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敬龍听那女子說話,如聞晴空霹靂,只驚的頭暈目眩、兩耳轟鳴,心中只是大叫︰「‘血族船只’!原來血暗兩族有所勾結!血寇已經入侵,暗族人又對我軒轅族敵意顯然,他們勾結起來,不是為對付我軒轅族,還能為了什麼?」一時間,又驚又怒,心中紛如麻。
這一分神,已錯過了那羅伯斯幾句說話沒能听清;待強穩心緒凝神再听,只听他笑道︰「……軒轅族女奴,在這里只能住十幾天,就會被咱們的船接走了。我跟她們玩玩兒,只是嘗個新鮮,不會生出感情的;我真正心愛的女人,只有你一個!」
那女子嬌聲嗔道︰「說的好听!你要是真心愛我,又怎會跟我在一起時,卻惦記著軒轅族女人?哼,我真想不通,我哪里比不上那些黃皮膚、矮鼻子的軒轅族女人了!」
羅伯斯笑了幾聲,說道︰「寶貝兒,你太多心了!我哪有惦記軒轅族女人?你說我心情不好,那也不錯;我是因為血族船只沒有按約定時間到達,有些擔心,跟軒轅族女人可沒關系!要知道,如果血族不能及時把糧食運回,影響了他們與軒轅族的戰爭,咱們暗族也就別指望著能坐分軒轅族領土了;這是關系咱們暗族展的大事,我怎麼敢不重視?若當真出了意外,我可有好大的責任呢!」
那女子嬌笑嗔道︰「呵,你也好意思說出這樣的話?我只知道,每次血族船只到來,你都只顧圍著女奴打轉,可從來沒有關心過糧食運送;你這色鬼,只知道玩女人,心里哪有過‘責任’兩個字?」
那羅伯斯哈哈大笑,道︰「f i肉到了口邊,不吃就是傻子了!」尋思一下,又道︰「血族船只要三四個月才來一回,我隔那許久,才能玩兒幾天,換換口味,大部分時間,不還是陪著你嗎?你是我的心肝兒,怎麼能跟那些用糧食換回來的奴隸相提並論?」
那女子冷笑道︰「你喜歡換口味,就只管等著軒轅族女奴好了!以後別想踫我……」
羅伯斯不等她說完,便y n笑道︰「嘿,不讓我踫,你忍得住麼?我現在便踫踫你,看你能怎麼樣?」一邊說著,一邊拉扯那女子,就要回帳。
旁邊一名衛士趕著問道︰「子爵大人,多爾怎麼處置?還要不要送上絞架?」
羅伯斯微一遲疑;那女子浪聲笑道︰「子爵大人,我有些困了;等你觀刑回來,我恐怕是要睡著了;到時不能陪你,可別怪我!」
羅伯斯忙道︰「寶貝兒,咱們這就回去,我有辦法讓你不困!」轉頭向那衛士吩咐道︰「今晚我沒時間觀刑,便宜了多爾!把這傻瓜拉遠點兒,打五十鞭,算是給點懲罰吧!」又向那多爾厲聲斥道︰「傻瓜,你想活的久一些,以後便不要再來吵我;不然,我一定把你送上絞架!」言畢,顧不得再理會眾人,將那女子打橫抱起,急急鑽入帳篷。
那四名衛士拉著多爾便走,多爾也不掙扎反抗,不一刻,五人已隱于夜色之中;又過一會兒,遠處傳來皮鞭抽擊皮肉的脆響聲,夾雜著多爾吃痛的慘呼聲。
多爾打擾羅伯斯一事,就此了結;隱在暗處窺听的陳敬龍,卻是心g一般。
他听羅伯斯與那女子對話,心中思索分析、貫穿,此時已經全然清楚︰「難怪血族敢大膽入侵我軒轅族,原來是因為背後有暗族支持!這營地囤積許多糧食,原來是為了供給血族,助他們與我軒轅族對峙的!血族如若獲勝,暗族功不可沒,自然可以坐地分贓,分割我軒轅領土;暗族不正面出擊,不傷一兵一卒,便坐等分享戰果,真是打的好如意算盤。
難怪暗族要佔據這海灣︰血暗兩族中間隔著半獸族,若從6地運輸物資,一來橫穿半獸領地,惹人注目,又不安全;二來6路難行,太耗人力;所以他們便用海路運輸。但海運路程遙遠,船只無法直接到達目的地,中途須有停歇之處,補充食物、淡水;而半獸族沿海盡石陡崖,不可泊船,唯這海灣一處平坦;所以,暗族索x ng將這海灣佔了,建起營寨。
暗族船只把糧食運到這里,再把血族送來的軒轅女子接回暗族;血族船只則運送軒轅女子來這,再換得糧食運回;如此一來,雙方交易可成,又都不用船只遠行,不但安全,更大省人力、財力。好哇,原來暗族威逼塞特部,佔此海灣,其目的竟不在半獸族,而是為了對付我軒轅族!
