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能接受,我會一直裝下去」江岸寒言出必行。
哥哥姐姐一直活的很累,小時候遇到危險時總會有一個身影起來救我,閉上眼楮再睜開,就已經在家中了,哥哥每次都說是好心人把我送回來的,那個好心人的身影從未變過,我也從未看清他的面容,現在他就在眼前。
幼小心靈中的那個英雄便是你吧。他的身體從未受傷過,一直很完美,我也從沒有懷疑過小時候那個因為我這個倒霉蛋而履履受傷的身影一直就在身邊,但在此刻我卻不願意接受。(它就像完美生活的一粒污點,很難面對,卻又無法擺月兌)
「姐姐呢?」我問了一個很模糊的問題,連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想知道什麼?
「雪雁也是,一直在逃避過去的自己,上次若非情非得已,她寧願受傷也不願使用自己過去的力量,她的能力之一是催眠和強制詠唱。她是什麼,沒有提起過,我也沒想過要去了解」。
哥哥說的或許正是我想要的,他們在逃避,我也是,我們有著相同的理由。許多不合理的因素都已經有了答案,我還想知道什麼?告訴我他們的過去?琪賽莉的過去?令她寧願封鎖自己的記憶也不願回憶起,哥哥姐姐……。
「源,人不是完美的,但人天生便是完美主義者,自己喜歡的東西出現暇疵,哪怕僅有一點就會開始徹底討厭這個東西。完美是整體的美,圓滿的美,只能是神的作品,缺殘是部分美,為人留下想象的空間去創造。生活不會,也不可能是完美的,要有一點殘缺留給你去想象,真正屬于自己的生活是會引發自己想象的生活。生活中有一點殘缺才會是幸福的(神也是很無聊的,每天面對著象征自己力量的完美事物)」。
「硬要說的話,我們生活在一起是整體,而我們與你的不同之處是殘缺,相對于我們,你便是我們生活中的殘缺,留給人無限暇想的殘缺,唯一難以預料的殘缺,神作中的一粒污點,最後的一塊碎片」。
江岸寒深厚的言語像來自另一個世界的聲音,我听到了,有什麼東西在緩緩打開。
未知事物的魅力在于引發追求者無限的暇想,無論結果如何,過程一定是美好的。
是呢,為何不把自己當成漫畫中的角色,把自己的經歷當作一次次的奇遇。
是呢,世界本就不是完美的,而我一味的追求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生活,終于在這條道路上迷路,但現在眼前錯綜復雜的巷道只剩下一條——面對。
「嘿,哥哥說不定便是我的指導者哦,謝謝」。
轉過臉面對眼前這張曾經熟悉而又陌生的臉,嘿,還是一樣親切。由于光影效應而顯得被拉長的頭發遮住半張臉,漸漸清晰,江任源右眼中涌起陣陣白浪,像洶涌的大海,湛藍湛藍,像幻影般層層交疊的蒼刃浮現。
「源……」。哥哥驚訝的神色中透著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種神情一閃即逝。
「另一個我送給我的禮物,似乎收到的太遲了,還不太明白怎麼用」。右手放在眼前掩了一下印跡便消失了。
「目刃?」
真專業,難怪過去哥哥在見到接點連接儀時會說出那麼專業的詞,早就知道了啊。
「哥哥認得?」
「和琪賽莉的念刃差不多,將意念化作武器進行攻擊,和英隊長聊天時她告訴我的。」
「嗯——另一個我留下的信息……,攻擊對象是視野範圍內的所有物體,距離為可視範圍,兩個焦點聚在一起時,可只攻擊單個目標,威力——未知?速度——未知?」
「這都什麼啊?」我又糊涂了,還沒用過這種東西呢!
