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按照慣例應該由米蕾陪我一同去學校,姐姐以家中經費不足為借口,硬是把米蕾推到飲吧去工作。真不知姐姐是怎麼想的,敵人明明已經在身邊了,還要特地的分開,她不擔心我還擔心呢,米蕾還好說,有麻煩可以逃,我怎麼辦?戴著這吸引人的東西,說不定敵人就是沖著天辰來的,到時豈不是又要到地獄門前逛一圈?
米蕾一如既往地和我過不去,一提到她,馬上來了精神。
「殺不死打不殘的江大少居然也會害怕,這麼熱愛生活啊,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應該把生死看的很淡才對啊,唉,人類就是人類……,嘖……,唉小孩子……」。米蕾邊說邊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和失望的神情,並時不時偷看我的反應。
「你那是什麼表情?」
「沒什麼,婉惜啊,唉,還是沒長大,嘖嘖」。
啪,血管膨脹,有種很想揍人的沖動,該就此打住了,否則今天的心情和胃口都完了。米蕾你個死丫頭這時候還說風涼話,大腦飛快的轉動,篩選語言信息,把前一句放在心里,後一句說了出來。
「哼,少站著說話不腰疼,上次要不是我趕去營救,只怕某人早到冥王那里報到了!」放在心里的話是︰淡你個大鬼頭啊,還有十個月我才成年呢,不沒體驗過戀愛結婚的感覺吧,要去你一個去死好了,有病!
提起天止山,米蕾便沒了底氣,但嘴上絕不能吃虧,「什麼嘛,好漢不提當年勇,米蕾也有勇敢過啊。」
「好漢!我不記得被人認可啊,米蕾認可嗎,真榮幸」。
「你……我……」。米蕾吃了啞巴虧,無論認可不認可,都是抬高江任源。
站著不如坐著,米蕾鼻子哼了一聲,鼓起臉頰,氣鼓鼓地坐在小板凳上,翹起二朗腿,把鞋子月兌掉掛在腳尖搖啊搖。無聲的反擊,我被這一招擊倒了,干瞪眼,米蕾假裝沒看到,奈奈在一旁小聲提醒,要注意形象。
見我提著書包走出家門,米蕾悄悄做出勝利的手勢,姐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別太過份了」。琪賽莉的聲音響在耳邊,米蕾連忙把鞋穿上,手負身後裝出一副乖乖女的樣子。
「我去工作了哦,姐姐再見」,看著米蕾歡快的跑遠,雪雁有一絲失落感,如果能一直持續下去該多好啊,神帝不仁(神指音之路西法,帝指月之格列斯,白衣人為愛歷克)。
上學路上我與姐姐有著同樣的感覺,如果做出那種動作的是我一定會被討厭吧,老天不公,下輩子轉世做女孩……,啪啪,我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搖搖頭,拍拍腦袋,給我想點正經的事。
路上行人對我側目相視並指指點點,時不時發出笑聲,剛開始我不在意,後來發現自己越來越吸引眼球,不會是睡一覺變丑或變美型了吧,伸手模模自己的臉龐,再熟悉不過,也一定再普通不過。若要說實在有什麼引人注目的地方,就是流海下因有心事而撥地而起的幾個大紅疙瘩,是真正的大紅,隔著流海都能看見。這時,一位同學騎車從我身邊經過,在我背上打了一下。
「王八」。
「你才是王八」。剛和米蕾吵了一架,反應及快地月兌口還擊,騎單車的同學似沒听見,一路前行,我有些納悶︰面生,沒道理啊,做樂派?(以捉弄別人為樂)還是……?我想起了過去在學校常用的玩笑手段,連忙月兌下衣服。
切,一只剪紙烏龜做工超級粗糙,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我是」嘖,臭小子!撕下,揉成一團丟進垃圾箱里。被無故開玩笑很生氣,路上的異樣目光和聲音在身體三尺外便被怒火融化了。
教室,大嘴用像看到新物種一樣的目光盯著我從面前走過,巨口大張,足可以塞下三個雞蛋。
大嘴這是怎麼了,昨天被琪賽莉打了巴掌,魂打飛了嗎?正覺得奇怪,大嘴像唐老鴨一樣,嘎嘎地方笑了起來。我很新奇,原來大嘴的笑聲竟可以這麼難听,足以構成殺傷了。
這時,班上的同學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我繼而大笑起來,靖也在其中。我站在默聲的一岸,感覺自己像個小丑。笑什麼啊,有病,別人笑我不管,靖得給我一個說法。
「喂,瀝青,笑什麼笑,怎麼了,先解釋一下原因再笑不遲」。
見我一本正經,同學們笑得更開了,靖捂住肚子,在我胸前深色的衣服上揭下來一片與衣服顏色相同的烏龜貼紙,烏龜的眼楮在沾了一點晶片反光,一閃一閃的,龜殼上扭曲地寫著兩個字「我是」。
看到這個我的臉瞬間紅透,意識畫面一片混亂,最終在一個身影上定格(俏皮的藍發輕甩,正在向我吐舌頭),這時亦白走進教室,教室中笑倒一片,大嘴已經笑地站不起來,嘴里直喊「報應,報應……」而我正是笑點,亦白走上前從我背後撕下一張與衣服同色的貼紙問「誰的惡作劇?」
本來又羞又怒的我已經相當難受,想挖一個地洞鑽進去,誰知還有一張!
