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周的顧頭兒終于回來了。
不知他從何處听說了葛丕上周為米菲和王方明頂工的事,回來後帶著葛丕來到米菲和王方明面前,當著辦公室里其他同事的面調侃,「小葛可是我們造價部的人,雖然我不在,但我出差前已給她每天安排好了該她做的事。如果你們真需要用她做什麼事,好歹也和我打個招呼嘛。現在可好,我給她的正經活兒她倒沒干完。」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那就是米菲和王方明渲賓奪主,耽擱了他給葛丕布置的「正經」活兒。
顧頭走前真沒給她布置什麼任務,不過,她知趣的知道他是在為她出頭,免得以後她再被人隨意指使。她心懷感激的瞟了他一眼,然後,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
米菲撇撇嘴,「顧sir您可真是護犢哦。我不過是那天有急事,偶爾用她幫個忙而已。」
「呵呵。用當然是可以,就是以後要告知我一聲才好嘛。」
米菲嘴上不說,心里不悅,這不是明擺著以後不讓用他的人麼?!總不成以後要用葛丕復印個東西,還要先向他請示,如是這般,還不如不用!可這本就是顧衛民要達到的效果----不論他在不在,他的人,誰也不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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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她好,讓她這個新人,多參于點施工,積累點兒經驗。」王方明明顯會說話得多。
「謝王工好意。我部里的人,以後讓是由我來教吧。」
「沒問題。話到這兒,我們就明白了。以後決不越俎代庖。」王方明知趣得很。
「嗯。那就好。小葛,以後專心干你的份內工作,不要三心兩意,一心幾用。」
「知道了,頭兒。」葛丕規規距距點頭應道,心里雀躍歡呼,以後應該再不會有人找她做打雜的活了。
這樣護人的頭兒,值得追隨!
臨下班前,顧頭宣布晚上有家分包商請客,辦公室的人都歡迎參加。
才上班不久的葛丕,本想推托,但公司的集體活動不參加也不好,還是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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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辦公室的六人坐著公司的van一起到國貿工地附近的海天大酒店。
路上葛丕還隨意的問顧頭到哪去了。眾人有些回避,還是dino解釋道,「嗯,他先回去接老婆,一會兒和我們酒店見。」
葛丕問,「老婆?」她奇怪,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听說,顧頭兒還有個老婆。
米菲笑嘻嘻插嘴道,「老婆?顧sir的老婆可是多了去了。這是第四個?」
「啊?!」當即葛丕的眼楮就掉的滿地打滾了,「難道他結結離離已經n次了?這,這結婚這樣草率麼?!」
水電部的張志立和dino撲哧一聲樂了,「米菲逗你呢。顧頭還沒結婚呢。應該說是他現在的相好吧,不過,听說也好了兩年了,已經是破以往的時限紀錄了。」
葛丕的嘴巴驚得合不攏,感慨道,「原來是同居哦!都同居兩年了,還不結婚?女方也願意?!」
王方明白了葛丕一眼,「小丫頭片子,你們頭兒的事,是你好在背後評頭論足的麼?現在是什麼年代,男情女願,你替什麼人,打什麼不平,抱什麼怨呢?」
葛丕撅撅嘴,不言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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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頭兒原本高大上的正義光輝形象霎時癱塌殆盡。即使他在專業上再牛氣,本質里也不過是個愛吃腥的貓!
顧衛民是她的伯樂,是他把她招進公司,領進這一行。教她知識,給她提點,在公司護著他,她心里,他是師長般的神聖和高大。
雖然一向知道搞工程的男人,由于工作性質長年漂泊在各地,很多在男女關系上比較花,比較亂,但一直以來,他在她面前都是正面的形象,所以,她還以為他是不同的。
如今猛然從別人口中乍然知道這些,不由得心里一時失望之極。感覺自己真是沒有一點識人觀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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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菲八褂道,「這個女人叫sylvia,上周我去機場接的她。她對顧頭兒看得那是個緊!這次不知道要在這里呆多久呢。」
「她是做什麼的?哪有時間來看人?不需要上班麼?」葛丕睜著大眼好奇的問。
這下,米菲也不由樂了,「傻冒兒,這種女人哪會上班!看男人,傍男人,把男人的錢包抽癟,就是她們的全職工作。」
葛丕的臉糾結了,這,這樣的女人和……有什麼區別?她們和男人間是真的有感情麼,還是只是為了錢?雖然在高校也有學生在校外租房同居,但畢竟是少數,誰也不會故意宣揚。
在原來的公司上班,因為大家都是本地人,也很少听說這樣的事。即使是同居的人,也大多數是基于感情,象這樣為了票子在一起的,還真沒怎麼遇到過。而且大家的口氣好象這般是如斯天經地儀,如同日東月西般正常,倒真是讓她汗顏不已。難道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