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還沒醒過來麼?真是的,白跑一趟了!
遠海像個孩子一樣抱怨的聲音在醫務室響起,立刻得到身旁的人一個鄙視的眼神。
不要吵,這孩子需要靜養。
女人的聲音嚴肅而冷漠,像是靜養在床上的女孩身旁計算著的冰冷的精密儀器,十分公式化。但是這份冷漠並沒有打消遠海喋喋不休的念頭。
式薇,你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女人,不要總是學小美養的那只黑貓一臉冰冷,不然真的會嫁不出去的。
被喚作式薇的女人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了眼這位像個老太婆一樣嘮嘮叨叨無休無止的男人,實在是想不通這麼愛撒嬌的人是怎麼當上教師的,又看了看病榻上的少女,嗯,狀況很穩定。
式薇回頭,抬起手,做醫生的手縴細修長,修剪的整齊的指甲透著健康的粉紅,式薇將中指和拇指捏在一起,移近遠海,然後彈了出去,下一秒,就傳來遠海捂著頭咆哮的聲音。
床上的少女眉頭微皺,手指動了動。
「聲音……很吵鬧,是男人的聲音……」
「氣味……是沒有聞過的藥草的香味,淺淺的,還夾著花香……」
「形狀……模模糊糊的,在旋轉著,啊~」
病榻上的少女伸出手,擋在頭上,拼命地眨了眨眼,終于把粘的緊緊的眼皮分開,抬頭,是很陌生的地方。
少女緩慢的坐直身體,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少女病弱的身體更加消瘦,紫色的長發隨著少女的起身緩慢的散落在床上,睜開的眼楮眸色各異,左眼是清冷的銀色,右眼卻是神秘的紫色,細細看去,那一雙眼楮中竟各有兩個瞳孔。
許是因為傷得重,失血太多,少女的皮膚格外的白在陽光的照射下,微微顯得有些透明,是毫無雜質的白。
少女抬頭望向窗外,金色的窗框反射著好看的光,窗子擦得十分干淨,讓人有著那里似乎沒有玻璃的錯覺。
窗外是一片茂盛的綠,窗戶並沒有關,一陣風卷著花瓣和混著青草味道的泥土芳香吹進了屋子里,那片小小的花瓣正躺在少女縴細的手掌之中。
遠海和式薇似是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格外有默契的停止了爭吵,看向少女。
喲,小妹妹,終于醒了!你可是足足睡了三天呢!
少女抬頭看向遠海,男子二十出頭的模樣,帶著陽光的笑眼看著她,令人格外安心。
我——
少女開口發出單音節,聲音卻十分晦澀,式薇見狀,立刻倒了杯水遞過去,少女有禮的微笑表示感謝。
趁著少女喝水的空當,式薇極盡自己做醫生的職責開始叮囑。
你剛醒身子還很虛弱,這兩天記得不能著涼,不能吃生冷的食物,不能做激烈的運動,記得最好先吃一些流體的食物,你昏迷好久沒有進食,流體的食物比較容易消化……}
喂喂,人家女孩子才醒,你不要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會嚇到人家的!
遠海大大咧咧的打斷式薇的醫囑,式薇眉頭一緊,八厘米的高跟鞋立刻踩到遠海的腳上,開朗的老師立刻發出驚痛的嚎叫,少女便呵呵的笑開。
笑過了就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一邊,身體沖向兩人,視線看向式薇。
「是很漂亮的女人,只是有一點刻板,人很善良」
在心里這樣做出評價,少女的身體開始放松些。
式薇教訓過那個不著調的人後,再次將視線看向少女,公式化的臉上浮現一絲微笑。
少女,還不曾自我介紹,我叫做式薇,是這里的校醫,那個正捂著腳跳的不著調的男人叫做遠海,是這里的……一名老師
端坐在病榻上的少女眸底劃過一絲笑意,大概也有些理解式薇為何如此不願意承認遠海是名教師的事實,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
咳咳……
遠海這時已經不跳了,撿了最近的椅子坐下,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為人師表一些,這幅故作正經的樣子讓式薇看了發笑。
遠海輕咳出聲。
如你所見,這里是一所魔法學校,是中大陸最強的魔法園之一,聖丹特蘭卡學院。而我則是這里的一名光榮的教師,並且……
遠海拉長了聲調強調。
我再三天前救了你,是你的救命恩人。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
式薇伸出腿踢了遠海一腳,遠海的臉皺下來,苦惱的開始正經的提問。
那麼,少女,現在進行提問,首先,你的名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