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寄給德拉克•馬爾福的信,1992年1月27日』
親愛的德拉科,
很抱歉直到今天才給你回信,之前發生了一些事……好在已經得到了解決。m
說真的德拉科,這個國家很漂亮,景色優美、風光迷人,听說英國巫師們閑著沒事都喜歡去希臘度假,我認為山脈這邊的保加利亞不比它的鄰居差。
我來的時間不夠好,據說春夏兩季才是最美麗的季節。或許今年暑假你可以考慮來一次東歐之行,應該不會令你失望。
另外,隨信附上一張照片,這是我的新朋友女乃糖,看見沒有,它正在和你打招呼。
你覺得怎麼樣?
你的,
里格
*
『德拉科•馬爾福寄給海姆達爾•斯圖魯松的信,1992年1月3日』
終于想起我來的里格,
真棒,你知道麼,真是太棒了!我為此感謝梅林,因為我的表兄終于把我從記憶中某個容易被遺忘的角落里撿回來了。
你居然還敢提暑假!我鄭重的警告你,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先生,今年暑假你一定要和我一起過,我去哪里你就得跟著去哪里,甭想把我支到其它地方去,就算巴爾干美得跟天堂一樣也不行!
以薩拉查的名義,你最好給我記住了!
至于那張照片……喔,快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弄到手的,如果我的眼神沒有出錯,那是客邁拉獸吧?!
該死的,真是羨慕死我了!
你的,
德拉科
*
『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寄給德拉克•馬爾福的信,1992年2月2日』
暴躁的德拉科,
對女乃糖你可要客氣一點,它是一只驕傲的「類」客邁拉獸,別把它跟一般的神奇動物相提並論。請仔細看清楚了,是類客邁拉獸。我一向遵紀守法,怎麼可能違反法律規定去圈養一只禁止飼養的動物,我手上可是有希臘魔法部頒發的類客邁拉獸飼養證,上面還有該國魔法部長和神奇動物管理控制司司長的聯合簽名。
好吧,既然你是我的表弟,鑒于推動親屬和睦、家族間共同繁榮等因素,我想我可以考慮讓你們見上一見,時間就定在暑假,你看怎麼樣?
另外我想問問你,你和馬爾福先生相處的怎麼樣?你們平時都說些什麼?干些什麼?嗯,這麼問可能有些奇怪,我只是……只是不太會處理父子之間的關系,請別誤會,隆梅爾對我很好,我只是……唉,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想你應該能理解吧?
我想听听你的意見。
你的,
里格
*
『德拉科•馬爾福寄給海姆達爾•斯圖魯松的信,1992年2月5日』
庸人自擾的里格,
你知道麼,我很難過,這兩天我一直在想你以前到底過著什麼樣的生活,潦倒困苦、看人臉色,甚至于吃不飽飯面黃肌瘦的畫面在我腦海里層出不窮,揮之不去。
可怕的是,從前想象的鼬鼠他們家的狀況如今一下子都轉移到你身上了,那真是太、太讓人無法忍受了……哎,總之,就算你再怎麼困難,都不可以和鼬鼠一樣,絕對不可以!听到沒有?!
