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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節、守城能將
匆匆用過早膳後,陳敬龍去與錫城守將相見,隨他出了城主府邸,去城頭視察防守事宜……
到達城頭時,駐守軍兵見了陳敬龍,無不喜悅;歡呼之聲,不絕于耳。
那守將與陳敬龍並肩而行,帶他四處走動察看,口中不住解釋各種布置的用意,以顯自己才能。
陳敬龍雖無心學習守城之法,但畢竟與楚楚關系剛變,正在情濃之時,實不願惹楚楚生氣;因此也只好耐著性子,留心听那守將解釋,又仔細觀看,把各種布置情形暗暗記在心中。
東、南、西三面城上,防守布置大同小異;待慢慢走過三面城頭,錫城守將喋喋不休的講過三遍,陳敬龍已將他所講諸事基本記住︰對于如何分布箭手,使射敵時不留死角;如何分布盾手,遮護箭手以防敵箭;何處堆垛滾木擂石,可使軍兵取用方便;何處預置灰瓶,使用可波及較廣,揮擾敵作用;如何布置槍兵,由上而下以戳攀城之敵;如何分布刀兵,貼身肉搏以殲登城之寇;何處須設木桿,以推攻城雲梯;何處須備板牆,以防敵軍投石機擲石等諸般防守要領,均已了解。
等行到北城時,卻見城頭情形不同︰城牆破損不齊、箭垛參差有缺,尤其可怕的,連城門居然也裂有大縫,似乎輕易便可撞破,防御能力十分有限。
陳敬龍大驚,問那守將︰「何以這北城防守竟薄弱至此?北門一破,敵兵擁入,錫城立化烏有;其它三門防護再嚴,又有何用?敬龍听聞將軍精于守城,怎會有這等低級的疏漏?」
那守將哈哈大笑,得意問道︰「陳將軍當真覺得這北門防守薄弱麼?」
陳敬龍見他毫無愧色,微覺奇怪;仔細打量城頭布置,見滾木、擂石、灰瓶、箭支、板牆、木桿等物堆積如山,比其它三面城上多出數倍,甚至還設有數十鍋灶,灶下都貯放木柴,似準備隨時生火,不知有何用途;尋思一下,恍然道︰「啊,此處防守最強,城牆破敗,是故意示弱以誘敵軍……」
那守將大喜,豎起大拇指連聲贊道︰「了不起,了不起哈哈,陳將軍果然了得,居然輕易便看穿了末將的用意,真不愧是絕世良將、軍中奇材」
陳敬龍胡亂猜測,居然不曾丟臉,也覺欣喜;談興大起,主動問道︰「設此誘敵之處,是為了減少其它三面防守的壓力麼?」
那守將更是喜悅,連連點頭,傲然笑道︰「末將之所以背負精于防守之名,便是因為懂得這示弱誘敵之必要;哈哈,今天末將這點壓箱底的本事,可全讓陳將軍看穿了」
他本是要顯能以搏陳敬龍高看的,此時也不用陳敬龍追問;略一尋思,便主動解釋道︰「攻城之軍,絕不可能四面攻勢相同,圖增傷亡;必然要集中兵力,猛攻一面,其余三面不過是佯攻攏敵罷了。多數將領守城時,都是力求四面防御相同,一無差別;結果呢?兵力分散,在敵人集中攻打一面時,往往三面守御力量浪費,而受攻面防御不足,被敵擊破。陳將軍,你說是不是這樣呢?」
陳敬龍沒見過攻堅守城之戰,哪知道他說的對不對?听他詢問,只能胡亂點頭罷了。
那守將見他「贊同」自己所言,更加興頭大起,欲罷不能;得意洋洋的繼續講道︰「若四面外觀相同,則敵軍會主攻哪一面,可著實難以預料,想要集中力量防守一面,也就行不通了;唯一辦法,只有示弱誘敵,把敵人引到防守力量最強的一面,這才能使防御力量充分得到揮
