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生前唯一的遺憾,江岸寒眼力特殊,很容易便發現了桌上早已干的水字跡,並瞬間想到了種種可能,其中之一連他自己也難以相信,或許又是最合理的。
哥哥用手機與我交換了一下意見並說明了理由,竟與我的猜測不某而合,只不過我的是直覺。
連既知森的目標便一定知道森持有天翼,也該料到森不會放過他,他的離開或許是逃避,轉學只是為了對我發出警告,或許是早已設計的計策,若是後者,連極有可能還活著,因車禍而死的也許不是連,連不是普通人,不會坐以待弊,這麼做可能只是為了避開森,他,還活著。
警察也會說謊,以他的家庭條件,掩蓋真相也是有可能的,哥哥如是說道。
連的生死暫時不想了,我與他非親非故,他能冒險警告我就一定留有後路,問題是森的意思,他是否知道或感覺到什麼?
平時亂想的大腦此時非常好用,放開思路展開想象(尷尬的是在學習上使不上勁)。森剛離開天辰便有反應,見到森時他已經死了,證明二人組應該早已埋伏在門外,否則森不至于不聲不響就完了。而這個字是在森離開前寫下的,在我發愁腕輪的時候,這個字應該是寫給我的沒錯,若森對連存有歉意,親自上門更顯誠意,沒必要暗示我這個非當事人,既是寫給我的那麼……,是要我去找連嗎?
連應當已經死了才對,至少在森心中是這樣的,否則森早在第二次「找上門」之前就會去處理了,若這個暗示成立……推論便是大膽的猜測,既然身邊發生不合常理的事,便就要用不合常理的思維去猜,問題是人造成的,答案也一定是人,眾多猜測中的某一個。
連還活著!森的暗示若是要我去找他,那麼連便極有可能活著,而且森知道並且斷定他未死……。
換一個思路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就一個字,也許是他不經意間寫下的,森那家伙,該不會是逗我玩吧,死人不能復活,尋開心也要看情況啊……。
但是,為何我會有這種想法?過去,不是一直深信自己的判斷嗎?是什麼影響了我的判斷?矛盾的思緒令我頭痛不已,一時間又難下結論。
阿森,你到底是在逗我玩,還是真有暗示?
阿連,謝您冒死警告,您到底是生是死啊?
唉—啊—我拉長噪音直到胸中沒有氧氣,似乎要將藏在肺中的真像拉出來,啪!一截粉筆打在我頭上。
「江任源,上課又走神,玩手機,自言自語,影響他人學習,站到走廊上去!」
老師嘰哩呱拉塞了我一堆罪狀,便把我趕到教室外面。我睜大眼楮雙目放光,像見到金子的阿爾巴貢,歡叫著跑出教室,同學們都以異樣的眼光盯著我,「瘋了」。
老師手中的半截粉筆也掉在地上,眼楮幾乎把眼鏡撐破。我可沒心情欣賞這幅表情,一口氣沖到運動場,剛才老師一個粉筆砸出了一個困擾我猜測的原由,死人是不能復生的!
正因為深信這句話才對自己的猜測產生懷疑,認為人死而復生,要麼是沒死,要麼干脆是有人弄虛作假,而忽略了這一項。
人死並非不能復生,連曾講過一個類似的故事,人死而轉生,並非沒死,而是短暫的死亡後復生。不合常理的前提下,不合常理的事情,要用不合常理的思路來思考,若推論成立,則可證明連沒死且是故意消失,森知道連未死,並且預感到什麼,暗示我去尋找連。
太棒了,多虧連無意中講的那個故事,我大腦中滿滿的全是情節,全然忘記現在還是上課時間,踩著飛鏈便離開了學校,若推論成立,情節就全部合理了,這一切被一個人全都看在了眼里,揚起的嘴角,表情不知是喜是憂。
半個小時後,江任源回來了,滿臉沮棄,一無所獲。興奮過頭了竟然忘了連僅來一天,家庭住址,聯系電話,什麼都不知道,根本無處尋找,再說連是在躲避森,森知道他還活著卻一直未找到他,若有心躲藏,根本不可能找到他。
天啊——森大哥,你倒是多留下點提示啊!
