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當易天行走過最後的一里地,抬頭望去,看到的卻是一位熟人,他大擺著宴席,就像一位熱情好客的主人家一般向易天行招手,並將他迎入席中。
「居然是你,難道你就是院長,院長就是你?」眼前的這位中年男子易天行有過一面之緣,就是進入書院的第一天在後山上看到大擺宴席宴請不會到來的老朋友的人,易天行以前當他是一位書院的普通夫子,但現在看來,他也只可能是書院的院長白先生了。
「小友請坐,這一路走來,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熱情的為易天行斟上一杯酒。
「吃苦說不上,但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院長白先生?」易天行舉杯一飲而盡後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就因為我是白先生,你就不坐下來陪我喝酒了嗎?」男子笑問道。
「這倒不是,只是如果你就是白先生的話,那麼請告訴我在我來之前有沒有先找到這里?」
「你是想問你的兄弟沈虎嘯有沒有先到我這里吧。」白先生笑了笑,回答道︰「他還在里面轉悠,所以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幸好是這樣。」易天行听了松了一口氣道︰「這麼簡單的最後一關,我要是被沈虎嘯超越了,那面子上可就不好看了,不過有白先生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簡單?」白先生笑道︰「易天行啊易天行,你這是讓我該說你些什麼好呢,這最後一關,歷來就是最難的一關,天底下能走到最後一關的人有不少,但是能順利通過的卻沒有幾個,通過了而又敢大言不慚的說最後一關簡單的卻只有你易天行一人。」
「這最後一關有何難度?」易天行不明白了,問道。
「你可知這最後一關被稱作什麼?」白先生問道。
「這我怎知?」易天行差點沒有翻白眼,這個可不是天資聰穎就可以知道的,誰知道該怎麼稱呼它。
「歸心路。這最後一關就要做歸心路,這一條路只有一里長,但是天底下卻沒有幾個人能把這條路走完,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將它走完,已經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了。」白先生說著拍了拍易天行的肩膀,佩服道。
「歸心路?難道是指路途中出現的幻影?」易天行問道。
「正是。」白先生道︰「那些雖然都只是一些幻影,但是無論哪一個都是由進入者心中所思所感而產生,雖是幻影,但對進入者的影響不可小覷,按照里面的幻影指示的方向,是絕對不可能有人走出來的,除非……」
「除非不相信他們的話,只守本心,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但是一般人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早就因為那些幻影而分不清東南西北,更找不到歸心路的出路,即使有幾個運氣好的人,也需要在里面花費大量的時間。」
「對,但是你為什麼沒有?」白先生問道。
「因為我知道他們都是幻影,既然是幻影,既然是假的,為什麼我還要相信他們的話,他們說他們的,我自己走我自己的,結果就這麼出來了。」易天行笑著回答。
「看來你是一個不願意相信其他人的人,沒想到你心里的疑心還真重。」白先生感嘆道。
「錯,不是我不相信別人,也不是我的疑心重,而是我早就知道他們的話不可信,白先生可不要告訴我歸心路上出現的幻影都是好心好意幫進入者指引方向的。」
「所以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思走自己的路?」白先生再問︰「那也不該這麼快,這一里地,你根本連半盞茶的時間都沒用完,難道你是……」
「對了,我就是直走的。」易天行點點頭,解釋道︰「我想著直走的話容易辨別一點方向,所以就直走了,只是沒想到還真被我走出來了。」
「看來的確是上天眷顧你易天行,也罷,你既然到了我這里,那這一次的內院考核,就算你易天行通過了,你現在跟我回去吧,我要為你和另外兩個人主持進內院的儀式。」
「等等。」易天行突然叫停,問道︰「白先生,我們就這樣回去了,沈虎嘯怎麼辦?」
「他該怎麼辦怎麼辦,難道他沒通過內院考核我還要請他回去不成?」白先生笑問道。
「只要給他點時間,他也一樣能從歸心路走出來,等他出來了我們在一起回去不就行了。」易天行為沈虎嘯大賣起廣告來,贊道︰「白先生神通廣大,想必也知道沈虎嘯這一路來的表現怎麼樣,他絕對有資格進內院,書院求才若渴,想必不會讓他這樣的天才流落在外。」
「天才有一個就夠了,你比他先一步來到這里,那就足夠說明你比他強,內院有了你,那還要他沈虎嘯干什麼?」白先生笑問道。
「話不能這麼說,這世上最缺的就是天才,天才再多那也不算多,再說我能這麼快到這里來,那也只是瞎貓踫上死耗子,一會沈虎嘯過了歸心路,那才叫真本事。」易天行好話說盡,但是白先生笑而不語,根本不為所動,反而想拉著易天行回書院。
易天行當然不能回去了,雖然他跟沈虎嘯之間有個小小的比試,但兩人說好了在內院見,他現在一個人回去了進了內院,那又算個什麼事呀,男人什麼都能不做,就是不能不講信用。
「既然白先生這麼說了,那麼我現在自己回去,白先生就當我還沒從歸心路出來好了。」易天行突然拒絕道。
「易天行,你這話可不能亂說,你要知道現在進入內院的名額已經攥在了你的手中,你要是自己回去了,那就是親手把自己的前途給葬送了,內院可是一個好地方,什麼絕世武功啊都有,你練好了武功,到時候想要什麼還不是手到擒來?」
「白先生不必勸我了,我知道自己是在決定什麼,這些東西雖然讓我心動,但是我易天行還有自己的原則,沈虎嘯那是我的兄弟,我們兄弟之間的約定是不可以破壞的,所以我決定回去了。」易天行搖頭謝絕了白先生的好意,轉身便自己回去了。
易天行很快便消失在迷霧中,而在酒桌邊上的白先生,卻是一個人欣然自得的搖起腦袋來。
「難道你不打算收他進內院?你不收他,那可是你的一大損失。」白衣邪王突然從天而將,問道。
「你邪王這一次還真是求賢若渴,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沒耐性起來了,連問劍心閣和魔門的兩個小丫頭我都敢收,我為什麼不敢收一個易天行,我這麼做是為了考驗一下他的人品,現在看來他人品還不錯。」
「可是他這一走,就注定進不了內院了。」邪王嘆息道。
「我是院長,話怎麼說還不是憑我一張嘴,我想怎麼說就怎麼說,誰敢說半個‘不’字?」
「這股氣勢,倒是與天行者有些相似,看來自我離開後,內院的確是變了不少。」邪王呵呵一笑,又道︰「記得,這小子和那兩個丫頭都由我教,其他人不得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