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說乞丐,你的傷是被很厲害的人打的嗎?」
「我不叫乞丐,我叫沈義……」
「好吧,乞丐,你的傷怎麼來的?」
葉兒完全一根筋,只對沈義的傷勢感興趣,沈義卻不明白葉兒到底什麼意思︰「為什麼非要是很厲害的人?」
「因為我听爺爺說過,這世上有很多很厲害的人,可以在天上飛,還可以以一敵百,不,敵萬,那種人都是大英雄!」
「這丫頭腦子里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畢竟是有代溝的,沈義完全不能明白葉兒想法,然而卻從她的話語之中听出些什麼來︰「你說人會飛?」
「嗯,會飛的,我就見過,不過他們飛的太低了,不像爺爺說的在天上飛。」
葉兒有些皺著小臉,明顯為自己的見識不如爺爺而感到有些不滿。
沈義的心中則是翻起驚濤駭浪,飛,在武者眼中,也就是輕功,盡管在自己的世界,武道衰落,但是仍有幾個人能將輕功施展的淋灕盡致的,其中就包括自己。
「這里難道是武俠的世界?」
一想到有這種可能,沈義就不禁有些心中激動起來,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振興武學,然而這夢想隨著自己的自爆也化作飛煙了,而今卻好像有另一扇門在向自己打開。
「哪怕只是看上一眼也好,我必須盡快好起來才行!」
「喂,乞丐,你還沒用回答我的問題呢?」
見自己被無視,葉兒嘴巴嘟的更圓了。
沈義暗道︰「這丫頭果然麻煩……」口中卻是敷衍道︰「或許吧……」
見到沈義這般,小丫頭葉兒頓時委屈起來,淚珠兒開始在眼眶中打轉,「虧我對你這麼好,好給你做吃的,你居然這樣對我!」越想越是委屈,不禁漸漸抽泣出聲來。
沈義也是听到了聲音,不由手足無措起來︰「這是怎麼回,我沒有招惹她啊?」
「這個,那個,別哭了,我給你講個故事好不好?」
「故事,什麼故事,本姑娘的要求可是很高的?」
不怕你要求高,就怕你不願听,要說故事,沈義的腦海中還是存有不少段子的,不過大多都是武俠小說。想了想,挑了個自己記憶最深的《sh 雕》,沈義就開始一邊回憶,一邊胡編起來,反正除了自己也沒人看過,不過沈義對武俠的熱血一點不摻假的,說起來也是有聲有s 。還別說,葉兒很快就被那跌宕起伏的劇情吸引進去。
「粥來了,老頭我親自做的,保證美味!」
故事剛過開頭,李鐵匠就端著吃的跑了進來,沈義的故事也停了下來,這頓時引得葉兒不滿起來,一想罪魁禍首就是爺爺,葉兒「哼」的一聲,讓李鐵匠完全莫名其妙。
且說沈義不能動彈,原本李鐵匠是要來喂的,葉兒卻是一把將那碗搶了過來,沈義猶自心有余悸,只是也不好忤了葉兒好意,只得小聲提醒著自己嘴巴一定要跟上才行。
李鐵匠則是一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感覺,這平時除了吃飯連碗都不模的丫頭,居然好心服侍起人來了,而且還是陌生人。
「不妙,大大的不妙,難道這丫頭情竇初開了?沒道理啊,怎麼也不會看上這樣來路不明的野小子啊……」
不說李鐵匠疑神疑鬼的,沈義則是在痛苦邊緣徘徊著,這丫頭果然如預料的那般,做起事來風風火火的,全不體會一個傷者的感覺。
不論如何,一碗粥下肚,沈義終于感覺到身體之中開始有暖流流動。
將飯碗隨便往桌上一放,葉兒瞪著眼楮又滿是期待的看著沈義,想要听下文了,這般下去,沈義怎受得了,一眼看到臉s yin沉的李鐵匠,連忙道︰「對了,還沒有感謝您老的救命之恩,小子名叫沈義。」
听到沈義說話,李鐵匠頓時臉s 樂呵起來,一把將葉兒從床邊拽開,全不在乎葉兒憤怒的目光,自己一**坐了下去,道︰「原來你叫沈義啊,不是老朽害怕啊,可否說說你的來歷?」
沈義當然明白,自己這種來路不明的人被當做危險任務對待也是無可厚非,只是自己到底什麼來歷?
