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說完話,卻沒有像前兩次變成紙蝴蝶飛走,而是踩著枝條蹦跳著消失在友歌的身邊,友歌兀自郁悶,身邊卻傳來了從未听過的聲音。
新入生。
友歌驚詫,轉頭看去卻沒有人,那聲音又叫了她一遍,她這才恍然發現聲音是從下面傳來的,低頭看時,卻是一個女孩子。
那女孩和月下正好相反,從頭發到衣著全部都是白色的,耀眼的銀白色頭發上還有兩個奇怪的凸起,眼楮是暖暖的粉色,但平靜如一潭死水,女孩身上的白色半截袖襯衫外面還套著月黃色的毛坎肩,手上戴著朋克風的黑色皮質手套。
女孩的個子不高,站起身也只到友歌的胸前,不怪友歌沒有看見她。
女孩唯一和月下相似的就是眼楮里的沉寂,和背離學校校服規定的校服顏色。
友歌不得不後退幾步,一是為了拉開和女孩的距離,方便看清女孩的臉,好進行對話,二也是提起警戒,她沒發現月下的存在也就罷了,竟然也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新入生。你的本名叫什麼。
友歌異瞳撐大,竟然,竟然!
又是一個知道她的秘密的人麼……
最糟糕的是,她比不了解月下的程度更不了解她!
呵,我叫友歌……
友歌強顏歡笑,女孩卻不吃這一套。
友歌。浦琳賽西是麼。浦琳賽西是個很符合你身份的姓,即使壓根不存在這樣的姓。
女孩的神色比月下更難捉模,輕描淡寫就擊垮了友歌的心理防線。
她果然是知道自己的秘密的。
呵,不知道您的姓名是……
友歌仍舊強顏歡笑,已經不知不覺對眼前的少女用上敬語。
我的名字,取它的人已經不承認了,名字沒有什麼意義,只是代號而已,你可以稱呼我為「前輩」的,算起來,我是你的學姐。
少女的聲音十分緩慢從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里的死寂比起月下更甚一分,或許不該說是死寂,說是死氣更準確一點。那粉色的眼楮里沒有光芒,連月下的偽裝都沒有。
友歌咬咬唇,攥緊拳頭,不知為什麼,和月下交談時會因月下的神秘覺得無力,和少女交談時,卻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那麼前輩,您是從哪里知道我的事情的?
這是她目前最想知道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事。
很簡單,猜的。
友歌瞬間覺得自己被耍了,但是少女的臉實在讓人相信不了她是在說謊,那麼難道真的是猜出來的?
好吧,就姑且相信她是猜出來的!可是她這樣出現在她面前的目的又是什麼?
友歌剛想提問,女孩卻突然說話了。
內,新入生,我要吃美食,準備好,明天我會去你的宿舍吃的。
友歌對女孩的要求哭笑不得,在看去,那小巧玲瓏的女孩卻不見蹤影了,友歌屎了神般的喃喃道。
前輩……
卻听見樹下一個熟悉的男聲響起。
友歌,你在這里呆著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