另外,關于你的問題,我想我理解了。
其實我給不出答案,至少給不出能夠讓你滿意的答案。但是有一點我想告訴你,不要過分乖巧,你越乖巧做父親的就會越失落,因為這表示在某些方面他們無法發揮作用,父親也是有表現欲的,這個有時候還挺強烈。
好吧,我想我還是坦白吧,上面那些話是媽媽讓我寫的,因為我無法回答你的問題,所以就和媽媽說了,當然,我不會把我們的通信內容都告訴她,我只是象征性的提了一下,真的只是提了一點點。請放心,我媽媽沒有問的很深入。
我現在越來越覺得你當初說的那些話是對的,她是一個好母親。
你的,
德拉科
*
『海姆達爾•斯圖魯松寄給德拉克•馬爾福的信,1992年2月8日』
親愛的德拉科,
很抱歉,學校突然來了通知讓我們提前返校,到了學校以後我會再給你寫信的。
你的,
里格
***
在馬車上睡了一覺,2月9日上午七點左右,一行人抵達了翡翠村。這一路可謂是匆匆忙忙,打得大家措手不及,只好隨便收拾了行李往學校趕。
離開保加利亞的時候克魯姆夫人表現的很不高興,因為孫子待在家里的時間較之去年更少了。
怎麼說海姆達爾都住在人家的地盤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故而離去前特地入莊園辭別,克魯姆夫人不咸不淡的回應了一番,並不把行程緊迫這件事放在心上。
隆梅爾干淨利落的拒絕了她的好意,沒有乘坐克魯姆家的專車,而是自己雇了輛馬車。租車送兒子上學這點錢他還是有的。
鄧肯干脆連法國也不回了,直接和他們一起去學校,行李等物品法國那邊會直接郵寄遞送去德姆斯特朗,所以幾人中就奧維爾先生最輕松自在。
克魯姆家的專車被眾人遺忘了,他們全都坐上了隆梅爾租的馬車。
當天馬振翅飛離伯納揚飛行動物車站,飛離索菲亞,飛離保加利亞之後,海姆達爾終于把目光從窗戶外面拔了回來。
貝爾尼克以為他對自己的國家戀戀不舍,便驕傲的說︰「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海姆達爾看了他一眼。「我估計我不會再來了。」說著又瞥了眼威克多。「我已經想明白了,巴爾干和我犯沖,而且,這里太暖和了……」
「暖和能做理由嗎?」雖然知道男孩這麼說沒有惡意,就因為熟諳,所以說話才無忌諱,但是身為一名保加利亞人,听了這話之後貝爾尼克還是有點不高興。
威克多凝視窗外的雲霧,狀似漫不經心的開口︰「你喜歡什麼樣的地方?」
海姆達爾想了想︰「四季分明吧。」
隆梅爾因為這答案蹙了下眉頭。
「等等!」貝爾尼克有疑義,他一字一頓的強調。「保加利亞就是一個四季分明的國家。」
「……除了保加利亞。」
貝爾尼克聞言夸張的一攤手,以示自己的無可奈何。
鄧肯用手撐著下巴,當看笑話似的直樂呵。
某爸爸目不轉楮的盯著手里的返校通知書,斬釘截鐵的說︰「喜好是會變的。」
海姆達爾眨眨眼直接忽略掉這話,轉而看向那份通知書。「您在看什麼?」他好奇道,從剛剛起他爸爸就盯著那份毫無新意且寥寥數語的通知信函。
「卡卡洛夫太沉不住氣了。」隆梅爾收起了通知書,把它塞回信封里,封口處的德姆斯特朗校徽印泥自動黏合了起來。「這麼點小事就如此興師動眾的,難怪當年米南德校長臨終前非要再啟用一個名譽校長。」
「名譽校長?我們學校嗎?」海姆達爾還是第一回听說這事,另三個師兄和他的吃驚點不同。
「卡捷寧校長是因為這個才被任命的?!」鄧肯不敢置信的咋呼。「他不是因為曾經出資擴建德姆斯特朗才拿到一個名譽頭餃的麼?!」
貝爾尼克和威克多的驚訝也表現在了臉上。
隆梅爾輕描淡寫的說︰「出錢參與擴建的有錢人多著去了,你見過哪一個因為當了回冤大頭而被任命成一個校長的?!」
鄧肯含糊不清的咕噥幾聲,反復用法語嘀咕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之類的話。
海姆達爾本來就不知道什麼名譽不名譽的,他的重點自然和仨師兄不同。「您知道提前返校的原因?」怎麼看他的父親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勢。
