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乒乓事件之後,兩人倒是有段時間不見,每個系的活動多得很,他們兩人都忙得焦頭爛額。為了在畢業時給簡歷添點資本和亮點,這兩個人精方方面面都是不遺余力。
高校是個小社會,葛丕雖然平時不多花時間在外貌上對自己錦上添花,但好歹也勉強能算天然美女,在這工科院校的學生干部中也勉強算得有才有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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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總支,我最近黨章學習又有新想法了,20分鐘有麼,我想和您談談。」
哦滴個娘,葛丕有點兒頭暈,外加小腿有點兒抽筋。
又是這貨,建材二的團支書戈兵。
已經忍了一個學期,是可忍,熟不可忍---忍無可忍,老娘今天不忍了!
葛丕和顏悅色地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道,嗯,下次吧,今天我趕時間。最近常听你的想法,知道你思想進步很快。過兩周這學期黨校要開課,你們班的名單還沒有報上來。回去好好寫份心得,交給我。我和你們班輔導員商量商量,听听他的意見,你這麼積極有認識有見地的人我不會忘記,會替你爭取個名額。
「多謝總支,我會繼續努力的!」戈兵沖葛丕低低頭,欣喜地跑走了。
葛丕長出了口氣,知道他能安生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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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里學生入黨總是有比例的,且比例很低,即使到畢業時,能入黨的學生也是了了無幾。
這入黨本不是什麼事,但社會上應聘時,這身份卻是加分項目,用人單位也知道誰有這鳳毛麟角的頭餃,自然是學校中的白骨精。
學生中感覺有點可能成為其中一員的,自是削尖了腦袋,要往這里面鑽的。當然,誰心里真的和黨有多親,嗯,鬼才信。
一般來講,能入黨的學生,基本都是班系校的學生干部。
說起來這入黨的過程也是多了去了,要班里推薦上黨校,再被系里推為入黨培養對象,定期參加系里黨小組學習,再成為入黨積極分子,最後還要校黨委面試把關,噢,最後的最後,還要做學生父母的背景調查,咳,這不是要查人祖上八輩兒麼……
這每一步都是多種因素的綜合作用的結果,就象模糊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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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作為系團總支副書記,是系里和黨最接近的人,也是對學生入黨起推薦和把關的守門員之一。
這種因果,每天課前課後來找她談工作,匯報思想的人絡繹不絕。既然是匯報思想,向組織靠攏,她也不能把人家向外推不是,每天只得面帶笑容,大肚能容天下難容之事,左耳進,右耳出。
工大畢竟是男生多,建工系的團支書和積極分子們也相當郁悶。
別系的書記都是男人,大家有事兒沒事一起打打球,喝喝酒,玩玩cs,上上煙,追追妞,時間一長這關系也成鐵桿了,啥都好說。
可他們系頭兒偏是個女生,哦不,是個男人婆呀,簡直是男生女相,還是個難纏的主兒,人又極能干精名,這極品親近了不行,疏遠了不成,比小人難養n個等級。
他們被逼無奈也只能公事公辦,規規距距來找她談工作,談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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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在校園里到處都能看到她和積極分子談心的身影,每次都是不同的男生,她原本就不佳的名聲,更是雪上加霜。
只有她的工作對象才知道和她同行,那真是做孽,這年頭要和男人婆談對黨章的深厚感情,這比讓母豬上樹都難。
對葛丕來說也是非人遭遇,她這外貌協會的會長,總在感慨,為嘛建工系的男人都象水泥板般沒有曲線咩,男人也要寬肩窄腰瘦臀,加幾塊月復肌才養眼的嘛。沒有秀色可餐,再听著他們對黨的深情,暴露在烈日炎炎下,葛丕的眼皮總難免想打架。
好在到了飯點時,對方總也會事兒的請吃個kfc,甜點什麼的。
任總支以來,葛丕想自己吃下了多少kfc和各式零食女乃茶。
校旁的零點caf 已升級她為vip客戶,給了她長期折扣卡,還有……還有……
不是葛丕要佔這小便宜,而是不能不佔,被迫要佔,不然就是不給面子。
一次面生,二次面熟,次數多了,人遇得多了,她就皮了。
校園附近連哪家館旁有幾個螞蟻窩她都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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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耳邊听道︰
「葛丕」
她回頭,看到是長一級的土木一的班長付國濤。
「我前幾天回老家,從家里給你帶了些特產。」付國濤一臉憨厚的表情。
平時關系處得挺好,這家伙文筆和繪畫不錯,系里有什麼宣傳活動葛丕總拉著他,他也對葛丕的事情一向支持,從不推托。
「啥呀?」
「紅薯粉條,剛沒看到你,已經讓許潔給你帶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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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葛丕就看到了床邊那一麻袋的特產----紅薯粉條。
全宿舍的人正鬧哄哄地樂著----見過送葛總支巧克力的,糖果的,玩具,燈具小電器的,這一麻袋的紅薯粉條還是第一次有人送的。
全宿舍立馬行動起來,把那袋粉條瓜分了。
葛丕特意給自己班的輔導員也送去了一份。現官還怕現管呢,自己班的輔導員可得好好伺候著---特產這東東好,既不值錢,又顯得很有心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