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異鄉•上 第35章 ACT•66

作者 ︰ 紫色泡桐

他們不僅一塊兒過了聖誕,還一起迎接了新年的第一道曙光。

或許這是馬爾福夫婦留給獨生子的新年禮物,一份只有德拉科自己才能拆開的禮物,夫妻倆再也沒有出現過,無論是聖誕還是新年,仿佛是一種默認,默認縱容兩個年輕人培養出來的友誼,不摻雜任何利益、任何目的、任何成年人的標準。

海姆達爾以為斯諾不喜歡馬爾福家的人,結果,整個過程他和隆梅爾都未露一面,他們勾了和馬爾福夫婦一樣的選項。

一月一日來臨以前組委會沒有再安排比賽,平時的比賽場地全部改頭換面裝扮一新,有些成了飲料鋪子,有的變成魔法玩具商店,有的被打造成迷宮……裁判們月兌下裁判服搖身一變成了小商店里的售貨員、推銷員或者迷宮導游。糖耗子也算是物盡其用,資源一點都沒有浪費。每一個孩子玩的都挺開心,湊熱鬧的大人們也挺樂呵,總之,賓客盡歡,眾**贊。

德拉科玩瘋的時候就和普通孩子一樣失控,他會大笑,會叫罵,會為了一個糖果棒和別人爭得臉紅脖子粗,他也會學海姆達爾那樣和店家討價還價,看到店主露出為難的神色會得意的暗笑,甚至會耍賴。興致一起拉著海姆達爾比誰騎掃帚飛得更快,師兄們偶爾騎掃帚玩鬧時他會贊嘆的瞪大眼。沒有了家族重負,暫時丟掉所謂的貴族教養,只是單純的德拉科。

他對海姆達爾的教科書也很感興趣,經常翻看。魔藥學被翻得最多,魔法史被質疑的最多,黑魔法被偷看的最多,藥草學了中間部分,天文學只看了目錄……

海姆達爾第一次發現他翻看自己的教科書挺驚訝,因為這些書都是德文版的。

「我不能容忍別人在我面前說我听不懂的語言。」海姆達爾因此發問時,他挑了挑眉毛,理所當然的回答。

當海姆達爾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他學德語多久了,德拉科一時不查露了老底,之後他不好意思的承認,就因為海姆達爾入學那會兒寫信提到了德姆斯特朗使用德語做官方語言,他才下定決心去學。

後來海姆達爾用德語跟他交談,發現他的吐字清晰流暢,書寫也沒有大問題,基礎學的很扎實,但因為缺乏鍛煉而生疏,很多字詞需要想一會兒才能說出來、寫下去。海姆達爾因而提議他們以後用德語通信,這樣可以加大訓練量,而且不需要額外花錢。德拉科很高興的答應了。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距離德拉科離開的時間越來越近。一月一日凌晨,二人爬到一個小山包上,肩並肩站在一起面對太陽即將升起的地方。誰都沒有說話。德拉科繃著臉面無表情,青黑色的四野渲染出一絲沉悶,這份陰郁爬上了他的眉梢唇角,逐漸蔓延全身,讓他整個人都融化在了暗色的背景中。

當第一抹曙光躍出地平線,光線並不刺眼,微涼的空氣卻猝然升高了溫度,光線輻射出繽紛的虹光刺穿黑暗、劃破天空。

晨光照亮了德拉科的臉,沖淡了眉梢間的郁色。

「下次就輪到我去看你了。」海姆達爾直視前方道。

德拉科沒有說話,仿佛過去了六、七個世紀,他揚起下巴,傲慢地點點頭。

海姆達爾發現,他又變回馬爾福少爺了。

就和來時那樣突兀,德拉科走的時候也沒有拖泥帶水,他簡短而有禮的和幾位師兄打了招呼,感謝他們的款待。彬彬有禮的向威克多要了一張簽名照。說再見的時候他也沒有多看一眼海姆達爾,簡單的握了手,帶著克制的情緒離開了。