「當然,親愛的。」隆梅爾好整以暇的說。「那一天你跟著兩個朝氣蓬勃的年輕人前往保加利亞的時候,被你無情丟下的老父不是什麼也沒做的。」
他是想讓自己慚愧嗎?!海姆達爾撓撓臉。
對兒子的表情變化感到十分滿意,隆梅爾續道︰「我和卡卡洛夫先生走了趟糖耗子基金會,前去了解頒獎為何被取消,結果出人意料。」
「發生了什麼?」
「26年啊。」隆梅爾靠近舒服的軟墊里,手指在車廂的壁面上輕輕敲擊。「一個18世紀開始舉辦的國際大賽,兩百多年來一點事情都沒發生,太太平平一直到今天,想想也不可思議。」
「您的意思是……」
「問題出現了。」
***
這是糖耗子國際未成年巫師大賽自1731年創辦以來第一次被暴出丑聞,而且涉及面較大,一共牽扯進了十幾名選手和數所魔法學校以及一家之前國際形象聲譽皆非常優秀的掃帚公司。
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這屆糖耗子同往年一樣辦得有聲有色,拿獎的拿獎,玩樂的玩樂,記者們尋小道消息的熱情也被得到了滿足,總之,賓主盡歡。誰曾想頒獎前夕,一份檢舉信徹底打破了這個圓滿的假象,基金會的高層們吃驚的發現,原來至始至終被蒙在鼓里的、自得其樂卻被人家看盡了笑話的傻瓜就是他們自己。
基金會的反應很快,他們沒有一窩蜂的去揭發去聲討,而是秘而不宣,然後平靜的寫信給了巫師聯合會,告訴他們因為基金會內部因素頒獎要被推遲。當然,他們在信中留下了後語,這個推遲的期限將由內部因素被徹底解決掉的時間來決定。巫師聯合會的教育部門不聲不響的接下了信函,沒有聲張,按兵不動,想看看這個26年皆一帆風順、安然度過的糖耗子到底發生了什麼。
基金會的高層們開始逐一往下排查,一層又一層的員工被秘密傳喚、問話,表面上他們還是照常工作,私下里卻是暗流涌動,那一段時間幾乎每一個被突然傳喚的員工都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慌感。
也許是一句話、也許是一個不起眼的東西,更也許是他人的不經意間的一瞥,都有可能發現不對的地方。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個人做事再仔細、再周到總會留下疏忽大意的蛛絲馬跡,尤其是收受賄賂這檔子需要上賬的東西。
在基金會工作了近3年的一名元老級員工被帶到了高層們的面前,在座的幾位老者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楮,但是那份放在每個人面前的被明碼標價的賬目清單又讓他們不得不相信這個事實。
在這個物欲橫流的世界,在金錢的誘惑面前,再高尚的情操也會變成一文不值的垃圾。
雖然痛心,卻也是無可奈何的事。基金會必須馬上處理這個人,以及這個人所牽扯出來的一**的「債」。
他們拿著那封開啟一切混亂的檢舉信,討論著下面應該做什麼。
每一個負責人都很清醒,這群老家伙都是經歷過大戰以及戰後革新的老油條們,自然能夠看出這封檢舉信當中蘊含的不良動機,雖然寫信的人措辭懇切,卻沒能掩蓋住字里行間不經意流露出來的焦慮和。
他們當即決定,就算這次爆出丑聞的飛天掃帚速度競賽全軍覆沒,他們也絕不會讓這個「好心」的檢舉者——速度競賽的第二名越位拿金杯。他沒有這個資格!
速度競賽第一名涉及作弊的事情已經毋庸置疑,第二名又是一個居心叵測且同樣身陷作弊泥沼的人,此二人違背了糖耗子一直以來堅持的宗旨。依照運動領域的國際慣例,前兩名遭到淘汰,第三名自動替補上位。
基金會負責人立刻調出了第三名的資料,上面第一排明明白白寫著︰參賽者︰藍杯九,德姆斯特朗專科學校一年級,海姆達爾•斯圖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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