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鏈 第五十六 驚嘆號下的疑惑

作者 ︰ 四夕水草

天辰閃爍不停,似乎有事要發生,原因不明。

而線索目前只有一個,于是我們來到了過去住過的村鎮,誰知村里的人見了我們像見到瘟神似的四處逃命,我向一位老人打听,老人的訴說讓我萬分驚訝,並產生了幻覺,哥哥決定暫時不管這些事先上山。就在此時,原本家家緊閉的大門全部打開……

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個冒著火花的棒便砸在頭上,並發出呲呲的聲音,接著便是  啪啪的一片,  ……

這是……爆竹?之後,又有許多爆竹從打開的大門中扔出,清靜的街道頓時熱鬧起來, 啪的爆炸聲響作一片,濃煙滾滾,過了許久才散去。

「咳咳……這是什麼東西啊,污染環境,難聞。」卷起氣流吹散煙塵,艾露莉擰著眉頭,看了看那些藏在門後偷偷丟爆竹的人,又看了看被浮在空中的我,那目光分明是在問︰你確定我們來的是你過去住過的村子,而不是精神病院?

在爆炸的一剎那我被一股力量拉到空中落在屋頂,哥哥也隨著來到屋頂.隨後一段時間的寂靜,接著便是叮叮當當的金屬撞擊聲,躲在屋中的村民全部沖了出來,手里拿著五花八門的工具,將街道上的四個女孩和屋頂的我和哥哥緊緊圍住,卻又誰也不敢上前,便擺好攻擊的姿態站在那里。哥哥拍了拍腦袋「唉,看來他們真把我們當凶神了,爆竹沒把我們嚇走,就準備集體動手了。」

我卻問了一個連我自己都感覺可笑的問題「他們是要打我們嗎?」

哥哥苦笑了一聲「雖然是以把我們趕走為目的的,但被那種東西擊中不死也殘了」,順著哥哥的目光,人群中站著一個健壯的男子,手里握著一把大鐵錘。

大叔你是打鐵的嗎?這麼貴重的家當都拿出來了。江任源嘲諷的說「村子什麼時候成道兒上的武器供應站了」

「先想想怎麼月兌身吧」。哥哥猛然站起來,人們以為「凶神」要動手了紛紛後退,「包圍圈」不攻而破,亂成一團。

艾露莉握緊拳頭請示隊長「可以動手嗎?」。

琪賽莉把目光投向我,心語︰他們是你們的村民,你拿主意,我搖了搖頭表示不要傷害他們,而村民們卻把搖頭當成不屑的挑釁,大吼一聲,揮著手中的武器沖了上來。米蕾不閃不避,斧頭還未接觸身體便被震碎,眾人一驚急忙後退。而後紛紛丟掉武器逃回家中關上房門。

「早點出手嘛,害得人家白挨了一下」。米蕾嘟起小嘴,雖然未受傷,但心里總不平衡「為什麼先攻擊我,艾露莉不是在前面嗎?」

「少說兩句就沒事了,沉默是金啊」。我坐在房沿上看著村民們不聲不響的走回各自家中,關上房門,雙腿自房檐垂下,緩緩搖動,像在海邊踏浪,又像坐在游泳池邊。

「源源,你準備怎麼下來呢?」哥哥在下面叫我。

「你怎麼下去的?這里可是二樓啊」。我向哥哥大叫。

「跳下來的啊」。哥哥向我招手示意我也跳下去。

這,太危險了,足有四米,「太,太高了吧,你是怎麼跳下去的?」目光向下瞄著江岸寒的長腿。

「源,不記得了嗎?在高中,我是學校體育部的。」

太狡猾了!別拿我跟你比,腿本來就不長,再跳就更短了,哥哥是故意的!

哼,我頭一仰,仰面躺在樓頂「我不下去了,爬山累得要命,要去你們去好了」。

「嘻——你是不敢跳吧」米蕾張開翅膀浮在空中,距房沿兩三米,故意氣我。

「我才不上當哩,跳下去要真摔傷了,痛的是我」。

「沒跳怎麼知道會受傷」。

「等受了傷就晚了」。

「懦夫」,米蕾改變了誘導戰略。

「這是听話,媽媽說過,好孩子不做危險的事」,我竟出奇的平靜,要在平時早和她叫開了。

「嘖,笨蛋,膽小鬼」。

「隨你怎麼說,好孩子听媽媽的話沒錯」。

哥哥在樓下禁不住笑了起來,老媽根本就沒說過這種話,「艾露莉,幫幫他吧,把他帶下來」。

在村子里耗了不少時間,已經影響計劃了。艾露莉沒有動手的意思,「如果是江任源的話一定能下來」。江岸寒看著艾露莉表情有些異樣,很快便柔和下來︰這就是信任吧,或許在考察任源的能力。江岸寒抬頭望了望浮在空中的米蕾默念道︰源,眼下就有可以下來的方法,你知道嗎?

