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誰?」秦研很好奇的問道,難道這里還有老鄉?
「石驚天!」
王午劍斬釘截鐵地說道。*(*)
「呃……回瀾烈國的方向好像反了吧!」
秦研越加好奇。
「走,跟上去看看!」
一股莫名其妙的沖動促使王午劍尾隨而去。
一個人往往會對自己心目中強大的對手感到好奇,尤其是一個高明的棋手,通常會不擇手段地掌握對手的一切信息,從而在重要的對決中提高勝券,因為贏棋,有時候贏在棋盤之外。
石驚天仿佛對江城十分熟悉,目不斜視,並且很熟悉地穿梭在幾條繁華的街道上。
瀾烈國人喜歡穿寬大的衣服,石驚天也是,精瘦的身軀上仿佛是套著一件大衣,看起來很變扭,但他剛毅的步伐和筆直的腰桿彰顯著他不屈不撓的性格。
「咦,他怎麼要出城呢?」
秦研捏了捏腰間的肉干袋好奇地說道。
「嗯我好像明白了,這是個圈套,剛才跟蹤我們的人是金破天,他不敢在城中下手,因此讓石驚天引我們出來。」
王午劍一邊說,一邊肯定地點點頭。
「他為什麼那麼做?」
秦研道。
「因為我的棋藝太厲害了!」
王午劍面色凝重,一點也不像開玩笑地自語道。
他的話並不摻假,世界之大,圍棋神童層出不窮,可樹大招風,這些天縱之才往往會慘遭暗殺。
其背後的主謀通常為州長,因為在天朝中,每隔三年五載便會有一場全國性的圍棋大賽,如果某個州的棋手綜合實力排第一,該位州長的賞賜是異常豐厚的,因此常會出現不正當競爭,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收買或殺死強勁的對手。
第二類主謀則相關王族。每隔十年,蒼穹大陸上的所有國家都會派出最頂尖的棋手匯聚在一起切磋棋藝,在這期間,天才離奇慘死更是家常便飯,多不勝數。
像王午劍這樣鋒芒畢露的圍棋天才,早晚都會是其他國度的眼中釘肉中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們回去吧,找個機會離開江城!」
秦研明白其中的事故,果斷地勸說道。
王午劍目不轉楮地注視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漠然地搖搖頭︰「我想再跟他下一局棋!」
「可是,我想金破天會對你不利!」
秦研不無擔憂地說道,就算不為日後鏟除他,也會為了那件極品裝載乾坤袋。
「那又怎麼樣?」王午劍突然俏皮地仰起頭,臉上彎出一抹滑稽的笑容,「你不是有開膛破肚,驚煞群豬的家傳寶刀嗎?難道還鎮不住金破天?」
「額……是開天裂地,驚煞群雄好不好……」
秦研狠狠地白了他幾眼。
執著,幾乎是棋手的共性,也唯有執著,才能孜孜不倦,攀到最高的境界。
出城沒走多遠後,兩人突然間感覺側面有一股氣勢磅礡的能量翻涌而至,猶如猛虎下山,蛟龍出海,心中不由得一驚。
扭頭看時,只感覺到一團刺眼的金色龍卷風席卷而來,緊接著,身子一輕,仿佛臨空飛馳,速度之快,仿佛逆著龍卷風,強大的壓強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金光一閃,腳心著地,兩人恍如隔世地倉皇掃視一周,卻發現這里綠樹成蔭,不遠處還有一條大河滾滾流逝,縱目環看,這乃是距離江城不遠的護城河外圍。
「真是兩個狡猾的小子!」
眼前這熟悉的人奸佞地笑道,這人自然是金破天。
「還真是你!」
心驚之余,王午劍擠出一抹淡然的微笑說道。
「噢?你既然猜到了這是個圈套還敢跟出來?」
金破天饒有興趣地問道。
「那當然了,平白無故地輸掉一件裝載乾坤袋,換作是我,我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王午劍笑道。他很清楚,早晚都會落在他手中的。
「哈哈哈,爽快,那就給我吧?」
金破天仰面大笑幾聲,伸手說道,眼眸中閃過狼一般凶殘的目光。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用正當的手段奪回來,而不是卑劣的脅迫!」
王午劍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要跟我對弈?」
金破天感到好笑地挑眉問道。
「切,你?」王午劍搖搖頭,目光一轉,移到了他身後毫無表情的石驚天身上,「你不夠資格,他還行!」
「哼,但是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金破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臉上僅有的一絲笑容驟然消失,被凌冽的殺氣所取代。
