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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聞錢乾已死,其手下又起了內訌,但畢竟還屬錢家,雖然錢嘉被書院老師所困,但他會順順利利地返回書院?王午劍有些擔憂,錢嘉狼子野心,現在其父已死,更是有恃無恐,整個錢家偌大的基業自然而然地落在他的手中,倘若他有什麼不軌之途,只怕書院老師以及相關人等均有血光之災。
「這你放心吧,一個老師已經回去了,他一定會把艾軒更加嚴密地保護起來以免被人暗殺,而且錢嘉依仗現在獨掌錢家,因此有恃無恐地答應返回,不過听說今晚還有風沙,所以我們一會兒就得啟程,不知道你的身體還能不能受得了?」葛天仁道。
「小事一樁。」王午劍用力挺了挺胸膛笑道,「我可不想繼續呆在這個鬼地方,況且,我的目標就是洗清我的罪名,早一天是一天。」
簡單的午飯過後,王午劍看到這個空闊的山谷內除去死亡和提前走掉的武靈外,眼下只剩下三十多人,心中無限淒涼,自責之意油然而起,想不到因為自己的謊言竟有那麼多高手隕落在玄龍潭……
然而事已至此,他也只能默默地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死後能夠安寧。
人的是無限的,好奇心更能加速人實現的腳步,從而也更早地踏上輪回的道路。
錢家五十多人的大隊伍此刻就剩下八個人,還有一個身負重傷,這批人共同離開山谷,很多人的坐騎都在蜈蚣襲擊的時候便喪生,他們只能同王午劍等人乘坐破損的馬車,所慶幸的是,這些馬匹當時候是拴在山谷入口處的野草地上,否則不少人得徒步走出去。
當隊伍到達虎頭山的時候,恰好天色已經暗下來。
震虎不知何時已經死掉,因此伏虎順其自然成為虎頭山大當家的。不由分說,粗獷豪放的伏虎便邀請眾人去虎頭山做客,理由很簡單︰「既然來的時候,大家都把費用留下了,現在天色漸暗,也是時候讓大伙享受消費了。」
三十多人只有幾個人選擇離開,他們有怪獸為坐騎,自然不用擔心趕不到土凹小鎮,而王午劍等人自然得留宿一晚,一來,爽朗的伏虎固然是草莽並無心眼;二來,伏虎深對王午劍那一身慘重的傷而觸動,硬是讓他在山上好好休整幾天。
商議已定,隊伍中有幾個受傷不便行走者,伏虎又豈能容他們行走,大手一揮,一幫嘻嘻哈哈的小嘍抬著竹竿小轎相迎。
王午劍勉強能走,卻也被伏虎強行推上座椅,由兩個強壯的小弟前後穩穩抬著。
「這次九死一生,現在回來家了,伏虎大哥倒是挺高興啊!」王午劍雖是笑顏問道,心里卻在計較,為何他得知大哥震虎已死卻毫無悲傷之意,一路上有說有笑只字不提,甚至連山上迎下來的小嘍也只字不提,似乎壓根就沒有這個人一樣。
「那是啊,我終于座上這虎頭山老大了,嘿嘿嘿……」伏虎毫不掩飾地笑道。
「哈哈哈,原來你也有野心啊?」王午劍賠笑道,土匪之中爭鋒之事常有,但他並不覺得這粗狂豪爽,忠厚淳樸的伏虎也有殺老大取而代之之意。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我伏虎可不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我跟大哥潘虎意氣相投,結為兄弟,那自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但是前些天來了個人將我大哥給殺了,還他娘的裝成我大哥的模樣繼續做領虎頭山,可把我憋屈的,他娘的,可惜我遠不是他對手,要不然,哼哼,我一定將他剁成肉泥,一半喂了王八,一半喂了野狼!」伏虎咬牙切齒地罵道。
「如此說來,那震虎並不是你原來的大哥?」王午劍詫異地問道。
「呸,當然不是,這個天殺的王八羔子也不知是何名堂,居然會變臉,模樣之像,居然連山上一些老兄弟都認不出來。」伏虎說道此處鬧著後腦困惑地說道。
「還有這麼奇怪的事?他來虎頭山幾天了?」王午劍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
「也就是你們來的前一天吧!」伏虎想了想說道,「雖然這王八羔子不知道怎麼死的,但也算老天有眼,總算給我大哥報了仇了,來日選擇吉日,好好給我大哥下葬!」
王午劍沒再說話,腦海里閃過一些痕跡,想抓卻又抓不住,他左右環顧著這些幸存者,目光一閃,落在離方曉媚不遠處一個身著黃衫的男子的身上,那人身材魁梧,偉岸不凡。
「在哪兒見過他?」王午劍默默地問道。
虎頭山上的山匪將近兩百人,粗獷、豪放,不拘小節,這都是山匪共有的特征。
伏虎成了老大,並且帶過來這麼多朋友,這幫小弟見了每個人都點頭哈腰,服務自然相當到位。
晚飯很快備好,幾桌美酒佳肴擺在眾人面前,這是步入玄龍潭之後,他們第一次見到如此色香味俱全的飯菜,真可謂是佳肴,看著讓人眼饞,五髒廟直打鼓。
「各位兄弟,我伏虎是個粗人,虎頭山又是個窮山惡水的地方,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大家見諒,能與各位英雄豪杰共同歷險,實在是我伏虎的榮幸,我先敬大伙兒一杯。」也不待眾人回應,伏虎雙手捧杯一飲而盡。
「大伙兒要吃要喝隨意,有什麼需要盡管跟我這幫兄弟們說,昔日若有對不住的地方,都在這碗酒里。」伏虎再是一碗下肚,朗聲大笑。
「嘿嘿,伏虎兄弟這麼招待,那我等再客氣豈不是做作?」毒不死大聲笑道,一碗灌下。
王午劍胃口不佳,雖是一桌子美味但卻沒有享受多少,而且晚上的氣溫漸冷,他不得不回到房間里休息。
兩天的顛簸之後,王午劍等人順利地回到聖武城中,一路上錢嘉似乎勝券在握,沒有挑起任何事端。
在王貴的要求下,王午劍暫居在客棧內,一位老師本打算將尉遲妍等人送回黑山嶺繼續拓拔訓練,但又考慮到他們對王午劍殺人一案關系緊密,因此讓他們回到書院听候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