僵持了一段時間,米蕾依舊奈何不了躺在樓頂的江任源,本來是想看他為難的樣子,並在他請求時出手幫忙,現在反而變成米蕾要求江任源,請求自己幫忙。米蕾開始不耐煩了,「煩死了煩死了煩死了,總是把媽媽掛在嘴邊,你媽媽早不在了!」

平時常听到氣話,這次卻似點燃炸藥的一顆火星。

「你胡說!」我猛然站起來,認準目標便撲過去,像一只餓虎,神色凶猛。米蕾沒想到這句話會給我這麼大刺激,一時嚇呆了,而我則什麼也沒考慮便沖了出來,身體「懸」在空中時才意識到自己是在樓頂,要掉下去了!我心中大呼不妙,順手便抱住離我最近的「物體」,對方驚叫一聲便墜落到地上,順便帶著我一起狼狽的著陸,只不過我是在上面。

「啊——痛痛」我揉了揉被震痛的腦袋,有些納悶,怎麼掉下來——沒受傷。按了按「地面」這是什麼啊,這麼柔軟,似乎還帶著淡淡的香味。

「痛的是人家吧」,身下傳來不悅的聲音好耳熟,低頭。米蕾正迎面朝上躺在地面,上面伏著驚呆的我,米蕾臉緋紅,再次嘟起小嘴,語氣中帶著些埋怨又有些羞澀,「好過份,竟然把人家當墊子,快點把手拿開啦。」

「呃,對,對不起!」天,手放在那種地方是要犯罪的,上次還只是拉拉手,這次……,米蕾不會用光槍射我吧。糟,又在亂想了,我使勁搖了搖頭,冷不防迎面打來一拳,「喂,你到底要壓著我到什麼時候啊?快點起來啦!」

只顧亂想,忘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米蕾拍拍裙子站起來,紅著臉說道「算了,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喂,什麼叫不跟我計較,明明是你先說我媽媽——我才會——而且還加一拳呢,好痛,我捂著暈暈乎乎的腦袋,滿月復不快。可惡,人小勁這麼大,不怕把別人腦袋打爛嗎?

真心疼腦袋,震了一下不說,今後可全靠這個東西吃飯呢。

結果似乎在預料之中,哥哥把我拉起來,拍拍衣褲後面的灰塵。

「行了,既然沒事就出發吧,已經快中午了,務必要在中午時趕到山腳下。」

琪賽莉舉起右手,似乎是在課堂上要求發言「我已控制全村人並讓他們進入暫時休眠狀態,既然趕時間就飛吧,沒人看到。」

哥哥點點頭,六人已飛向高空,我和哥哥由琪賽莉用念力控制懸浮起來。從未來到過這麼高的地方,我哇哇大叫,全不顧形象。

「我雖然討厭落地的感覺,但我更害怕高的地方——!」耳邊風雲呼嘯,聲音似乎沒有向前傳,而是被遠遠的甩在後面。雖然身體浮在空中,琪賽莉也絕不會捉弄我,但想到腳下什麼也沒踩,大地在腳下千米之外,就膽顫心驚,肢體一刻也沒閑下來,很不適應的胡亂擺動。

米蕾嗤嗤的笑了起來「你在干什麼,藏起來的零分試卷會抖摟出來的,你不怕被風刮跑了嗎?」

「要你管……」。心髒的承受能力比想象中還要差,剛嚷了半句便被涌上來的恐懼壓了下去,旁邊的哥哥似乎早已適應這騰雲駕霧的感覺,雙手悠閑的插在口袋里,讓人感覺很不爽。

「人幾乎都天生恐高,這是正常現象,因為我們長年生活地面,適應就好了」。哥哥在俯視大地的同時不忘安慰我,語氣中帶有一絲興奮,這是從未有過的高度呢。

「適應個鬼啊!」恐高再加上他那句不負責任的話,我想都沒想便頂了回去,肢體依舊是不听指揮的亂晃。

「哈,大聲喊出來吧,身體要動就不要約束它,這是人的本能反應,也是排解恐懼的方法。注意哦,不要向下看,更不能閉上眼楮,否則你會更害怕,眼楮只要一直注視著前面就行了。」

哥哥說的話應該是頗有道理的,但我只顧嚷嚷,沒听清只听到了最後一句,大概也是最有用的一句,竟慢慢適應,不覺得怎麼害怕了。

「真沒趣」,米蕾丟過來一個失望的表情。

「到了」,身旁的哥哥提醒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身體一沉,竟開始往下落,不是吧,我剛剛才適應的!哇啊啊——!

這次氣流的沖擊更明顯了,幾乎睜不開眼楮,大地正向我的雙腳飛速的沖來。我也不知道是那根筋出了問題,舍本求末,竟縮起雙腿,身體一翻頭向下,像一顆導彈直轟地面,那種恐懼感再次涌上心頭,天地竟在我眼前旋轉起來,幾圈後我便分不清東西南北上下左右了,腦袋暈暈乎乎。我,這是在向上飛?還是在向下掉?

哎,直到看到哥哥頭朝下,腳朝上詫異地看著我,我才清醒過來︰我是在向下掉,我們都是,只不過我的方向錯了。有時候眼楮和感覺這種東西是最靠不住的,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聲音直接傳入大腦,回旋反復,記憶也何嘗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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