眼前大張的嘴巴張的更大了,聲音卻越來越模糊,漸漸地眼前只剩下一張張嘴,一排排齒,發出 噠 噠的聲響,亦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見我臉色由紅變白(越來越難看)便強忍住笑把貼紙撕碎。
可惡,米蕾你個死丫頭,竟害我這麼丟臉!推開亦白奪步離開。大腦不忘及時發揮作用,只有米蕾才知道我穿在里面的衣服的顏色,琪賽莉和奈奈都寫一手好字,艾露莉不會這麼無聊,只有米蕾才把字寫的像蚯蚓一樣,任何人都沒有能力在我完全沒感覺的情況下把這種東西貼在我背上,只有米蕾的坐標瞬移。
運動場上傳來驚天吶喊「米蕾,我要殺了你!」
飲吧,正為顧客端果汁的手顫抖了一下,托盤一歪,嘩——新鮮的果汁從顧客的胸前一直流到地下。
「啊——對不起,對不起」。米蕾邊道歉邊從侍服中掏出手帕雙手遞過,顧客還算溫厚,見米蕾是個小孩子便沒有難為她。為什麼,剛剛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飲吧,米蕾伶伶地打了個寒戰,為什麼會突然覺得冷?(好像被提到了)。
學校,江任源坐在教室里像一株蔫了的花草,毫無生氣地趴在課桌上,剛才的事對他打擊挺大。
「丟死人了,一路上也不知被多少人看到了」。難以想象,當哥哥姐姐遇到朋友或同學時,對方說︰喲,你的弟弟就是上次在身上貼烏龜的那個吧,真個性!哥哥姐姐會是怎樣的心理和表情,欲哭無淚啊!
身後的靖壓低聲音「嗨,江大少,真是不好意思,我忍不住,下課我找幾個同學修理修理他們」。靖口中的他們當然是指大嘴一伙,靖性子直,講義氣,班內班外不少朋友,學習的沒幾個,基本上都是打架伙伴,靖誤以為是大嘴他們搞的鬼。
「謝了,不是他們搞的鬼,是家里的那位」。
清官難斷家務事,靖想幫忙都找不到機會。過一會兒從前排和右面排飛來兩張紙條,上面寫著安慰的話,是亦白和任江,我的心里也稍微好受了一點。
謝謝,白大爺、江少、瀝青(靖)
但是,本人做事的原則是有仇必報,這當然算不上仇恨,但也構成了傷害,所以……。
死丫頭,看我回家怎麼修理你!死丫頭,最好祈禱別讓我抓到!心里話︰天辰、腕輪、天翼、鎖鏈,再加上銀劍和目刃,就不信對付不了你)。
正在我盤算怎麼教訓米蕾時,胸前的天辰突然綻放刺目血芒,極度危險!糟!這時才想起來在撕胸前的貼紙時,天辰已經在發出警告了,只不過當時只顧尷尬全沒注意。這種級別的警告說明敵人已在眼前了!
啪嚓!刺刺……,教室的木制門被推成一堆碎木屑,一只手按在已斷入牆中的門框上,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教室門口,修長的身姿,束身黑風衣,單邊耳墜,銀發下一雙厲目在教室來回掃視,三刃刀被按在腰間,劍柄上的手拔出一寸。
來了,我縮著脖子,身材矮小前排的同學剛好擋著我。
正在講課的年輕老師課本掉在地上,扶了扶因恐懼而戴歪的眼鏡。
「請……請問你有什麼事?學生正在上課」。
「我不是找你」,黑衣人食指一彈,砰!老師的月復部被開了個大洞,身體從講台上跌下來,內髒流了一地,冒著熱氣,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瞳孔急劇收縮進而放大,生命已在轉眼間流逝殆盡。
班里尖叫聲一些片,如此恐怖而真實的情景,坐在前排的一個女同學當場嚇昏。
「吵死了」,黑衣人再次彈指,砰!講台講桌連同黑板被轟地只剩下碎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