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就像印證了那句好的不靈壞的靈。
季玄發燒了,且高燒不退。
六月割了中衣,做成毛巾,弄來冷水給季玄降溫,還不忘是不是給他灌點兒熱水喝。
好在,在這動里找到了燒開口的鍋,要不然這大晚上的,又是荒郊野嶺,她還真不知道去哪給他弄點熱水喝。
發燒中的季玄開始說夢話,嘀嘀咕咕一大堆,六月沒听听出。
但唯一的一點兒,這位太子爺似乎並不想當太子。
哎,都說不想當太子的皇子不是好皇子,這家伙,佔著先天條件,還不滿。
要知道,不管在哪個時期,要比的都是投胎。
這投胎就是個技術活,譬如她六月,是個偷兒。
再譬如這位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福的太子爺,生下來是個太子。
你丫的既然不想當太子,你當初投胎的時候,就挑一挑嘛。你不想要的位子、身為大把人排著隊,等拿號了。
「太子爺啊,你這是非得成為大家的公敵,氣死那些當不上太子的人嗎?」
「才是呢!」
咦?他在說話。
季玄這一接話,把六月嚇了一大跳,還以為他醒了,結果,發現,這家伙分明還是在昏迷。
六月嘆氣,今晚是別想睡了。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這位太子爺是不是八字犯沖,而自己在這兒伺候著他。
你真好命!
六月幾乎一夜未睡,好在快天亮的時候,季玄燒退了。
乘著天大亮,六月出了山洞,打算去找點吃的。
民以食為天,她作為一個普通小民眼下要做的就是填飽肚子。
吃飽了才有力氣趕路嘛,她可不想再在這里過一夜。
六月身手不錯,再加上豐富的野外生存能力,很快就獵的一只肥美的野雞。」
「小野雞啊,對不起啊,我餓了,你就做做好事讓我吃了吧。」
已經架在火上烤的野雞,只能翻白眼了。它也餓了,沒見你躺那兒給它吃呀。
很快野雞烤的金光流油,沒有鹽巴調料,雪女捏了一些果汁在上面。
有點兒淡淡的酸甜味,總比什麼都沒有的強。
再加上一鍋香濃的蘑菇湯,這頓早餐還是很豐富的。
季玄起來的時候,精神顯然比昨天好多了,只不過人依舊有些虛弱。
「喏,給你!」六月遞給季玄一碗鮮美的蘑菇湯,又撕了一只雞腿給季玄。
「謝謝!」這是季玄長這麼大,第一次說這兩個字,在他看來,是很慎重的兩個字,在六月看來確實很普通。
而且普通到,根本就沒當回事。
「不客氣,趕緊吃,吃飽了我們好趕路。」六月喝了大口湯,暖暖的湯下肚,一夜的疲憊也少了不少。
「我先說好了,今天你自己走,可別指望我背你!」
這麼重,還讓她背,她會累死的。
季玄撇嘴,「我才不會讓你背了。」
昨天他也沒讓她背,是她自己要背的。而且,他也拒絕過。想他一個堂堂的大男人,讓一個女人背著走了一路,這事絕對是他這輩子都不想在記起的恥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