比如這錫城,哈哈,末將故意不修北城,任它城牆破敗、箭垛殘缺;敵軍當真來時,見了如此情景,必然要把這里當成最易突破之處,主攻力量,當然要放在北面,絕無意外。
可實際上呢?這北城防御準備做的最足,應敵時,我把兵力集中在這里,北城便是最難攻破之處。以最堅處迎敵主攻,其余稍弱三面,應付佯攻,防御力量毫不浪費;如此防守,陳將軍以為如何?」
陳敬龍緩緩點頭,遲疑道︰「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這城門破裂,輕易便可撞開,著實讓人放心不下」
錫城守將笑道︰「這破裂城門,確是沒有多少防御之力;我之所以不肯修補更換,是因為本就沒指望它能抵擋敵軍」
陳敬龍奇道︰「不指望它抵擋敵軍?」尋思一下,試探問道︰「這又是為了示弱誘敵?」
守將大笑道︰「沒錯哈哈,敵軍看這門破,必然想要趁虛攻入,可那樣卻正中了我的圈套了」向破城門附近地面指去,解釋道︰「陳將軍可千萬莫要走去那里;實不相瞞,這門內門外,方圓數十丈內,遍布深坑,坑上蓋有薄板,上覆泥土,外觀不易覺,坑內立有尖竹,如若狼牙;敵軍若想從此門攻入,只這些深坑,便足以陷損他兩三千人馬錫城東、南、西三門皆開,供百姓出入,唯有北門緊閉,不許人行,便是因為此處實走不得了」
陳敬龍驚道︰「好狠的陷阱」
守將笑道︰「打仗麼,不是敵死,就是我亡,有什麼狠不狠了?我留這破門,正是為引敵人上鉤,使敵軍初來,士氣最旺之時,奮勇進攻此門,忽視攀爬城牆,減少城頭壓力;同時也能多傷敵軍,挫其銳氣」
陳敬龍躊躇片刻,問道︰「陷坑雖多,但終不免被敵軍尸體填平;到那時,又無城門防護,敵人不就可以長驅而入了?」
守將搖頭笑道︰「長驅而入?嘿,那可是做夢」向那數十鍋灶指去,道︰「城門將破時,鍋中放入油脂,灶中火起;待陷坑盡平時,融油已沸;放入城中千余敵軍,然後自城門上方傾下沸油,扔下火把,則城門口立成火海;城外之敵不得再入,已入之敵不得退路,結果如何?」
陳敬龍驚喜笑道︰「哈,這樣一來,已入之敵必被盡殲,絕無幸理」
守將點頭笑道︰「只這一處城門爭奪,便能傷敵四五千,可算不少了而敵軍受此挫折,銳氣立失,以後咱們的防守壓力,自會減輕不少」
陳敬龍緩緩點頭,又問︰「城門火滅時,又當如何?」
守將笑道︰「再放入千余敵軍,然後一聲令下,城頭軍士齊投大石,堵塞城門,徹底阻斷城外敵軍入城之路,而入城之敵無路可退,則又必死」
陳敬龍奇道︰「堵死城門?那豈不是連自家軍兵,也不得進出之路了?」
守將點點頭,沉聲講道︰「這一著,看似打定拒城死守的主意,不留向北退卻之路,其實卻是正是為棄守此城、突圍而出預作鋪墊」
陳敬龍大驚,叫道︰「棄守此城?」
守將忙道︰「不到萬不得已時,當然不會棄守;況且,咱們只是探討守城之法而已,這錫城位于白虎軍大營後方,敵軍根本不可能攻來,退一步講,就算敵軍繞路偷襲,當真攻來,咱們大營軍兵也可立即來援救解圍,錫城絕無淪陷可能,當然更談不上什麼棄守突圍了」
陳敬龍釋然笑道︰「不錯,不錯;我忘了咱們只是假設御敵,以講守城之法,居然以為是當真在準備守城抗敵呢;呵呵,听你說到棄守,可著實嚇了一跳」