藍月大學,學生會會議室,對「連」這一個字,江岸寒也傷透了腦筋。兄弟心有靈犀,得出的推論卻大相徑庭,並且江岸寒認為,森應該知道有人要殺他,天翼和天辰一樣擁有感知危險的能力,天翼是他唯一的護身符,為什麼要把天翼交給江任源,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是什麼?太過絕望想一死了結?
听源的描述,他應該是感到解月兌了才對,沒必要刻意送死,轉嫁災禍?森不會這麼笨,他知道即使這樣他們也不會放過他……。
被選者,守護者,多麼漫畫的三流字眼,但卻是事實,江岸寒是江任源的守護者,並非命中注定,過去他只當是任務,現在則是身為兄長的責任。
「文化部,今年的任務比較艱巨……」,學生會會長濤濤不絕的發言完畢,副會長作補充並安排下一步的計劃,同是學生會的傲興趣索然,打起了哈欠。
任務——任務?一個奇怪的推測,因學生會無意的啟發,出現在江岸寒腦海中,他不敢相信,但也是目前唯一的解釋。森失敗了便要交出天翼,這是被選者的任務,連還活著,他與森到底有什麼關系?雙人組來到這里的目的,若如他們所說便可能是針對被選者,森失敗了,失去了天翼,也失去了被選者的資格,要抹掉。任源失敗了,是否與森同一結局?不可能!
啪!江岸寒猛擊會議桌,長桌震了一下,聲音戛然而止。
「江岸寒,有心事」?會長托著下巴盯著江岸寒,江岸寒注意到學生會在開會,各部部長都望著他,顯然是被這沒有來由的聲音吸引了。
「江岸寒,有什麼意見,可否在我說完後再表達?」文化部部長正在發言,被中途打斷了。
江岸寒略感尷尬,果然對弟弟的事十分上心「jastbe……」
電話鈴音響起,江岸寒慌忙起身。「抱歉,我接一下電話」。
英隊長帶來好消息,落隊同意合作,條件是正常情況下兩隊互不干涉(就是相互包庇啦),落隊長希望能見面商談,以交換一下情報。
意料之中的情況,在相同的利益下,不合作都很難。
大學比中學管理寬松很多,隨便找一個借口便可以離開學校,更何況是作為學校代表的學生會成員。
為了表示誠意,特魯只身一人,地點在距家不遠的飲吧中,米蕾在那里做侍員。
通過特魯提供的信息,補充了已知的情況,雙人組歐米伽加露爾和伊薩,便是組織上派來調查「銷毀者事件的上層干部」。
歐米伽為上層執行者,執行隊執行任務時,有她的分身在暗中監督,部分分身會因某種情況暫時月兌離本體控制,如英隊在天止山遇到的歐米伽,原本是監視落隊的。到來的時間大致是落隊到來前後,而伊薩則是執行隊長,卡萊隊長的執行上司,能力不明。目前任務是調查並除去背叛者,目的不明。
特魯得知歐米伽未死,而殺死的只是其分身時並不驚訝。在被天翼控制時,透過森和卡萊,他已經了解到歐米伽的能力,森也曾無意中透露過監視者(即分身),對于落隊而言,歐米伽和伊薩是非常大的威脅,一定要除去,雖然這樣會沒完沒了,但在勢力壯大前別無選擇,而且特魯對天辰和天翼很感興趣,令人奇怪的是關于連的事,特魯一無所知,但特魯答應幫助尋找連。收獲豐盛,眼下的問題就只剩下兩個,雙人組的目的和連。
其中森故意透露出關于歐米伽的信息,而關于連的事,森只字未提,目的也是為了保護他,森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自己失敗後,連很可能成為他們狙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