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丕穿了件短款雪紡裙,配了個性十足的牛仔小馬甲,扎了簡單的馬尾。看上去俏皮可愛,隨意中顯現出優雅。拎著她的手包,向著離家不遠的餐吧走去。
約人談事,葛丕不想遲到,盡管她到餐吧只需要10分鐘,她還是提前20分鐘就出發了。想著早到10分鐘去等著盧君。
******
沒想到,到二樓時,他已經等在那里了。
盧君身著v領t恤,看上去倒是簡單大氣,配上牛仔褲,穩重中又有man的味道。
他看到葛丕,向她招招手打了招呼。
葛丕走了過去,坐下,「真不好意思,沒想到反而麻煩你先等著了。」
「沒關系。我下午事情不多,又擔心路上塞車,所以早出發了一會兒。」他看起來蠻開心,眉梢眼底帶著暖暖的笑。
點了餐後,葛丕一邊喝著飲料,一邊問,「今天找您,是因為我家有點私事兒,有點困惑,想找您咨詢一下。」
「不必客氣。有話請講。」
葛丕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狀況講了一遍。未了,還加了一句,「我老爸也是一時大意,又有些貪了人家的利息。沒想到吃了這麼大的虧,難以收拾。」
「你父親出發點也只是想為家里多掙些錢,可以理解的。這種事情每天都在不同的家里發生。人們只是防範之心太輕,總想著這些事情不會發生到自己身上。現在,既然發生了,也只能亡羊補牢,盡力彌補損失了。」
******
葛丕和盧君一邊聊著,一邊吃著。
她問「該怎麼做呢。不論是公的私的,明的暗的。你感覺哪些會比較有用呢?指點一下吧。」葛丕虛心求教。
「我們先分析一下吧。根據你所說的現在的狀況。你父親借給羅平的錢,其實是借給羅平的有限責任公司的錢。這樣的話,這債務其實不是在羅平個人名下,而只是在他的公司名下。如果他有心要逃避債務,或許早已把公司的資產轉移。這樣你們就是向法院提出告?,法院即使判決是你父親贏了告訴,也沒有資產可以執行。現在看起來這筆十多萬的債務,前景或許不妙。」
「是通過他個人借的呀。難道不能用他個人的資產進行抵債麼?」葛丕不解。
「這就是他的狡猾之處。有限公司的債務,是不能轉移追訴到公司股東的個人資產上的。」
「天啊。太可惡了。」葛丕氣憤。看來或許羅平是早有預謀。
「方子果這四十多萬的債務,是借在他個人名下。你們如果向法院在有效期內提出告訴,如果法院判贏,就可以查封他的個人資產,比如房產,或銀行戶頭。然後由執行庭來估價賠付你父親。」他停了停,「問題的關鍵是,他還有沒有資產。」
「銀行里即使有,他也會很容易轉移的。不過他還有房產。」
「他有老婆孩子麼?」
「有的。」
盧君沉思了一下,壓低聲音說,「那就要防著他為了轉移財產,而賣房,或是和配偶進行假離婚,從而把房產轉移到對方名下。」
葛丕一驚。他想得倒是挺多挺遠。這樣說來,他提到的這點到真是個很棘手的事。「那怎麼辦呢?」
盧君看了看葛丕,靦腆的一笑,「說起來,不是很光明的手段,而且未必可行。但特殊時期,就特殊對待,試一試吧。首先,你們要盡快向法院提起告訴,這樣法院才能盡快凍結他的資產。同時,如果你父親能和他談談,即使是誘惑著他,能把他手里的房本拿來做抵壓,然後讓他寫個字條說近期會還錢,不然就同意你們住在他房中做為監督。如果能做到這樣,你們就可以合理的住在他房里,防止他在法院判決前悄悄的賣房。」
******
听了他一番話,葛丕連連點頭。
沒想到,這里面水這麼深。盧君也只是才畢業沒多久的法學院的學生,就對社會上的黑白認識得這麼深,想來那些在法院呆了多年的人,豈不個個都更是人精?!
「對了,社會上常常提起的討債公司,你感覺這條路行得通麼?」
「針對你父親的情況,這條路估計不會很有效。討債公司一般對有債務,有資產,大的公司會比較有效。羅平的公司看起來比較小,其實就是個皮包公司。沒有資產,你又不能追要他的個人資產。如果真的是找黑道上的人追討他,鬧大了,對你父親也不好。方子果,是個有債務,但有可能現在有的就是房產,由討債公司來追要,去讓他賣房,這可能性也比較小。再者說,討債公司的提成非常高,有時是百分之四十。本金本就不知能拿回多少,再被這樣扣4成,意義不大。」
葛丕用崇拜的目光看著盧君,「真識灼見哦。我對前輩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