守將沉吟片刻,干笑問道︰「于此假想御敵之際,末將竟會想著守不住時,如何月兌逃;這個……呵呵,可著實有些不妥陳將軍不會以為末將有畏敵怯戰之心少字」
陳敬龍笑道︰「你這可是多慮了咱們只是假想御敵,想的全面一些當然沒壞處,又不是當真面對敵人,畏懼逃避;何來怯戰之說?」
那守將松了口氣,含笑點頭;沉吟片刻,緩緩講道︰「既然陳將軍不會多心,末將便繼續講下去。
假設……錫城當真陷入敵軍包圍之中,而又沒有援軍來救;敵軍攻打數日之後,便會現北面防御最強,到時必要轉換主攻方向,將重心移往別處,而到那時,敵軍士氣最旺的強烈猛攻已被北城堅固防御擋住,後面的攻擊,就不會很有力氣了,想要攻破錫城,並不容易
饒是如此,敵人若無休無止的攻打下去,錫城守軍終不免有兵困將乏、防御器具耗盡之日;最後到底有守不住的一天。屆時,固執死守不過是坐以待斃、枉送軍兵性命罷了,倒不如突圍而出,保留兵馬,以期後戰。
而敵軍四面圍定,想要突圍,便要找出敵軍薄弱之處才行;只有沖擊敵軍兵力最弱之處,才能增加突圍成功的希望,減少我軍傷亡……」
他說到這里,陳敬龍已然明白,搶道︰「我知道了;敵軍已轉移主攻方向,北面之敵只為佯攻,兵力自然不會太多;而城門封死,顯示絕無北退之意,北面之敵防範之心也必松懈從北面突圍,正是最佳選擇」
守將點頭笑道︰「一點也不錯。北面之敵,防我軍突圍之心雖不會盡失,但總不會強過其余三面的敵軍。當真突圍時,拼著犧牲小部分兵馬,于深夜之中殺出南門,以吸引敵軍;大部分兵馬,則悄悄移開北門石塊,趁敵軍注意被南面吸引,疏于防範之機,猛沖出城,則成功突圍的可能性極大,甚至不用損失太多軍力」
陳敬龍連連點頭,稱贊道︰「如何守城,如何退兵,都能謀劃的如此細密妥當,將軍堪稱智將也」
那守將苦笑道︰「智將可不敢當;末將只會守城,若說起領軍上陣,沖殺攻伐,末將可就一竅不通了不過……末將總也還算稍有可取之處,不是全然無用……這個……呵呵,以後陳將軍飛黃騰達之時,但願別忘了末將,于征戰之際,能尋喧會給末將,讓末將揮所長,立些功勞,搏個封妻蔭子……那……嘿嘿,末將必定感激不盡,終生不敢稍忘陳將軍知遇之德」
陳敬龍這才明白他為何巴巴的向自己展露才干;笑問︰「我軍階還沒有你高;你怎知我將來能飛黃騰達,有照顧你的能力?」
那守將忙道︰「陳將軍大挫敵軍,立下奇功,指日便可高升;末將料想,這幾日里,王爺任命必到,屆時陳將軍軍職定要高于末將呵呵,若能得陳將軍關照,末將將來自然會更有展的了」
陳敬龍听他提起自己的「奇功」,不由得意;笑吟吟嘆道︰「呵呵,認識這許久,我居然還不知將軍名諱;說起來真是失禮的緊」
那守將見他詢問自己姓名,知他確有關照之心,不由喜不自勝;忙不迭的拱手應道︰「末將衛誠;陳將軍千萬……千萬莫要忘了」
陳敬龍點頭笑道︰「衛城?嗯,當真須要守衛城池時,自然會想起你這名字,便是想忘也忘不了的」
衛誠一愣,想一想,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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