雲大哥曾說,來到半獸族的暗族人定有極大圖謀,甚至大到影響整個暗族,果然說的沒錯!助血族攻打我軒轅族,日後分割我軒轅領土,以擴充暗族實力,這件事難道還不夠大麼?難怪要派遣身份尊貴的子爵負責此事,又要派遣什麼金宮騎士來保他安全;可見暗族對此事之重視。
血族以軒轅女子換糧,那軒轅女子,人數定然不少,自然不會是什麼軒轅叛徒……是了,血寇佔領朱雀地區,自可劫掠當地女子,把她們當成禮物送給暗族,以博取暗族好感,換得糧食!
嘿,好一個暗族,好一個血族;你們只想瓜分我軒轅領土,竟把我軒轅族當成盤中魚肉不成?拿我軒轅同胞交換糧食,竟把我軒轅族人當成貨品牲畜不成?」
想到這里,不由的怒沖冠,殺意狂漲,暗道︰「我軒轅族人,豈能容得你們任意欺辱?蘿卜絲負責守此營寨,定是兩族勾結來往的一個重要中間人;且等我將他殺了,稍解心頭之恨再說!」
一念及此,登時再忍耐不住;耳听鞭聲未絕,情知那四名衛士行刑未完,暫時不會回來;見那牛皮大帳附近再沒旁人,忙從隱身之處躍出,抽出刀來,提在手中,輕步奔向大帳。
附近帳篷里,都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周圍也沒有腳步聲,顯然守夜巡邏之人也不在近處。
陳敬龍心中暗喜,幾步躥到帳篷前;正想伸刀去挑開門簾,卻見大帳側面迅疾如風的轉出一人,手臂揮舞間,一件兵刃帶著呼呼風響,當頭砸來。
陳敬龍大吃一驚,忙退身閃避。那人一擊落空,跟著沖上一步,左臂直推,將一件如臉盆大的物件橫著撞向陳敬龍腰間。陳敬龍再躲不及,只得豎刀去擋。
鋼刀與那物件相交,「叮」一聲脆響;陳敬龍手臂劇震,虎口微痛,不由得心中更驚;急運起內力,將那物件推開,向後連躍幾躍,離那人遠遠地,方才停步駐足,暗道︰「好家伙,度、力氣,竟都不在我之下,什麼人如此厲害?」忙凝神向那人看去。
那人也不追擊,立在大帳之前,守住帳門;垂手而立,冷冷的注視著陳敬龍。
那是一個筋肉虯結的粗壯男子,黃黃須,彎曲茂密,遮住頭臉,看不出相貌年紀;只露出一雙眼楮,森冷如電。身上穿著一件無袖鎖子甲,露出**兩臂,但下擺甚長,直遮到膝間;足下一雙牛皮長靴;右手提著一柄三尺來長的狼牙g;g柄足有j 蛋粗細,g頭更粗,上有鐵制尖牙密布;左手挽著一張圓盾,通體皆為精鋼打造;盾厚近三指,邊緣處皆鋒利如刀,顯是個可攻可守的利器。
方才兵刃交擊一次,所聲響已驚動別人。陳敬龍打量偷襲者這工夫,近處幾個帳篷里都傳出呼喝詢問、忙穿衣之聲;跟著那大帳門簾微掀,羅伯斯探頭出來,問道︰「什麼事?」
那粗壯男子也不回頭,隨口應道︰「有人想刺殺你;有我在,不用怕!」聲音粗濁,如同獸喘。
羅伯斯一听「刺殺」二字,月兌口一聲驚呼,忙道︰「快把刺客打死……不,不,捉活的,問他來歷……」口中叫著,已忙不迭的把腦袋縮了回去。
陳敬龍耳听近處各帳篷皆有聲響,暗道︰「刺殺已難成功;若再不走,不免身陷重圍;先求月兌身要緊!」當即不敢遲疑,回身便奔。
剛奔出數步,身前右側一座帳篷里已鑽出個衣裳不整的暗族人,一邊大叫︰「有刺客!」一邊挺著佩劍刺來。
陳敬龍鋼刀疾揮,已將那人佩劍撥開,跟著手腕翻轉,將那人脖頸砍斷。就這微一耽擱的工夫,只听風聲疾響,有兵刃擊向後腦,同時听那粗濁聲音大喝︰「還想逃走麼?別做夢了!」
陳敬龍暗自驚駭︰「追上來了,好快的度!此人本領縱及不上歐陽嘯等絕頂高手,只怕也差不太多!」不敢大意,疾回身揮刀,奮力劈出。
鋼刀正劈中擊來的狼牙g。「叮」一聲大響,那黃大漢身形微頓;陳敬龍卻借這一擊之力,向後縱退丈許,口中叫道︰「你是包子騎士!」
黃大漢微微一怔,月兌口問道︰「你認得我?」這一愣神的工夫,卻見陳敬龍轉身狂奔,轉眼已在十余丈外。
黃大漢大怒,高聲喝道︰「賊,別逃!」足下急動,奮力追去。
此時整個營地的暗族人都已被吵醒;一時間,「抓刺客!」「保護子爵大人!」等呼喝之聲不絕于耳;各帳篷先後有人出來。原本寂靜的營寨里,呼聲嚷嚷,人影幢幢,忙成一片,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