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澤之相濡以沫相忘江湖 Chapter 16 竹馬--于謹篇 4

作者 ︰ 涓漪

兩周後,一年一度的高考開始了。

考場離家不遠,于謹騎著自行車,葛丕坐在車後。

她用手緊緊環著他的腰,帶著哭腔道,「謹哥哥,我緊張!」

「前幾天,你不是還很有信心的嘛。」他笑道。

「此一時,彼一時!」,她在車後撇著嘴,「現在我就是緊張!」

他不說話,一手扶著車把,一手撫在她環在他腰間的手中,溫柔的揉搓著。

葛丕感覺好似一股股的暖流順著他的指尖緩緩地流動到她身上,她心里暖暖的,甜甜的,四肢百肺不由得放松了下來。

一路上,他就這樣慢慢地騎著。

她真希望這路永遠也不要有終點,他就這樣帶著她,一直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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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考點,葛丕急急地跳下車,她紅了臉對他說,「我要去衛生間。」

「不是出門前才去過的嗎?」

「那不管,我,我又想去了!」

于謹知道她還是緊張,笑得如沐春風。

他從褲袋中取出一方薄手帕,淡雅蘭色。

拉過她的左手,他動作優雅地將手帕系在她腕上,細心的打了個小結,那巾帕的兩端仿若蝴蝶的兩扇羽翼,輕盈在伏在她腕間。他拍拍她的手,「就讓這塊手帕代替哥陪你上考場。這是你的幸運帕。哥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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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丕看看腕上的幸運帕,又看看于謹,突然間拉著他的手向下用力。

于謹冷不防被她拉得俯來,她點著腳尖就勢把自己的左臉頰貼上了他的側面。

于謹愣在原地,一時腦中空白。

她一計很逞,很是得意,跳將開來,沖他做了個鬼臉,道「謹哥哥是考試狀元,我這樣也好借點兒才氣運氣哦!aza!」她雙手握拳向懷中一拉,做了個加油手勢,拿著準考證和文具小包跑跳著進了考場。

留下于謹傻傻地站在原地。

考點外,他和別的考生家屬一起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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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點外的他,心情竟然莫名的緊張異常。回想起來,自己高考時,好象也沒怎麼緊張過。今天她高考,他的心卻象爬在熱鍋上的螞蟻,倍受煎熬。

這丫頭平時不怎麼用功,原來考試都是靠小聰明。到底考得什麼樣呢?

等到考生從考場出來,看到葛丕的身影,于謹的心揪得老高,心道,真是做孽,平時沒有好好管教她,現在心里真是遭罪。

看到葛丕越走越近,他盯著她的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動察先機。可惜她面無表情。

不妙呀,于謹暗道,伸手遞給她個冰激淋。

「如何?」

「一般般。」葛丕接過冰激淋張口大咬。

「第一場語文。不是你的強項麼?」

「唉!」葛丕嘆了口氣,「見了鬼了,前面做題還好,到作文時,出漏子了。我明明看到文體要求千真萬確是議論文。構思想想然後寫了半頁,無意中向前一看,邪門兒地,不知道什麼時候那文體要求竟然變成了記敘文!!」

于謹的心一沉,寫錯文體,文筆再好也沒用,這作文部分就是不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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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冰冰涼。

這丫頭的眼神有時是有問題,以前他也發現過,沒想到這關鍵時刻會出亂子……想來是太緊張所以看錯了。

「還好還有哥哥的幸運帕,還有半小時交卷的時候看到了這文體要求,我就在頁面上劃了一道分界線,寫道,請見諒,以上刪去,以下為正文。然後用了余下的半小時用記敘文又重寫了遍。打鈴交卷時,剛好寫完。」葛丕重重地出了口氣。

于謹用手在她腦門上一拍,「皮皮,說話要有重點。這種起承轉合你哥我吃不消。」

他拉起她,「走,吃飯去,準備好下午還要再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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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她去了考點旁的飯館。點了她最愛吃的魚香肉絲,糖醋里雞,燴三鮮。

葛丕正大快朵頤,突然咧嘴一笑。

于謹不明地問,「干嘛?」

「哥,好象別人都是爹媽陪著來考試的,我卻是哥帶著來的。弄得我好象感覺你有時也有點象我老爸。赫赫。」

于謹口中的茶差點兒撲出來,嗆了一下,「胡說什麼呢。叔叔阿姨不是相信我這個家教陪考能讓你考得更出色麼。」

「想想出了考場看到你的眼神,好象狠不能扒開我的腦門兒看看到底考得如何。那表情,表模樣,真象我老爸耶。嘻嘻。」

于謹不答,臉倒有些羞赧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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