王午劍心中凜然,沒想到他竟是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奪寶不算,還要滅口。
所謂三句好話不如一馬棒,這也是王午劍的出事法則,連忙後退兩步,讓出秦研。
秦研面色蒼白,第一次真正對敵,顯得十分緊張,不過緊握腰間破天膛的右手卻異常的剛勁。
金破天勾起一抹不屑的邪笑瞪著他,好奇地等待著他這個連品位都夠不上的小子能使出什麼具有威脅的花招。
「你,退後一百米!」
秦研側首對王午劍說道,眼光卻始終盯著金破天,雙腳也微微變換方位,試圖找一個較為穩固的姿勢來發招。
「退吧,就算後退一千米,照樣能在眨眼間把你挫骨揚灰!」
金破天陰森森地笑道,不過嘴上雖然如此,心里卻也暗暗提防,這兩人都是名門大族之後,保不準還真有什麼家傳法寶用來防身,因此盡管殺意已決,卻不著急動手,想要看看他擁有的法寶,配不配自己攜帶。
「你,你你,準備好了嗎?」
秦研顯得異常緊張地問道,可以明顯地看到,他握著刀柄的手在顫抖,而且幅度在加強。
他那一臉的慌亂無措與他的體格極度不符,逗得金破天陰陽怪氣地冷笑起來,對他的防守松懈了幾分,他不覺得這個看起來呆傻的胖子有什麼能耐。
當然,他更沒想到這呆胖子心機不比王午劍少。
右手豁然抖動,一道刺眼的紅光從秦研的腰間射出,「破天膛」每挪出一小寸,就有血紅色的光芒加重一層,而他的拔刀速度出奇的快,整個世界瞬間被紅光籠罩,甚至連驕陽都在這一刻嚇的不敢發光。
爆射而出的紅光不僅把秦研映襯的更加魁梧,更把大半個江城瞬間染成血紅色,人群一片駭然。
「去——死——」
在拔出刀的同時,秦研猙獰地咆哮一聲,這聲音與紅光破空之聲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
也正是在這霎那間,金破天面無血色卻又充滿了血光,不可思議地盯著光芒的發源地,可不等他看清,身子便情不自禁地隨著飛射出去的紅光後移。
金破天顧不得自己,反手甩出一團金芒護住徹底呆滯的石驚天。
刀芒至,血光射,金破天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劇痛傳遍身體,接著便任由那股沖擊力帶著自己飛向高空。
一團金光在鮮艷的血紅色光芒中猝然消逝在視野中,秦研一個踉蹌,像月兌水了一般栽倒在地上。
「破天膛」乃是千古神兵,每次拔出都會產生驚天駭地的能量,單憑這股能量便能給任何一個強者造成巨大的創傷,但每次拔出,必然會耗費其主人大量靈力,甚至會遭到反噬,導致精力衰竭而亡。
王午劍看得呆了,如此駭人的攻擊力,已經超出了他對神兵利器的認識,咕嘟咽了一口唾沫,揉了揉發脹的眼楮,連忙跑過去。
「秦研妹妹你怎麼樣?你,你這傳家寶可真是,真是太變態了,居然,居然把那麼強大的修棋師劈飛了,我,我我,我開始相信它有開天裂地之能了!」
王午劍驚羨不已地說道。
「我,我沒事,只是被抽干了能量,渾身乏力。」
秦研面色蒼白,雙目中閃爍著驚喜之色,卻也夾雜著幾分疲倦。
「那我扶你回去吧,嘿嘿,有了這柄寶刀,就算上了天聖山,咱們也有了稱王稱霸的資本啦,哈哈,哎呦,你能不能自己用點力氣啊,我又不是天生神力,哎呦,死胖子壓死我了,早跟你說過要減肥的……」
通往下一站的路程有一整天的車程,兩人便以對弈來消磨時間。
「呃,午劍,你又進步了不少,話說我已經三年沒有贏過你了,唉,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沒有跟你下棋的資格了!」
秦研扔下手中的棋子,憨笑著撓了撓後腦,現出一副靦腆的憨態,誰看見他這幅憨愣厚實的模樣,定然不會相信他曾是芒州少年圍棋大賽蟬聯三年的冠軍得主。
「唉,棋藝高有什麼用啊,成不了修棋師就無法挑起王王棋府的大梁,更無法獨自應對像金破天這樣的強敵,我想好了,這趟上天聖山後如果得知十大通靈穴確實無法打通的話,我馬上就返回天芒城。」
王午劍無奈地仰頭嘆了一口氣。
「那是為什麼?」
秦研有些舍不得地問道。
「當然是娶妻生子,大量造人咯,總不能讓我王家絕了修棋師的料吧,唉,誰讓我老爹不濟呢,生了我這個廢材,但願我沒有被遺傳他這點,否則可就慘咯!」
王午劍俏皮地笑道。
「嘿嘿,我相信定有高人能幫你的,不過我听說激活通靈穴風險很大,怕你得不償失!」
秦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