「他只給你留下這個嗎?」
「不是啊,還有呢,下一句我寫在了臉上︰好像挺麻煩的懶地想了,嘿嘿」。
懶是沒藥治的,更何況是自己的弟弟,「讓我來吧」。江岸寒把手放在我的頭上。
「嘿—哥哥也會心靈探測?原來身邊有一位全能啊」。我正興奮,哥哥的雙眼驟然變成了紅色,鮮艷地好像要流出來。
「一點點,最初級的,你必須要將那股記憶放在意識的最表層,而我必須接觸到你才有效,可以了」。哥哥說著便把手拿了下來。
「這麼快?」過去琪賽莉只是動動眼楮基本沒什麼時間概念,這次只一句話就……。
「記憶在你的腦海中好比膠卷,而意識就像放映機,而放映的速度遠高于平日播放電影的速度,如果是琪賽莉,只須一秒便可洞察你所有記憶」。
「哦,看來老哥很業余啊」?我眯起眼楮一句話雙重含義,一方面指這並非哥哥的專長,無關緊要,一方面指「這個」實在不怎麼樣,身邊高人太多了。
「別耍貧嘴了,讓我想一下怎麼告訴你吧」。哥哥托著下巴坐在台階上,這才是真正的「思想者」。
「嗯——我明白了,對于源而言還是選擇攻擊單個比較合適,範圍越大對眼楮的負擔也越大,有失明的風險」。
「誒」?我馬上拉下臉,我可不願做個瞎子,還是別用了。
「距離即是可視距離,目標越清晰越精準……」。哥哥突然停下皺著眉頭半天沒吭聲。
「怎麼了,撞邪了?」這是近期拜朋友們所賜的第二個詞語,原因是有時會自言自語,像在和鬼聊天。(其實是另一個我未消失之前,亦白他們早就注意到了,第一個詞是兔子)。
「差不多,嘿」,哥哥禁不住笑了起來,露出一口皓齒。「哈,你的朋友真有趣,生怕你不懂,在記憶中加入了動態情節,哈哈,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什麼是動態情節」?哥哥見我仰頭望著他一臉茫然,做了一個抱歉的手勢。
「動態情節就好像我們看的三D電影,在腦海中記憶畫面是立體的,但只能存在于意識中,而動態情節則是把記憶畫面放在眼前來表現,只不過是二維的,像在看動畫。」
哧——哥哥又笑了起來,「他似乎把你當小弟弟了,你的理解能力有那麼差嗎?」
「才沒有呢!不著調的老哥!」我吼了一句,哥哥還在笑,很少見他這麼開心過。
「好了,快告訴我,另一個我留下的東西吧」。
哥哥直起腰擺擺手,「抱歉,這里沒有放映機,跳過吧。」
「揀重點的」,我把語氣放冷冰了他一下。
「好,攻擊方式和位置由你來定,只要你覺得危險,用屢利的目光看威脅物就行了」。
「我覺得這個挺難的,屢利的目光,誰能告訴我什麼樣的目光算是屢利的」?
「好了,說笑的。」哥哥掩了一下嘴唇「只要是被你認為是有威脅和定為目標的東西,目刃會自動開啟,攻擊位置強度由使用者決定,攻擊速度是使用者發現目標並將其作為威脅的瞬間。」
「很快嗎?」我不明白什麼瞬間是一個什麼概念。
「雖比不上光速也很難躲開,速度會比鎖鏈快很多。」江岸寒說的很難躲開是以自己的避閃能力作對比,自然份量十足。
「同時也可以對同一個目標進行長時間密度的攻擊,取決于使用者保持狀態的時間。」
「理解不能,解釋一下啦」,可惡,這時候好像特別笨,我在心里罵了自己一句,其實也難怪,完全的新東西,你以為人人都是黑衣王子嗎?
「簡單來說就是你能保持不眨眼的時間,提醒一下,使用初期眼楮負擔會很大」,哥哥像一個產品解說員,對他們來說能力或許就是身體外的一種產品。「威力呢?」對我而言這才是最重要的,注意事項根本不用在乎,眼楮爆了有天辰呢。
「敵意越強威力越強,單發連發任君選擇」哥哥雙手一攤,N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