「這位表弟活得真累,你可千萬不要學他。」那之後,鄧肯這麼告誡海姆達爾。

***

即使跨了一年,糖耗子大賽還是叫糖耗子大賽,不會因此變成別的名字,就像飛天掃帚速度競賽,也依然保持它那時不時會無厘頭一下的風格,就像今天。

所有的選手被提前帶進了比賽現場,不同與往日的路徑,這一次他們被帶進了一個巨大的倉庫內。之所以被海姆達爾認定為是倉庫,因為高至天花板的架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掃帚,除了飛天掃帚以外,還有琳瑯滿目的掃帚工具,維護的保養的,甚至還有維修專用的,就連系帚尾枝條的龍皮帶子都陳列其中。

當領路的場邊裁判告訴他們,這里的東西隨便使用,大賽將放松對掃帚類型的管制,只要是這個房間的掃帚均可以選用參賽。給他們半小時的準備時間。

孩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有行動,直到有一個人拿起身邊架子上的皮護肘套到胳膊上,選手們才真正起了騷動。大家爭先恐後的沖向擺放掃帚的架子前,召喚梯子攀爬上去上躥下跳,忙活的不亦樂乎。

走之前,裁判突然揚聲對他們說︰「今天天氣不佳,可能會有雷雨,請各位提早做好準備。」說完以後就走了,也不管選手們到底听見沒有。

海姆達爾沉默了片刻,在翻找到心儀的掃帚後,順便拎了一桶防水清漆,並仔仔細細涂刷了一遍。刷防水涂料不是只有海姆達爾想到,一些孩子也這麼做了,無奈手藝不佳,不是涂抹的不夠均勻就是根本沒刷到位,拜團體賽所賜,海姆達爾現在對刷油漆這個活計十分得心應手。

半個小時過去以後,選手們拎著自選掃帚進場,然後,他們傻眼了。比賽場地內風雨交加、雷聲隆隆,白色的閃電在厚重的雲層間來回穿梭,閃得選手們的眼皮都不由自主的抽抽。觀眾席上飄滿了花花綠綠的雨傘,它們是由裁判們事先布置好的,為難誰也不能為難買票進場的觀眾。

很多選手想沖回去刷防水涂料,無奈準備時間已過,走回頭路就是犯規,只得硬著頭皮上了。涂刷過防水清漆的孩子雖暗自慶幸著,卻也存著一份擔憂,畢竟手藝不過關,不知道防水效果如何,一個個心里都沒了底,故而臉色也跟著難看了幾分。不管是竊喜自己刷了油漆的,還是煩惱油漆刷得不地道的,或者是連油漆桶都沒模過的,所有選手在那一時刻都意識到這比賽開始玩真的了。

總之,新年開篇第一場飛天掃帚速度競賽的比賽場地內疾風驟雨、雷聲震天……愁雲慘淡。

從海姆達爾以前查詢到的資料中可以看到,糖耗子大賽有所謂的加分制,也就是他們可能會在不經意的小地方設坎絆你一下,摔了也不知道疼;或者像今天這樣大張旗鼓的使絆子,讓你疼得追悔莫及。加分制不會倒扣總分,但是會影響總分,當兩個人的總分一樣時,加分就會是決定勝負的關鍵。也就是說糖耗子大賽開始玩陰的了。

比賽內容很老套,也算是回歸。跟第一輪那時候一樣,單純的比速度。裁判也還是那時候的裁判,場地也還是那時候的場地,用作警戒線的布條子也還是那些,選手也還是原來的選手,觀眾或許略有變動,唯一變化最大的就只有這個天氣。

當一個霹靂 啷一聲砸下來時,選手們的臉色都變了,一條布帶突然起火,眨眼間化成了灰燼,被雨水沖刷的無影無蹤。

觀眾席上傳來騷動,估計是被這景象駭住了。

不用擔心,裁判長的聲音適時響起。這個只是看上去可怕,其實跟真正的雷電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海姆達爾瞪著那個剛剛還有布條攔住的空白處久久說不出話,「不值一提」就能把布條燒沒了,這還下著雨吶……他抬頭看向上空,在密密麻麻的雨水澆灌之下,他看見一道白光在雲層中閃了一下,像在和他sayhello。

