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過,煞血蜈蚣嗎?」葛天仁自鳴得意地笑道,看他明朗的眼眸中流露出的神秘之色便可以猜想到那絕對是一只非凡的奇獸。
「嗯,我听過,听說它劇毒無比,而且兩排爪子能在戰斗時幻化成堅硬的武器,生活在死亡之氣極重的區域。」尉遲妍臉色凝重地說道。
「嗯!」葛天仁點頭補充道,「書上有記載,這家伙凶殘無比,但它的成名卻要感謝一個人——鐵膽神戟——常雲狂。」
「啊……鐵膽神戟——常雲狂……」王午劍失神嘀咕著,那是一個幾近飄渺的絕世高手,相傳他突破靈皇境界,是神州大地上屈指可數的天位級強者,曾留下無數駭人听聞的事跡,但他本人也像他的事跡一樣虛幻,以致根本無人見過老年的他,更不知道他的蹤跡。
「相傳常雲狂企圖殺死煞血蜈蚣竊取它的內丹,但三天三夜血戰之後,僅僅砍掉它三只爪子和一根觸角,常雲狂身重劇毒而退,從此失去音訊。」葛天仁鄭重地說道。
王午劍和尉遲研靜靜地听著,強烈的震撼令他們心血澎湃。
靈獸乃天地初生之際醞釀而出的第一批生靈,其強悍霸道素有耳聞,一度是整個世界的統治者。據說十個靈皇境界的武靈也只能與一只靈獸持平,但而天位級則不同,雖然與靈皇只一階之差,但一階之差便是天與地的距離,連常雲狂這樣生存與人們傳聞中的神話般人物都無法戰勝的靈獸,它該是多麼強大,多麼變態的強大。
「你知道他在哪兒嗎?」震驚平息後,王午劍略帶欣喜地問道。
「干,干什麼?你不會要去吧」葛天仁疑惑道。
「快說,在哪兒能找到它?」王午劍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催促道。
「北域,碎石林,玄龍潭。」葛天仁道。
王午劍閃過一絲詭異的邪笑道︰「如果天橋圖殘圖就在玄龍潭內的地府龍門內,你覺得將會有多少人冒死前往?」
「地府龍門?我怎麼從沒听過?」葛天仁驚愕道。
尉遲研神色時而驚愕時而詫異,最終保持著困惑注視著王午劍。
「哈哈哈哈,這是我的個人秘密,而且天底下只有我一個人知道……」王午劍更加神秘地大笑道。
「你想打著殘圖的旗號引誘錢嘉去玄龍潭送死?」尉遲妍試探地問道。
「那可不行,那樣送死的不止是他還有你!」葛天仁沒等王午劍說話便厲言阻止道。
「別擔心,山人自有妙計,既然錢嘉把我陷入這般絕境,我王午劍從來都是有仇必報,這次我不僅要錢嘉載個大跟頭,就連整個錢家乃至它幕後的勢力也要徹底扳倒。」王午劍凝神說道。
尉遲妍一震,她被王午劍身上散發出來的膽氣和謀略所折服,他走這一招險棋不只是除卻對手給自己清洗冤屈,更是在為給家族除一個大患。
王午劍的腦海急速運轉,一個宏大而驚險的計劃很快被他敲定。嘴角咧起一道陰險之笑,對兩人笑道︰「尉遲妍,真的謝謝你這兩天對我的照顧,一會兒你和老葛一起回黑山嶺吧!你一個天班領隊,目標太大。」
「不,我走了你怎麼辦?這里只有你一個連走路都費勁的人,誰能放得下心?況且在他們看來我是個已經消失的人。」尉遲妍急道。
「呵呵,你就放心吧!錢家之人絕不會讓我死的,他們舍不得。」王午劍胸有成竹地笑道,「但是你必須回去,違反紀律可不是件好事,書院法規嚴明,如果你長期故意失蹤的話難免會受到處罰。」
「不行!錢家父子各懷鬼胎,錢嘉完全可能背後捅你一刀。」尉遲妍擔憂道。
「錢嘉你更放心吧,他更舍不得我死,否則我也不會活到現在了。」王午劍舒心笑道。
「午劍說的對,他的判斷不會有錯的,你放心好了,還是跟我一道回去吧,免得出什麼意外。」葛天仁勸道。
尉遲妍月眉微挑,沉吟片刻道︰「如果我也走了,你一個人如何跟外界聯系?」
王葛二人同時愣了一下,這幾天來,生活起居全由她一人操勞,倘若失去她,王午劍身邊確實沒有可以依靠之人。
「老葛,去拿筆墨和紙來。」王午劍道。
葛天仁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照做了。
王午劍不假思索,拿起筆便是一陣舞磨,不大會兒功夫便寫出兩封信。
「這一封是給鐵山老師的,你記著,一定要親自給他,而且最好是單獨給他,他會告訴你該做些什麼;這一封你留著,明天回到聖武城之後按照上面說的去做。」王午劍遞給尉遲妍並吩咐道。
尉遲妍猜不透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但還是愣愣地把信藏在懷里。
兩人在王午劍的強迫下草草吃了一些半熱不冷的飯菜後,出門上馬。
「天黑路遠,你們一定要小心!」王午劍倚在門口猶如一個長者一樣囑咐道。
「嘿嘿,放心吧午劍,你就好好修養吧!」葛天仁笑道。
尉遲妍翻身上馬,擔憂地看了王午劍一眼,輕搖馬鞭,一聲低喝,坐下馬嘶鳴一聲,咯 馳出村口。
回到屋內,王午劍一直坐在火爐邊思考可能會發生的情況以及應該做的準備,如他所想,此舉定能讓整個錢宅從此覆滅。
時值半夜,月光從窗戶的縫隙中溜進屋子,一縷一縷鋪撒在地面上。
王午劍疲倦地躺在炕頭卻無心睡眠,他回想著幾天前的種種,又想起那麼多學生因自己而受傷,心里尤為過意不去。
「錢嘉,都是錢嘉這個王八蛋,這次我一定要宰了你。」王午劍狠狠地說道。
第二天一睜眼,王午劍發現已經日上三竿,陽光似乎並不明朗,這令他心里突然披上一層陰影,甚至有些擔心尉遲妍和葛天仁是否已經安全到達營地?尉遲妍有沒有受到警告或者責罰?交給她的信件是否安全送到?
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王午劍的思緒,王午劍知道一定是錢家來人接自己了,佯裝熟睡地躺下來用被子蒙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