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拍她的肩,她沒有反應。無奈,他伸出雙臂,一個公主抱,抱起她向學校方向走去。
雖然夜已深了,但路上還有過往的行人。看到他和他懷中的女人,還是會引人側目。
于謹一向穩重保守,他感覺有些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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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體輕盈,貼在他胸前,眉微蹙,嘴角緊閉。許是今天喝多了,真的不舒服,他想道。
快到校門時,她抽了一下,眉皺得更緊,哼了一聲,然後脖子一伸,吐出大口的啤酒,噴了他和她一身。
于謹盯著她,停下腳步。
她實在喝太多了。
抱著她坐到街邊的長椅上,他從口袋中取出紙巾,簡單的擦拭她和他身上的污漬。
想了良久,他終于放棄了送她回學校的想法----這樣讓她回去,他實在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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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招了出租,抱著她上了車。
在車上,他仍抱著她,緊緊盯著懷里的她。
十多年了,她長大了,但在他心里,她還是一樣的她……
許是吐完好受了些,她舒服地在他懷中扭了扭,伸出手,攬上了他的脖。
下車時,他自覺地多付了車費,他和她身上的味道真的難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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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里,將她靠放在沙發上。
于謹松了口氣,月兌上被她吐髒掉的襯衫,正在想該怎麼辦。
葛丕這時卻睜了眼,迷糊地看看他,看看房間,然後神色一變,急速向衛生間沖去,「哇∼∼∼∼」她又吐了。
等他走進衛生間,她正身子俯在馬桶上,低頭狂吐。
剛才吃喝下去的,看來都悉數傾吐出去了……
接過他遞來的水,漱漱口,她無力地癱坐在地板上。靠在壁櫃上,她定定地看著他。
給馬桶沖了水,他蹲下看著她,用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留海,「還有力氣麼,自己淋浴可以麼?」
她點點頭。
他站起身,從壁櫃里取出件酒店備的白色睡衣,放在台面上。轉身出去。
葛丕皺皺鼻,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眼眉皺巴在一起,她嫌惡地白了白眼,太tm難聞了,太tm影響她的淑女形象了。
掙扎著起身,把髒衣服扔在地板上,她跳進浴盆,洗刷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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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于謹沉著臉,听著浴室的嘩嘩水聲,坐在沙發上發呆。
她淋浴的時候,他百無聊籟地查看了筆記本上的新郵件,看了最近的新聞。可是,看哦看,她卻還不出來。水聲一直都在,很久之後,他鎖了眉頭,敲敲浴室門,卻沒有動靜,再敲,還是沒有回應。
心一沉,出事了?醉倒了?淹在浴盆里了?
他咬咬牙,心一橫,擰開了門,邁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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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象讓他可氣又可笑。
這家伙居然雙手扒在浴盆邊上,頭枕在手臂上,呼呼睡了去!頭頂上方的淋浴花灑還在嘩嘩地不斷向她背上噴著水。那睡相個安逸踏實,那輕微適意的酣聲,那舒服恣意的表情,讓他氣極的同時又沒有了脾氣。
他飛快地拿出兩條長浴巾,關了花灑,手腳利索地用浴巾將她略略一擦,一裹,起身將她抱出浴室,放到chuang上。
回身取過睡衣,面不改色,三下五除二,將她剝了個干干淨淨,動作麻利地替她換上了睡衣,在她腰間系上腰帶。用毛巾將她的頭發中的水分吸除,又用被子將她蓋好。
听到她沉沉的呼吸聲,他松了口氣,放心地從行李中取出自己的衣物,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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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淋浴下,于謹整理著自己的思路。他問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問自己究竟打算怎麼做。他要怎麼做才是真的為她好,才能讓自己將來不後悔。
可惜,這一年多來,這個他一直思索的問題,卻始終,找不到答案。
人生當中有些問題是無解的----無論他如何選擇,他都不能保證那是他想要,和能承受的結果。只有時間能證明一切。可是,他唯一沒有的,就是時間!
他腦海中刻意回避著剛才眼前她的桃色,卻還是感覺氣血上涌。把水溫調低到幾乎冷水的位置,周身上下還是感覺燥熱無比。
對她,他一直回避自己的感覺,寵是絕對的,愛呢?欲呢?他潛意識中一直回避。多年來,他一直用行動對她好,但他們之間從未有直接的表白。他不能完全肯定她對自己是什麼定位;自己對她呢,他又是心里一直在逃避。
許是近情情怯----越是在意的,越是珍惜的,越是不敢輕易去觸踫,不敢去求證。
尤其是現在他的處境,他已經沒有資格再去表達什麼,爭取什麼了。
換上清爽的t恤和睡褲,于謹走出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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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入眼簾的是葛丕那大字型趴在chuang沿的不雅睡相。
喏大一張queensize的chuang,被她輕易地一個對角線給佔據了,還把大半被子壓在身下。
于謹將房間的燈關上,只余一盞chuang頭的夜燈。
他溫柔地將她身下的被子抽出,將她的腿腳輕放在一側,復又將被子小心替她蓋好。
房里只有一張chuang。
他掀開被子,遠遠地在另一端,半靠著chuang背板躺下。
許是感覺到動靜,葛丕在被子下面翻滾,左一挪右一扭,很熟練地尋到了他的大概位置。
她仰面朝天地躺著,一支腿就勢大大咧咧地側著跨壓到他的腿上。
這個姿勢她睡得舒服,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
于謹看看她,用手將她那側的被子整了整,模了模她的頭發,將頭靠在chuang沿上發呆,睡意全無。
他不時回頭看看她恬靜的表情,心中一片平和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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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多來,他一直苦苦尋找的安寧,今夜得到了。
葛丕的睡姿極其不雅,常翻來動去。
于謹本就是睡得很輕的人,這樣,更是難以入睡。
在他歪在chuang邊,剛剛略有睡意的時候,她一個翻身,偎上他身側,一支手臂搭在他胸前,然後不客氣地登堂入室,一條大腿噌就跨在他月復部。她睡眠中自動調整著自己的舒適度,腿還在他身上磨呀磨,蹭呀蹭。這樣,于謹就象她的大號抱枕一樣,被她八爪魚般牢牢扒住。
她睡夢中哼了兩聲,恣意地咂咂嘴巴,唇邊居然還掛著一絲口水。
他輕笑,原來她這壞習慣還和小時候一樣。一只手臂將她的身子環在懷里,另一只手輕輕抹去她唇邊的水漬。
嘆了口氣,這樣的姿勢,他這晚是沒得睡了。
他的感覺變得敏銳,她的每一次呼吸,帶動身體的輕動,他都清晰地感受到。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有著正常男人的會有的**,這甜蜜又痛苦的折磨,讓他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叫嘯著,想要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她。他無奈中咬著牙,死死壓抑著自己的**。
轉過身,背對著她。他長出一口氣,閉上眼。
背後的家伙卻不知趣地,不依不饒的手腳並用,再次粘上他,嘴里還哼哼唧唧。
要了命了。他轉回過頭,望著她沉睡中的小臉,咬了咬牙,輕輕地下了chuang。沖入衛生間,又來了一遍冷水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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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的折騰。
快到早上,于謹才困倦不堪地迷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