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混亂迷
當少女對他的意志力鎖定被放開的那一刻,劍之騎士的喜悅可想而知。只有二分之一,那是生命的賭注,他成功了。拋棄了所有的防御,男人將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了奔行上。這是犧牲同伴所換取的活命機會,珍貴異常。
只在地面行走無法達到最快,當單存的速度達到某種極限時,身體就會自然而然的騰飛起來,只有間歇性落地那一瞬間加速,就像是跳躍的袋鼠。當然,當階位達到八階以後,甚至連落地都不需要,強者可以在空中不停歇的憑空借力,這就是凌空虛度的原理。
劍之騎士在極短的時間就完成了加速,只要同伴可以拖延幾個呼吸就可以了。
但是,毫無征兆的,處在他前面的空氣突然間劇烈的震蕩,一股巨大沖擊力將他的剛剛加快的速度抵消。有些漫無目的的魔力波動混亂的散步在周圍,那不像是有規則的魔術跡象,想要通過這魔力的軌跡來尋找打破攔截神秘根本辦不到。可是這凌亂的波動之下卻是連綿不斷的有序神秘,無盡的後續力道憑空傳遞而至,讓劍之騎士猶如陷入泥潭一般,寸步難行。
「風系魔術?」菲麗絲?布雷斯拉爾觀看到這一幕,眼楮里閃過一絲疑惑。這是她所掌握知識中從來沒有過的神秘,看起來很像是第六法元素掌控下的風系神秘。其中也不乏一些混亂的元素波動,但是與那效果相比,有一種完全不搭調的感覺。按照她天才魔術師所掌握的常識,那種層次的魔力波動所能得到效果根本不可能阻止劍之騎士,可現在卻完全顛倒過來,就好似紙船載起了千斤重物一般不可思議。
整個空氣波紋都在蕩漾,劍之騎士被環繞其中,在寶石女魔術師的視線里,他整個人都變得恍惚起來。男人正準備憑空借力,但這個時候他已經下墜接觸到地面。劍之騎士下意識的往下一踏,但是那沉積多天、理應堅硬的冰雪此刻卻宛如泡沫一般毫不著力。當然,雙腳踏空這種小問題,根本為難不住身手敏捷的頂級強者。男人在急切之間憑空借力,身形再次調整穩定,然後他雙手猛的提劍一斬,前面如牆一般的空氣震蕩終于被劍氣斬破,那股強烈的斥力再也無法形成阻攔。
不過,如此一番折騰,他前行節奏已經被打亂了,原本準備的加速再也無法正常進行。最重要的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全身上下都開始變得僵硬,在不知不覺間,整個人的反應都緩慢下來。等劍之騎士發覺到不對的時候,麗蓮安娜已經在頃刻間擊敗了刺客,閃電般的沖刺到他的面前攔住了去路。少女二話不說,舉劍就刺。
「啊?」看到面前的麗蓮安娜,劍之騎士滿臉的駭然。
「沙沙…」那是利劍刺破空氣發出的尖嘯,即使在劍之騎士眼中,晶瑩的刺劍也只能勉強看到殘影,如果是凡人的話,恐怕什麼都感覺不到吧。這是麗蓮安娜習慣使用的快劍連續攻擊,劍之騎士連思考都來不及,只能憑借著多年積累的戰斗經驗勉強體劍抵擋。
然而,一切都是徒勞而已,就連劍之騎士自己都知道那不過是最後的掙扎罷了。
「叮」寶具交鋒的聲音只是象征性的響了一下。
不言而喻,麗蓮安娜刺擊向來都是連綿不斷,她後面的攻勢劍之騎士全部都以血肉之軀來承受。如此輕易就擊中了敵人,讓少女都有點太過于兒戲的感覺。
照理來說,劍之騎士在正面對抗能力應該遠在同階的刺客之上才對。但是這個手持寶具的劍之騎士甚至連作為刺客的同伴都不如。刺客之所以敗得那麼快是因為他本身不擅長防御,而且所面對的麗蓮安娜也正是擅長速度克制刺客類型的劍士。盡管如此,少女為了盡快攔截對手,使用出幾乎全力一擊之下才得以迅速將之擊敗。但是對于這個劍之騎士來說,她根本沒想過一擊制敵,那只是試探性的招數,結果得到的效果卻如此出人預料。八階與七階之間差距雖然很大,但也遠遠沒有達到一擊秒殺的地步。
身中數劍的劍之騎士緩緩倒下,收劍而立的少女回頭看了一眼遠處樓上的艾文。她知道這一定是他的能力,熟知艾文的麗蓮安娜對他的力量雖然了解不是很透徹,但大致的屬性還是看得出來。不過以前艾文的溫度分離還達不到直接作用于七階強者的地步,現在她只是一時反應不過來而已。
