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小偷居然這麼猖獗!」
王午劍下意識地模了模懷里的金卡,單看那小子的身手就不難想象,如果被他盯上,丟了內褲都不知道。
這金卡乃是一種儲存錢幣的卡片,儲錢卡片乃是由朝廷專門聘請****修棋師特別打造的,按照儲存金額大小分為金卡、銀卡、銅卡三個級別,一張金卡中最多能儲存十萬金幣!
王午劍從帳房拿走的金卡中,儲存著五萬金幣,這足以讓他豐衣足食半輩子了。
「看不下去了,這麼小就如此猖狂,將來必為禍害,咱去收拾他!」
秦研一瞪眼,也不等王午劍同意,邁開大步就往前追趕。
那少年不僅身手靈活,知覺也絲毫不差,很快便覺身後有人跟蹤自己,也不掉頭理會,加快了步伐。
雖然他步伐加快了,但只是左拐右拐的亂撞,看上去也是外地人,想要在這諾大城市中找一個避難之所。
同樣人生地不熟王午劍和秦研當然明白他盲目亂竄的原因,于是也不打算跟蹤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下手,幾乎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那少年後腦勺似乎漲了眼楮一樣,撒腿邊跑。
「那我就不客氣了!」
秦研沉著臉冷喝道,大步跨開,直接把王午劍摔倒身後。
如果有人看他一身肥膘就斷定他行動遲緩,伸手笨拙的話,此刻一定會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因為他以快的度奔跑的同時,還能矯捷如猿地在人群中左右避閃。
相比之下,王午劍就差遠了,到他氣喘吁吁地追上去之時,那小子已經被秦研單手拎到一個角落里。
「哎呦,你這死胖子快放開我!要不然我喊人啦……啊,你弄疼我啦死胖子,來人吶,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殺人啦……哎呦,我的胳膊要斷啦……死胖子我咒你全家不得好……啊……」
殺豬般的嚎叫聲引得路人紛紛側目,不過並沒有人在意,無非是兩個少年打架罷了。
「你這死小偷也知道光天化日之下不能干缺德事?」
秦研拎著他的胸口,把他隔空貼在冰冷的牆壁上沉著臉喝問道,此刻,他那一臉肥肉緊繃,看起來十分強橫,讓人不由得產生服軟的心理。
「我不是小偷,你放開我!」
那少年被憋紅了臉,額頭的青筋清晰可見,面對強勢,那雙晶亮的眼眸中吐露著不屈不撓的光華。
「我都親眼看見了,你偷了一個不止,居然還連環作案,今天若是不教訓你,日後定是個禍害!」
秦研加重了雙手的力氣,掐的那少年一口氣沒緩過來,痛苦地干咳了幾聲,但憤怒的眼神中毫無懺悔之意。
「你你你先放我下來再說!」
秦研性情憨厚善良,盡管人高馬大,可動粗不是他的喜好,眼見這樣都不能讓他服軟,只好一松手,任他墜落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你,你這傻大個,不明就里,冤枉好人!」
那少年踉踉蹌蹌地扶著牆站起來毫無忌憚地瞪著秦研說道。
「冤枉你?你覺得我頭上不長眼還是我這拳頭不長眼?」
秦研緊緊握起拳頭,對著他晃了晃,他這肉嘟嘟的拳頭都有那少年三分之一個頭顱大小了,若是真的一拳放過去,搞不好就能把他打成植物人。
「廢話,我不是小偷,看你棋芒外露不是普通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免得對我糾纏不清,我是墨衣行者,不是小偷,最先偷的那人才是真正的小偷,我見他偷了別人的東西心里痛恨,就把東西偷出來物歸原主了,分明是你看錯了還來冤枉我,有沒有天理了?」
那少年氣憤地咆哮道。
秦研愣了一下,這小偷還真不簡單,居然能感覺得到棋芒,要知道普通人是無法察覺到的,只有修行之人才能,看來還真是小偷會武術,官府也擋不住。
一旁喘了半天氣的王午劍卻有些驚訝,墨衣行者,這可是個冷門職業,在他的映像中,墨衣行者與賊是等同的,可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怎麼也不像。
墨衣行者,曾幾何時被天下人所稱道,可後來卻成為被修行者鄙夷,被世人唾棄的一類人,因為他們之中很多人憑借不凡的身手做出有些齷蹉的勾當,令人不齒。
說白了,墨衣行者就是修行賊技的人。
據說曾有一個小偷,盜技出神入化,可他本性淳樸並驚擾善人,而是專門對貪官污吏下手,劫富濟貧,有一次因救駕有功被封為盜聖,晚年避世靈終前把衣缽穿了下去,因他們常常穿著夜行衣行動,所以被稱為墨衣行者。
正宗的墨衣行者有嚴格的行業約束,奉行「盜亦有道」的總則,不能將之與盜賊相提並論。
「小偷一般不只是有靈活的身手,往往還有一張伶牙俐齒,我看你挺符合的!」
王午劍笑著試探道。
「要我證明那還不簡單?」那少年一掃臉上痛楚的表情,狡黠地笑了笑,指著對面的一座高聳的閣說道,「看到那上的燈籠了嗎?」
出于好奇,王、屠兩人無意識地扭頭一看,可這一分神,再回頭時,那小子猶如能打地洞的老鼠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喂,在這兒呢!」
一個挑釁中夾雜著嘲諷的笑聲從左上方傳下來。
循聲一看,那少你竟然不知何時已經竄上一堵四五丈的高牆上,雙手抱在胸前,一臉傲慢地笑著。
「兩個傻瓜,還想跟我斗?哈哈哈,現在信了?」
兩人相對一眼,又可氣又好笑地聳了聳肩膀,這小子實在太狡猾了,而且他應該是墨衣行者,普通的小偷哪有這身手?
