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斌一怔,瞬間明白了陶彥的意思,他拍案而起,凳子倒在了地上,發出刺耳的「 」聲,青筋暴起,雙眼泛紅,「你懷疑我?原來這就是你剛剛留我的原因?」
沒想到看似文弱的人此刻還有些陣勢,不過,我看他啊也就是激動過頭了一點,頂多是個紙老虎。果不其然,陶彥的一句話就讓他癟了氣。
「田先生,我不是懷疑你,不過你現在的表象反倒讓我懷疑你有問題了。」
黃炎遠也看懂了些許眉目,緊緊抓起陶彥的雙手,「白先生,我外甥他為人正直,絕不會做什麼偷盜的事,請你相信我。」
我一看,在一旁打起了圓場。「黃先生,話不能這麼說,為人正直和偷盜是兩回事,萬事都要講究證據的,不是你的一句發誓或擔保就能證明的。」
也許是我的話起了作用,也許是田斌分析出了利弊,他嘴角僵硬的抽搐了一下,「那虎符再價值連城,我也不屑,我討厭它們,是它們毀了我的家庭,我才不稀罕什麼勞什子的國寶!哼!」
說完他氣勢洶洶的走到門口,用力拉開門,面無表情邁出門檻,右腿剛剛抬起又收了回來,冷冷說道,「那天我下班回家看見舅舅將煙斗落在了家里,原本我也不想去的,後來一想去見識見識洋人的聖誕舞會所以才拿起煙斗給舅舅送去,玩了一會兒覺得無聊就回來了。信不信由你們!」
「 當——」田斌摔門而去。
「對不起。」黃炎遠緊忙著賠禮,「我這外甥……唉!我妹妹和我從小就喜歡研究收藏,雖說現在世道是亂了些,但是我們堅信,這些埋藏在地下的珍貴物品,遲早會展現出屬于它們的驚世光彩,所以無論再難我們都堅持著。有一次家中遇火,為了多搶出幾件珍藏品,妹妹死在了火里,從那以後我這外甥就成了孤兒,他的脾氣有時候是有些古怪,他仇恨奪去他母親的這些玩意我也理解,所以剛剛的行為,兩位不要介意。」
「不會!」
「哦,對了!」黃炎遠突然想起了什麼,興奮的望向我們,「如果兩位想知道更多關于虎符的事情,你們可以去找一下魏博翔。」
「他是誰?」
「怎麼說呢?應該算是虎符原本的主人吧!」
「主人?」
「嗯,我也是在查文獻報紙的時候發現的,你稍等一下。」黃炎遠走進里屋,扒翻了一會兒拿著一張報紙走了出來。「這是十年前的報紙了,你自己看吧!」
報紙已然泛黃,雖然很是陳舊,但是保存的卻很完整,可見主人是何等仔細。黃炎遠遞過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損壞了什麼寶貝一樣,弄得我不得不也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弄壞了,賠都賠不起。
「是虎符的照片!」我驚訝不已,但細看後卻發現了問題,「不對,這不是伯爵丟掉的那枚,而是另一半?」
抬起頭,踫上陶彥緊皺的雙眉,看來他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虎符本來就是調兵之用,在舊王朝,一半的虎符在皇帝手中,一半的虎符在將軍手中,當兩者合一的時候,才可以發兵。」
「沒錯。」黃炎遠點頭確認,「而這枚虎符的主人就是他——魏博翔。」
手指指向報紙上虎符旁的一張圖片,是一個年輕人的照片,長相俊朗、但表情稚女敕,連最基本的微笑笑的都有些勉強。我疑惑的看向黃炎遠等待他繼續解釋。
「這篇報道的內容是采訪魏博翔,當年二十出頭的他在收藏界剛剛嶄露頭角,很有點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味,當時這虎符之事還紅極一時,但是可惜的是,自這篇報道以後,他突然在收藏界銷聲匿跡了,至此沒了消息。後來這件事逐漸被人所淡忘,那日我看見虎符也只是覺得眼熟,查資料的時候才想起這件事。如果你們能找到他,或許就能知道虎符真假之謎了。」黃炎遠慈善的攤開了雙手,說道,「我所知道就這些了。」
「謝謝你,黃先生,非常感謝您告訴我們這麼多。」
從黃家出來,太陽已經升到了它一天的至高點,陽光直射在人身上,沒有一點炙熱的感覺,反而暖洋洋的很舒服。
「唉,討厭鬼,你覺得黃炎遠有嫌疑嗎?」
「說實話,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陶彥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回答。
「啊?為什麼?」我怔愣。
「他是一個視寶如命的人!你知道他為什麼生活的如此清苦嗎?」
搖頭。
「那是因為他將所有的積蓄都用來購買收藏品,為的就是保護它們的安全,以免落入非人之手。你又知道他為什麼會住在博物館對面嗎?」
搖頭。
「那是因為他把所有的珍藏品又都捐給了博物館,其實我一直都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麼,今天才知道或許跟他經歷的火災有關吧!」
「原來是這樣啊!」我不禁暗暗佩服起黃炎遠來,一個人為了自己的理想,再說大點為了國家的利益,執著、堅持、不拋棄不放棄,就這點而言,無論他做過什麼哪怕有些不妥的地方,應該也是可以原諒的吧,我揣測著。
「這也是我盯了他很久,卻從未對他下手的原因。」
「可是這也不能成為排除他偷盜的理由啊!說不定正是由于這個原因,他才去偷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就冒出了這樣一句話,雖然很擔心,可還是問了出來,「如果真是黃炎遠偷了虎符,你打算怎麼辦?」
「不怎麼辦?」陶彥很隨意的笑了笑,「我又不是真正的警察,你別忘了,我也是個偷,我現在接手這個案子只是為了找回我想要的東西,其他的又與我何干,你不要搞錯身份好不好。」
得,我把這茬給忘了!最近查案查的真當自己是正義之師了!根本就是與賊合污,苦命啊!「咕咕咕……」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打斷了自我哀怨,從早上開始除了喝水我就沒吃過什麼東西,這會兒當然不能怪肚子不爭氣了!
陶彥滿臉笑意,眼楮都眯成了一條縫,「餓了?」
我的臉有點火辣辣的,難堪的點了點頭。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
「去哪?」
「小吃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