整場戰斗只花費了幾個呼吸,就將兩個偽根源強者擊敗,而且一點懸念都沒有,兩個戰士甚至沒有一點還手之力。菲麗絲?布雷斯拉爾至始至終都在仔細關注著戰斗的每一個細節。戰斗這麼快就結束讓她大開眼界,兩個戰士的實力即使在七階強者中都屬于中上層次,剛才在這兩人的壓制之下,她幾個回合就嘗到了敗績,如果不是依靠稀有魔術道具來救命的話,恐怕她早就魂歸輪回之塔。可是現在這兩個人卻被少女輕而易舉的擊敗,她甚至產生了這兩個戰士的階位名不副實的錯覺。
戰斗結束,艾文左手提著劍之寶具,右手拉著窗欄從二樓輕松一躍而下,從門口繞過昏迷著的幾個驛站士兵,一邊走向寶石女魔術師,一邊說道︰「怎麼樣?好看嗎?」
他步伐平穩,手中的雪白長劍卻發出陣陣煞氣,映襯著整個人都有種威嚴的感覺。剛才為了隱藏溫度分離,他甚至用幾個簡單的風系神秘來制造魔力波動,以此來掩蓋溫度分離無需魔力的大秘密。看起來寶石女魔術師雖然感覺到不對,但也無法查探出個中端倪。這也是因為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鍛煉緣故,艾文已經將部分風系魔術和溫度分離相嵌合,讓人難以分辨。
「的確很厲害以你們的年齡的話,這樣的層次絕對是前所未有,如果不是看到過真人,我一定會懷疑這是英靈吧」感覺到艾文的敵意,菲麗絲轉過頭來,但是她卻宛若一無所覺一般,平靜而中肯地評論著。這兩個平時不露山水聲名不揚的孩子面前,她那被大肆宣揚的天才之名一無是處。
「是嗎?」直到和寶石女魔術師相距二十步,艾文才停下來,然後問道︰「那根據你的估算,你自己有幾成把握呢?」
「什麼把握?」菲麗絲?布雷斯拉爾滿臉疑惑,似乎艾文那莫名其妙的問題讓她模不著頭腦。
「不用裝傻,身為魔術師的你不會這都想不到吧?」艾文將手里的盈白長劍對著寶石女魔術師晃了晃︰「現在這東西在我的手里,算起來怎麼都應該將你除去才對。」
的確,問題還沒有根本性的解決,不管是寶具也好,還是魔術也罷,那都是需要竭力隱藏的秘密,即使掩蓋住魔術神秘,但是他手里提的寶具也是菲麗絲所爭取的東西。無論從之前雙方的相處關系,還是現在各自的立場,艾文和這個寶石女魔術師都沒有和解的可能。
「呵呵,那個嗎?」菲麗絲?布雷斯拉爾瞟了一眼寶具,滿不在意的說︰「你盡管拿去好了,到了這里,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吧」
「什麼意思?這不會是你暫時的托詞吧?」那是艾文完全不能理解的言語,為了這個東西寶石女魔術師不惜與多人爭奪,在那麼多人的圍追堵截下險險帶了這麼遠,現在做出對這東西毫不在乎的姿態,怎麼說艾文都不相信。
「這麼說好了,也許你不能理解,不過現在既然已經確認你不是他們的人,那麼告訴你也無所謂。」菲麗絲?布雷斯拉爾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我的任務只是帶著這柄寶具回到南方而已。目的地並不重要,重要的只是過程罷了。」
「過程?」正如寶石女魔術師所言,艾文的確無法理解,想到這個女人剛才被重傷的樣子,他有些啼笑皆非,殺意稍稍收斂︰「就像現在這樣,被人追砍的過程嗎?」
「這一次只是意外而已。帶著這個東西這麼長時間,我也快受夠了。既然你不怕麻煩,就拿著它吧,反正你也是它的主人嘛」菲麗絲?布雷斯拉爾捋了捋自己有些散亂的染金長發說︰「當然,被你契約所限制的我不可能說出你們持有寶具的事實,不過,這個東西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
「你不會認為這樣一套說辭我就會放過你吧?」對于寶石女魔術師這很有深意的話,艾文持著半信半疑的態度。雖然听起來有些胡言亂語,但也並非毫無根據,艾文若有所思。這個時候他想起了聖神父加里卡斯,他的兒子休斯?弗格列萊克所擁有的裁決能力就能夠判斷別人話語里面的真偽,如果有他那樣的能力現在就不用那麼煩惱了。
「如果真的要打架的話,那你們盡管可以一試」寶石女魔術師一臉肅然,聲音瞬間轉冷︰「雖然不得不承認你們一起的能力的確要比我厲害很多,不過真正的戰斗結果,還是得打過之後才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