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歐風格的學院與其說是學院,不如說是城堡群來得更貼切些,大片大片白色大理石堆砌的城堡連接在一起,遙遙看去更像是雪山。
聖丹特蘭卡學院在中大陸的三所頂尖的魔法學院中,便有著雪山堡的稱謂。
而最深處的城堡——雪山頂,便是學院長的辦公室……
白色城堡的紅色地毯中央站著兩個人,這兩個人正面對著暗黑色的辦公桌,恭敬地看著什麼人,這兩個人自是遠海和式薇。
暗黑色的桌子中央有著一張轉椅,轉椅上鋪著灰黑色的毛毯,因為有人坐在上面而出現不規則的褶皺。
那張椅子緩緩轉過來,式薇的神情不由得一肅,遠海卻是輕笑出聲。
那椅子上端坐著一個年邁而年輕的婦人。說她年邁是因為她暮發蒼蒼,身影佝僂,說她年輕是因為她眼神銳利,氣度從容。婦人懷中抱著一只通體純黑的貓,那雙蒼老的手正理順著貓毛。
哦,這麼說,那名叫做友歌。浦琳賽西的女孩是選擇性失憶?
老婦人的聲音傳來,式薇立刻恭敬的低頭回答。
從她的反應上看,因該沒錯。
確認過麼?聖丹特蘭卡可不收黑背景的人。
婦人在笑,眼角的褶皺堆到一起,使她看起來和藹慈祥,但口中卻是說的這樣薄情的話語,卻意外的不顯矛盾。
小美,如果全世界的人都像‘野貓’那樣,那就沒人能進入聖丹特蘭卡學習了!
遠海輕鄙的一笑,說出了這樣的話。式薇臉上立刻變得青黑,低頭,伸手拽了拽遠海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提及那個名字。
婦人神色未變,那貓卻是悠悠轉醒,張大嘴巴,露出尖牙,打了個哈欠,金色的眼楮睜得圓圓的,狠狠地瞪了一眼遠海,遠海有些懼怕和厭惡的縮了縮頭。
婦人枯木一樣的手撫模著那只黑貓,黑貓似是享受的打了個滾,在婦人身上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眯起了金色的眼楮,像在嘲笑些什麼。
呵呵~
婦人的笑溢出了聲,遠海猜不透那笑里的意味,不由得皺起了好看的眉。
遠海老師,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麼我便同意那孩子入學。
式薇欣喜地笑剛浮在臉上,卻被婦人接下來的話生生的僵硬了身形。
那麼,那孩子的入學證明中,監護人那一欄里,還請遠海老師填上自己的名字。
遠海露出嘲笑的表情,嘴里發出‘切——’的聲音,仿佛在說‘果然是這樣。’
遠海吊兒郎當的伸了個懶腰,收回手臂時順便把手覆在嘴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眼角因困頓擠出兩滴眼淚。
式薇一項公式化的臉上瞬間全是無奈和擔憂。
切,小美也不過就這點本事嗎,早知道就該早點到你這里來,免得讓那個孩子露出那麼痛苦的表情。
遠海不在意的回答,學院長還是笑。
那麼,遠海教師。請問,關于‘北斗’的尋找是否有結果了呢?可不要用‘為了救人而耽誤了尋找進度’這樣的話來敷衍我啊。
遠海的神色立刻尷尬起來,頭撇向別處,眼神亂飄,滿臉通紅什麼也說不出來。學院長卻似早有預料般微笑,然後推著輪椅來到一扇不易發覺的門處停了下來,原來那不是什麼轉椅,而是特制的輪椅。
遠海皺起眉,看向學院長的腳。
在學院里,學院長不常走動,且神出鬼沒,遠海也是第一次知道學院長竟然不能走……
那麼遠海老師,那孩子的入院啟蒙就由你和式薇老師共同來做好了……
那婦人說完便將門推開,一面輕撫那只貓咪,一面微笑著隱向黑暗深處。
式薇推了推眼鏡,苦惱地看著遠海。
這下可怎麼辦?那孩子若真是‘東南之嶺’得人,這個監護人就不僅僅是被開除出院這麼簡單了。
呵,放寬心。
遠海好看的臉上閃過一絲寒意,緊接著卻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秋元家的老狐狸,是不會做沒有意義的事的。
「所以這個友歌……說不定還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