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眨了眨眼,那雙漂亮的異瞳里劃過些什麼,然後笑起來,雙眸眯起,只留出一道小縫,長長的睫毛覆在眼楮上,有絲神秘的美感。
友歌。浦琳賽西。
少女薄而櫻粉的紅唇緩緩地吐出自己的名字,微笑的很漂亮。
式薇在一張紙下記上些什麼,遠海的眉頭卻是再次皺起來。
「浦琳賽西?是沒听過的姓,這樣搜查她的家人就不大方便了……但是……」
友歌,你還記不記得為什麼你會受傷?
遠海緊接著提出讓自己比較在意的問題,名叫友歌的少女眸子眯的更細,細到簡直看不見里面的瞳仁。
友歌的眉頭緊鎖,像在仔細回憶,忽然,式薇發現她的不對勁。
少女緊咬下唇,額頭布滿細汗,那片躺在少女左手掌心的小小的花瓣被一下子捏得粉碎,少女的右手不斷捶打腦袋,十分痛苦的樣子。
式薇大驚,急急站起來沖到友歌面前,雙手控制住有些不正常的少女,一面對遠海下命令。
快,用你的式術魔法催眠她!
遠海已經沖到病榻前,見狀也不敢怠慢,難得沒有反駁式薇的話,而是把手掌放到友歌腦前,以指作筆,在少女額頭上劃出奇怪的符號。
友歌隨著魔法的起效漸漸歸于平靜,重新躺回病榻上。
遠海和式薇對視一眼,雙雙傳遞著彼此眼里的信息。
看來不是什麼好回憶。
遠海一貫嬉皮笑臉,如今也露出一副無奈的面容。
哼,傷成那個樣子,能有什麼好回憶。但是,那孩子的樣子……像是記不起來才會引發頭痛的。
式薇冰冷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猶豫。遠海听見這話愣了下,好半天才確認性的問道。
選擇性失憶?
恐怕是,但若真是……便難辦了。
式薇的聲音透出復雜。不知道背景的孩子,如果收留,必須入學,但是正是因為不知道背景,才不能入學,真真的難辦了。
遠海想了半天,卻是笑了。
式薇,你說,我要是去找小美鬧的話,這個孩子,有沒有收容的可能?
式薇白了一眼遠海,似乎是在鄙視這個主意以及想出這個主意的人白痴,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框眼鏡,一本正經的說道。
收容的可能性我不知道有沒有,但是白痴教師被開除的可能性倒是可以預見。
遠海的臉再次皺下來。
不過去找學院長商量倒也的確是個辦法,不知來路的話,學院長也應該比我們兩個這樣瞎想來得更加實在一點。
式薇月兌下白大褂搭在衣架上,一面點評了這個方法的可行性,一面踩著八厘米的高跟鞋‘噠噠——’的走出門去,遠海見了急忙跟上,一邊抱怨著式薇無視他。
病榻上,名為友歌的少女卻是緩緩的睜開眼楮,那雙漂亮的異瞳里透出迷茫的神色,還有什麼東西,卻被少女長長的睫毛緩緩的覆蓋住,再度歸于沉寂。
遠處,高跟鞋的‘噠噠——’聲,遠海的喧鬧聲,也一度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