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莎這幾年來與謝少峰在一起,只听他簡單說過父親是個牙醫,至于謝少峰,平日里也看不出富家子弟的樣子,謝少鋒讀博士的時候就有不菲的津貼,後來在醫院工作,收入自然是很不錯的,負擔兩個人的生活綽綽有余,她從沒見過他問家里要錢,至于他平日里的吃穿住行,也就是簡單舒適就好了,身上一件奢侈品都看不見,沒有一點富二代的自覺。
歸根結底,羅莎莎一直都認為,謝少鋒只不過是普通家庭出身,雖然優秀,但再怎麼優秀,也就是個整形科醫生了,她相貌出眾,與他交往數年都沒有結婚,也是心里存著萬一遇到更好的人選易于月兌身的緣故,沒想到這次回國來一看,他家竟然如此豪闊,頓時讓她有出門撿到寶的感覺,當下高高興興地與謝少峰回了一次自己的娘家,然後便領證擺酒席,結婚了。
羅莎莎既然與謝少鋒結婚並且有了孩子,就更是心安理得地待在家里不上班了,謝東東生在比利時,羅莎莎沒有一點帶孩子的經驗,謝少鋒每天在醫院忙碌,回家就看到兒子躺在小床上哭得聲音都啞了,羅莎莎卻在打電話,國際長途,向她媽她姨她嬸嬸以及所有的女性親戚朋友求救,問到底該怎麼辦,臉上是也快哭出來的表情。
結果就變成,謝少鋒白天工作,晚上還要帶孩子,小床放在床邊,就靠在他的身邊,謝東東小時候愛哭,手里一定要攥一樣東西才能睡覺,至于那樣東西,多半就是他的一根手指。羅莎莎沒女乃,孩子是吃女乃粉長大的,半夜餓了就使勁咬他的手指,他起來給兒子沖女乃,一手抱著他一手握女乃瓶喂他喝,小小的孩子身上還有女乃香,頭貼在他的胸膛上,靠近他心髒的地方,喝著喝著就睡著了。
謝東東兩歲多的時候,謝少鋒家出了一件大事,他不得不立刻動身回國,羅莎莎與孩子是同他一起回國的,原本以為只需要回家協助父母處理一下糾紛就好了,沒想到事態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父親已被警方拘留,母親在家驚恐萬狀,而事情的始作俑者竟是他的親叔叔。
謝少鋒的祖父生了兩個兒子,謝少鋒的父親謝慶山是大哥,比弟弟謝慶水年長十歲,小兒子總是比較受寵,是以當年謝少鋒祖父母還在世的時候,見謝慶水讀書不成,便想盡辦法送小兒子去參了軍。後來謝慶水退伍回到地方,沒有再上過一天班,一直都靠著老父老母以及大哥生活。
如果謝慶水只是懶散貪閑也就罷了,謝家並不是養不起他,但謝慶水游手好閑,又整天混跡在一群聲名狼藉的街頭混混當中,這些人賭博詐騙無一不做,謝慶水跟他們在一起能干出什麼好事?一開始還瞞著家里,後來謝慶水因為聚賭被公安拘留,謝家在當地也算有些名聲,鬧得人人都知道了,老父更是被氣得一病不起。
弟弟不爭氣,謝慶山當然又急又氣,但長兄如父,弟弟再怎麼不像話,他這個做哥哥的也從沒想過要放棄,出了事情之後還百般托人將弟弟從公安局帶了出來。
謝慶水卻並不領哥哥的情,回到家之後在老父病床前瘋了一樣大喊大叫,說父親偏心,當年送他去當兵,什麼好處都沒有白白浪費了他那麼多年,家里的錢都用來給大哥開診所了,大哥賺了這麼多錢,也沒想到他一點半點,每次都像打發叫花子那樣給點錢就算了,他現在這樣完全是被家里人給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