離去一分。

碎,又一大塊天空落下,正插在我面前擋住了我的路,我想都沒想便沿著玻璃橫著跑,欲繞過去,卻沒想到這塊玻璃竟如此巨大,在天空中明明是很小的一塊,這也印證了天無邊這一說法。

天有邊,但無界。

這時我突然發現擋在面前的玻璃猶如一面鏡子,照出了我倉皇逃跑的身影和天空中慢慢張開的另一只眼楮。透過鏡子,兩只眼楮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仿佛我是獵人眼中驚慌失措逃生的獵物。討厭的眼楮,巨大的壓力和恐懼充滿了我的意識,我渾身無力,一步也跑不動了。沒有發覺,在意識深處被鎖在石柱子上的另一個意識蘇醒了。

「嘿——看來會變得有趣——」。

黑暗中模糊的幾根石柱中間的一根石柱上慢慢地睜開了一雙藍色的眼楮,如晴空般的藍。

「哼,討厭的鎖鏈。」

靠在玻璃上的我,睜大了眼楮,意識中塞滿了眼楮。突然天空中那雙眼楮疾速向我沖來。不!我大叫了一聲閉上雙眼,這時從天空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任源!」

我睜開眼楮醒了,呼呼——真好險,幸好醒了。我正深感到慶幸,眼前卻模模糊糊地出現了一雙明亮的大眼楮,紫色的,似乎還泛著寶石般的光澤。眼楮?我嚇了一跳,惡夢成真了?還是我根本沒有醒,依舊在夢里?雖然同是眼楮,但眼前的這雙眼楮卻讓人看起來舒服地多。我揉了揉眼楮,看清楚了是琪賽莉,她正隔著被子伏在我身上,睜大眼楮看著我,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平靜而有力的心跳。但她這個姿勢很容易讓人亂想。

「早上好,任源」。我不明白為什麼一覺醒來會發生這種情況,愣了半天,呆呆地瞅著趴在我身上的她,琪賽莉以為我剛醒,意識不清楚,沒听清又說了一遍,「早上好,任源」。

「哦,呃,早、早上好」,我回答的結結巴巴,捶了捶腦袋,可惡,又亂想了。

「頭痛嗎」?琪賽莉把手輕輕放在我額上,很關心的問「感冒了嗎?」

「哦,不,沒有,謝謝」。說謝謝並不是因為她的關心,而是她在最危險的時候把我從夢中喚醒,不然的話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琪賽莉沒有說話,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我。吱,一聲怪響,琪賽莉的身體搖晃了一下,軟軟地站起來浮在空中,四肢下垂,像突然間被抽去了骨骼,只有那雙眼楮依舊盯著我。我嚇了一跳,想起了小說中的吊死鬼,這是白天啊!

「你在干嘛」?琪賽莉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才讓我懸起的心放下,原來是艾露莉。琪賽莉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叫他起床是嗎?你分明是想……」話說到一半艾露莉突然改口,「那有你這樣叫人家起床的?」艾露莉抓著琪賽莉的手一直沒松開。

琪賽莉指了指我桌旁的書櫃,「那個上面就是這樣的」。艾露莉看了一眼書櫃又看了看我。

「你給她看什麼了」?我突然意識到了這個似曾相識的畫面「沒什麼啊,少年漫畫而已啊」。

「該不會是上次那種書吧,」暈,艾露莉竟會懷疑我看那個,這分明是不相信我的人格嘛「怎麼可能嘛」心虛。

「算了,快點起床吧,上學要遲到了」。

艾露莉提著琪賽莉,像在掂著一只布女圭女圭,其實琪賽莉的長相本身就很像一個可愛的洋女圭女圭。琪賽莉伸出手指,朝我的方向憑空劃了幾下,我看在眼里,又想起昨天晚上她在我背後劃的那幾下,什麼意思?字,還是符號?正在我思索時客廳傳來艾露莉不耐煩的叫喊,「還不快出來,難道還要我給你送到房間嗎?」房間?那是僕人干的活吧,勞她大駕的話就是離挨打不遠了。

「來了、來了」,我草草的穿上衣服,剛走出房間,便和一個人撞了一滿懷「哎喲,對不起、對不起」,我慌忙道歉,定眼一看竟是亞斯蘭蒂,她眼圈紅紅的,似乎是哭過了。怎麼回事,有一種奇怪的感覺,記得昨天剛見過亞斯蘭蒂啊,為什麼會有一種久違的感覺。而且昨天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見過都記不起來了,今天早起穿衣服時發現「天辰」中央最大的一顆寶石不知什麼時候變成鮮艷的紅色,代表著什麼?

亞斯蘭蒂見我呆呆地看著她,臉上泛起兩片紅暈,低頭從我身邊走過,向哥哥姐姐打過招呼後,端起屬于自己的那份早餐,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我還愣在那里,奇怪的感覺一直纏繞著我,亞斯蘭蒂確實一直在家里,在我身邊沒有離開過,在記憶中我每天都見到過她,昨天、前天、三天前……但為什麼感覺到她已離我遠去,而且越來越遠,如同一只斷線的風箏,不知她會飄向那里,落在何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她明明就在眼前。為什麼……正當我疑惑時,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啪,一條浸過水的毛巾蓋在臉上。好燙!我一下子被燙醒了。

「誰呀?」

「快點洗臉啦」,艾露莉不由分說便把我拉到衛生間.「喂,水太熱了」

「將就一下吧」

「怎麼將就啊,會出人命的,哎呀好燙!」

「放心,在你死之前我會幫你降溫的,放進冰箱里」

洗過臉,臉上癢癢熱熱的很難受,紅撲撲的像化了妝,吃飯時米蕾不住的看著我偷笑。

「笑什麼?臉紅說明我血氣旺,哼!」。

哥哥也開學了,一早便吃過早餐提前走了。

準備上學,出門見亞斯蘭蒂正在打掃庭院的落葉,亞斯蘭蒂看著我,一雙水靈的大眼楮似乎少了點什麼,就這樣看著,沒有說話,像一個木偶,生病了嗎?我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亞斯蘭蒂……「,我以為亞斯蘭蒂病了,剛想說句安慰的話,領結一緊,話便被勒住了「上學要遲到了,下午回來再說」,艾露莉拉著我的衣領,硬拖著向外走。

「咳、咳、別、別拉艾露莉,我喘不過氣了」。

「能說話就能呼吸」,艾露莉頭也不回丟過來一句,亞斯蘭蒂有些急切的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口,注視著我被艾露莉拖走。我咧嘴向她笑笑。

「再見……」。

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涌上心頭。明明是再見,為什麼感覺卻像永別?亞斯蘭蒂遲疑了一下,向我揮揮手便消失了。

是離開了?不,只是回家了。回家,一定是的。為什麼我會這樣想?是因為……我迷茫了。亞斯蘭蒂你怎麼了,告訴我好不好?我帶著一份迷茫走了,把留戀留在了心里。

「放學後要立刻回家,我會暗中監視你」。

路上我們一句話也沒說,快到學校門口時艾露莉說了這句話,听起來怪怪的,而且我總覺得有哪里不太對勁,又想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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