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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午劍獨自一人躺在房間內休息,迷迷糊糊中听到一陣「 、 、 、 ……」的手杖頓地之聲朝著房間靠近,王午劍心頭一亮,猛地清醒過來。
門咯吱一聲被輕輕推開,恰見王貴面帶微笑走進來,一見王午劍從床上爬起來,含笑問道︰「你猜猜是誰來看你了?」
王午劍長眉一挑驚喜地笑道︰「不用猜,一听就知道是鐵山老師啦!」在所有的老師中,他覺得這個大家伙最為平易近人,而且身處亂世而若處超然。
「哈哈哈哈,你的听覺好生靈敏!」鐵山邊笑邊走進來道。
「是老師的手杖傳音準確。」王午劍嘿嘿笑道。
「听說你傷的不輕,不過看你的樣子你並不把這點傷放在心上嘛!」他這次更換了一桿手杖,那是純粹的墨色怪獸脊椎所造,一節一節,天然混成,並不需要打磨,其間還透發著滲人的寒氣,只不過手柄的裝飾並無內丹,而是一顆閃閃發光的黑色貓眼寶石,足有核桃般大小,稀奇珍貴,黑光耀眼,他對手杖的應用相當講究!
「老師請坐!」王貴雙手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床前對鐵山恭恭敬敬地說道,百年前,鐵山尚在任教,手下也出了一批精英分子,之中便有王貴,他曾多受鐵山提點,因此對他極度尊敬。
鐵山點頭算是致謝,然後坐下來就如老少之間對話一樣,平和地說道︰「當大家都以為你在聖武城中躲藏的時候,你卻已經在千里之外了,你可真不是個省事的家伙,呵呵,不像你王家人謹慎規矩的性格啊,哈哈哈……」
王貴愣了一下,隨後也是爽朗大笑。
「老師恥笑我了,我現在恐怕是聖武城中通緝的殺人犯?這一次真的名揚全城了。」王午劍哭笑不得地說道。
「也沒那麼夸張,通緝令早就撤銷了,呵呵呵,這個錢嘉交易跋扈,善于計謀,而且心狠手辣,早在書院的時候就有所顯露,但礙于錢家勢力過大,在聖武城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書院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想不到由他而惹起這麼多事故……」鐵山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頓了頓道,「明天要進行審問,你可想好什麼對策了?」他的表情驟然變得嚴肅,眉宇之間露著擔憂之色。
「多謝老師關心,說來慚愧,這對策也不一定好使,就看錢嘉會不會入套了。」王午劍神秘地笑道。
「噢?呵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毫無準備地回來,祝你好運孩子,死者雙方都很惱火,倘若明天你不能讓錢嘉服罪,你的麻煩恐怕更大了。」鐵山說著長嘆一口氣,並看了一眼身邊的王貴。
王貴聞言,剛毅的臉龐上浮現出一些難為之色,以王家的威嚴對死者雙方施壓乃是下下之策,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但倘若不能讓錢嘉認罪,那也只有這條計策才能保住王午劍。
「嗯,我知道了,多謝老師,對了,艾軒呢?他還活著!」王午劍有些不高興地問道,心中去也擔心他他能否活過今天。
「這你放心好了,書院特別重視這次的案件,他的生命絕對不會有任何意外。」鐵山保證道。
「那就好,只要他還活著我就放心了,他就是死,也一定要死在我的手里。」王午劍拽緊拳頭,恨恨地說道。
「能屈能伸,有仇必報,哈哈,比你幾個長輩要強的多啦!」鐵山笑著對王貴說道。
王貴和王午劍對視一眼,朗聲大笑起來。
告別書院半個月後,王午劍再次踏上書院的路徑上,感慨與驚喜並存。由于新生都在參與拓拔訓練,不少九八屆的高年級學生也有各自的任務,因此龐大的書院里行人很少,顯得有些冷清,不過花草樹木照樣神采奕奕,吐納芳香。
這次審判的地點是「思靜房」,顧名思義,書院是想告訴每一個進去的人︰以靜心來思考人生。
走廊呈十字交差,王午劍恰巧踫到了興致勃勃而來的錢嘉,他在甲師和另外兩人的陪同下不緊不慢地跟在一個老師的後面,看他傲慢的樣子倒不像是前來受審,而是作為貴賓前來訪問。
「你好啊小午學弟。」錢嘉對王午劍笑道,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王貴。
「哼,我祝願你在半個小時之後還能笑得出來。」王午劍冷冷地回敬道。
「哈哈哈,笑話,我心里沒有鬼不怕喝涼水,倒是你得小心嘍,我听說龍家人派來一個叫龍金的急性子,弄不好你一進去便會成為他的刀下亡魂。」錢嘉說完哈哈大笑,頭也不回地朝思靜房走進去。
王午劍看著他的身影,嘴角咧出詭異地微笑。
房間很寬敞,能容納上百人就做,正對房門是一排老師以及受害者雙方代表人,右上角是艾軒和幾個九八屆學生,都是當晚第一時間趕到事故現場的領隊,文峰也在其中,右下角則留給了錢嘉等人;左上角是侯阿技等證人,右下角是「犯人」王午劍的雅座。
「好了,請各位請安靜。」中間一個老師說道,他的桌前放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他的名字︰主審官。
由于新生都在參與拓拔訓練,所以旁听的人並不是很多。
「在這次的拓拔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件令人感到悲痛的事情,擔任導員的兩名第九八屆同學龍倉和霍里被人殺死,擔任黑山嶺區域總導員的艾軒同學被遇刺重傷,而且文峰等人曾親眼看到刺傷艾軒的人是第九九屆學生王午劍同學。」那主審官說到此處,掃視了一眼各個角落的人,竊竊私語的人們立刻止住話語。
「但是,有人檢舉出,殺死龍倉和霍里的凶手不是王午劍,而是艾軒,因為艾軒受錢嘉的收買,**將殺人的罪名嫁禍與錢嘉,後者則與王午劍有極大的私人恩怨,其動機不可磨滅。」主審官言畢後,先後看了看錢嘉和王午劍二人,兩人均是神態自若,悠然自得,毫無死到臨頭的感覺。
「現在,由正反兩位輔審官分別陳述雙方主要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