***

真不是海姆達爾心眼不好,或者別有用心,當裁判告訴他們掃帚會另外配發,他們手里的掃帚可以不使用時,他很失望。海姆達爾從來沒有見過掃帚若不刷防水油漆、但又不幸遭遇下雨天時所產生的後果,他沒見過,說實話他很想見識一下。從前跟在班森身後瞎轉悠的時候只見過他給全副武裝的掃帚做環境適應實驗,德姆斯特朗的飛天掃帚實驗室十分吝嗇,讓他們捐獻出一把來做毀滅性實驗簡直和要他們的命一樣。海姆達爾曾經領教過這些家伙的壞脾氣。

因此,當裁判問他要不要換掃帚時,海姆達爾一口回絕了。當然,不是他想不開,拿自己的比賽尋開心瞎胡鬧,他覺得自己選的掃帚很好,不需要再換更好的。

不同于第一場,這一回他很鎮定地騎在掃帚上,平穩的飛到指定高度。滂沱大雨使得能見度下降到很低的水平,即使戴上防護鏡,視野仍然受到一定的阻礙。下雨天騎掃帚絕對稱不上享受,潮濕本來就會令身體不適,手會打滑才是關鍵所在。競技用飛天掃帚是為了速度而誕生的,為了把風阻降至最低,帚柄會被打磨的十分光滑,一些價格不菲的高檔貨簡直可用閃閃發亮、光可鑒人來形容。

光溜溜的桿子,再加上雨水的沖刷,幸好海姆達爾此前選了一副賽用手套,不然日子肯定難過。前面就已經出現過因手打滑差點從掃帚上翻下來的險情,前車之鑒歷歷在目,海姆達爾這一組的選手愈發小心翼翼,就怕一個不留神摔斷了脖子。

警示圖標也比平常大了亮了,在雨中也十分晃眼,當海姆達爾听到開始兩個字響在耳畔時身體已經動了,出發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反應不慢,至少不是最後一個。左手邊的那一位和他飛得很近,海姆達爾搞不清楚到底是他越線了還是自己越線了,只是一門心思的憑借本能往前走。

飛天掃帚的加速度在惡劣環境的襯托下露出它潛藏的可怕一面,雨水化作凶器,砸在臉上十分疼痛,大量的水不止往領口里灌,還不斷往耳朵里鑽,除了「 里啪啦」的水花擊打聲幾乎听不見其他動靜。不知怎麼的,海姆達爾心里不安起來,沒來由的煩躁,而終點就在前方。左手的那位選手飛得比剛才更近了,海姆達爾本能的想要和他拉開距離,只是牽一發動全身,如果他讓開,他就咬不住飛在右邊的正與自己齊頭並進的選手,海姆達爾一直在和那位選手卯勁較量,如果這時候他選擇拉開距離,無疑于把大好局勢拱手讓人。

其實他和那位選手一樣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第幾,只是咬緊牙關和能夠看見的敵人較量,至少,他們同時想︰我要比他快!

海姆達爾的不安變成了現實,左手那人突然一歪,掃帚一個大擺蕩斜斜沖了出去,海姆達爾飛的與他最近自然首當其沖,他咬牙用力向下一壓帚柄,失控的掃帚從他頭頂上方擦過去……

就在這一組選手沖過終點的前一秒鐘,觀眾席上傳來驚呼聲,原來這組的一名選手不知怎麼飛歪了,竟然斜闖出去直直撞在球門柱子上。摔爛了掃帚,把自己也摔昏了。

沖過終點以後,海姆達爾長長吐出一口氣,他扯掉護目鏡,用手抹了把臉。

這與第一次比賽也不相同,他馬上就知道自己的名次了——本組的最後一名。

tb

明天請假一天,不是,今天請假一天,明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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