「看你們也不是本地人,是去天聖山的?切,就你們兩個笨蛋還修煉什麼,嘿嘿,給你們提個醒,別讓我下次踫到你們,否則我就要按照墨衣行者第八條鐵規︰無理冤枉好人,盜無赦!」
說話後,那少年送出一陣歡快的笑聲,看著兩人那鐵青的面孔這才得意洋洋地一閃,消失在牆壁的另一側。
「呸呸呸,真是氣死我了,向來都是咱倆耍別人,還從來沒有吃過這口窩囊氣,真是氣煞午劍爺了!」
對比起那少年毒辣的眼光和老道的經驗,王午劍越覺得自己生活在牢籠中,沒有半點眼見,心里也越自卑起來,只好憤怒的泄一通。
走不幾步,秦研突然停了下來,臉上的驚異代表他感覺到不尋常之事,盡管目光愣愣地直視前方,但王午劍可以確定,威脅來自身後。
「好像,有人盯上咱倆了!」
王午劍好奇的咦了一聲,立刻排除了那位年輕的墨衣行者,因為如果是他的話,秦研臉色絕對不會如此凝重。他是個入門的修棋師,可以捕捉到常人不能捕捉到的氣息,比如說身後有一位強大的修棋師跟隨著。
兩人對視一眼,不用說也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安全第一!
方向一拐,也不管大街通往何處,兩人只管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就算對方再霸道也不敢公然出手。
人流如蜂,再加上兩人有意甩開他,兜了幾個圈子後,終于現那人跟丟了。
可就在此時,王午劍現一道令他這輩子都難以忘懷的背影,雙眸中跳躍的喜色瞬間灰暗下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誰?」秦研很好奇的問道,難道這里還有老鄉?
「石驚天!」
王午劍斬釘截鐵地說道。
「呃……回瀾烈國的方向好像反了!」
秦研越加好奇。
「走,跟上去看看!」
一股莫名其妙的沖動促使王午劍尾隨而去。
一個人往往會對自己心目中強大的對手感到好奇,尤其是一個高明的棋手,通常會不擇手段地掌握對手的一切信息,從而在重要的對決中提高勝券,因為贏棋,有時候贏在棋盤之外。
石驚天仿佛對江城十分熟悉,目不斜視,並且很熟悉地穿梭在幾條繁華的街道上。
瀾烈國人喜歡穿寬大的衣服,石驚天也是,精瘦的身軀上仿佛是套著一件大衣,看起來很變扭,但他剛毅的步伐和筆直的腰桿彰顯著他不屈不撓的性格。
「咦,他怎麼要出城呢?」
秦研捏了捏腰間的肉干袋好奇地說道。
「嗯我好像明白了,這是個圈套,剛才跟蹤我們的人是金破天,他不敢在城中下手,因此讓石驚天引我們出來。」
王午劍一邊說,一邊肯定地點點頭。
「他為什麼那麼做?」
秦研道。
「因為我的棋藝太厲害了!」
王午劍面色凝重,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地自語道。
他的話並不摻假,世界之大,圍棋神童層出不窮,可樹大招風,這些天縱之才往往會慘遭暗殺。
其背後的主謀通常為州長,因為在天朝中,每隔三年五載便會有一場全國性的圍棋大賽,如果某個州的棋手綜合實力排第一,該位州長的賞賜是異常豐厚的,因此常會出現不正當競爭,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收買或殺死強勁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