「不瞞您老,小子也記不清自己從何而來,只依稀記得似乎被無數棍棒所傷。」
「這我也知道,我在你身上找到一個標記,想必你以前是哪一家的家奴,不過那個姓氏,我們桃花鎮並沒有,你應該不是我們桃花鎮人才是,沒準是從秦宋國逃亡來的。」
這李鐵匠竟是比沈義自己還要清楚自己的來歷。
「等你傷好之後可有什麼打算?」
李鐵匠雖然熱心,但也不放心將一個陌生人留在家里。
沈義當然知曉其意,道︰「只等傷勢稍好些,我就離開這里,恩情ri後定當相報。」
「報恩什麼的就不用了,我們只是舉手之勞罷了,嘿嘿。」
對于沈義的回答,李鐵匠顯然很是滿意。
「你不能走!」
葉兒卻是不答應了,難得來一個好玩的人。
「葉兒,回屋去,別胡鬧!」
李鐵匠臉s 一板,盡管這沈義看上去不似壞人,可這小鐵鋪的家當當不起萬一。
「爺爺!」
平時撒嬌的招數,向來百試百靈,這會兒李鐵匠卻絲毫沒有松口的意思,葉兒嘴巴一嘟,恨恨地一甩門,跑到院中去了。
「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見怪啊,哈哈。」
李鐵匠盡量想要化解尷尬,不過兩個男人實在沒什麼好說的,只得將碗一拿,說道︰「你的傷還沒好,還需多多休息,這幾ri我會盡力幫忙的。」說著就端著碗推門出去。
「哎……」
沈義輕輕一嘆,這里原本就不是自己久留之地,只是這世界之大,何處又是棲身之地?
……
沈義的傷勢好的極快,又過兩ri,沈義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這一ri,沈義正坐在院中冥想,心劍一術,以強化心神為重,所以平ri的打坐是必不可少的功課,即便暫時還不能進入下一階段,卻可以通過打坐冥想讓自己的心神更加鋒銳一些。
「心神不可見,看似無,卻又實際存在,我心劍一脈,入門之篇就是洞察這心神隱秘,然而讓本就無的存在化為有形去傷人,就必須通學劍術篇。」
「我這身體,劍術篇的第一重恐怕都難以駕馭。」
沈義也只不可心急的道理,可是也不能這麼干坐著耗下去。
正在沈義想著對策的時候,門前傳來一陣喧鬧。
「放開我,我說了,不是我偷的!」
「這聲音,是葉兒,似乎在與什麼人糾纏!」
「小丫頭,我見你也是良家子女,怎地如此不學好,偏要行那偷盜之事。」
這聲音很是粗獷,大概四十歲的壯實男子,而在沈義腦海之中,一個身影也漸漸勾勒出來。
聞聲繪物,即便看不見,也能體察分毫。
「這位好漢,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啊,老頭兒就這麼一個孫女,不論你有什麼損失,這店里的劍您隨便選,就放過小女吧。」
不知葉兒招惹了何事,李鐵匠卻是連忙求情起來,只是眼前這人身負鐵劍,一看就是江湖人士,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沈義拄起拐杖,挪向前面店鋪,店里傳來那男子更加憤怒的聲音。
「你這麼個破作坊,能有大爺我看上的劍,別開玩笑了!」
看其意思,是不打算罷休了。
圍觀人也漸多,卻沒有一個人敢出手,李鐵匠雖然不認識,但是有人認識,听他們口中之意,這壯漢在竟是附近一帶小有名氣的二流武者,名叫崔宏,雖說是二流,但在這有徐國也算得上高手了,即便去到朝都,也能得個供奉職位。
「小丫頭,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只說是不是你偷的!」
葉兒臉蛋漲的通紅,她之前在街上遇到這壯漢在茶肆喝茶,然後對其別在身後的短匕產生了一絲絲興趣,真的只有一絲絲,然後就忍不住的順手牽羊的一下,只可惜,這人並不是好惹的,頓時就察覺到了。
葉兒只是漲著臉,並不說話,崔宏也是真的怒了,若其它東西倒也罷了,只這匕首,卻是他的心愛之物。
「你再不說,我可就要真的動手了!」
葉兒畏懼不已的將身體往後縮,卻依舊死不松口,眼見著崔宏越逼越近,頓時嚇得就要大哭起來。
「汝輩乃是壯實漢子,也是江湖中人,竟對一個小丫頭出手,豈對得起你武者身份?」
沈義只從幕簾之後出來,看到這壯漢的第一眼,就發現了崔宏的獨特之處,結實卻不生硬的身體,印堂之上卻是血氣旺盛,一看就是一個好手。
「你又是誰?」
崔宏將注意力放到沈義身上,一見只是一個傷員,頓時就要沒了興趣,然而目光一轉之間,卻是陡然一驚,余光之中,不知為何,似乎眼角被什麼東西生生刺痛一般。
雖然二流武者算不上真正高手,但是崔宏武者的感覺向來敏銳。
「這小子不是普通人!」心中一動,崔宏知道,此人不容小視。
葉兒見到沈義出來,自己也不知為何,就一下躲到了沈義身後,沈義拍了拍葉兒腦袋,微微一笑,頓時讓得葉兒更加安心起來。
「哼,我並不是來找茬的,只是這丫頭偷了我的東西,我只是要她歸還而已。」
雖然葉兒貪玩,任xing又有些古靈jing怪,但是偷東西,沈義卻是不信的,然而再看葉兒那有些躲閃的眼神,沈義卻也大概明白了,不由暗嘆起來。
「葉兒,你可拿了這叔叔的東西?」
「我……」
「你真偷了?」李鐵匠也是多經世事之人了,葉兒的表情他哪里還能看不出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吹胡子瞪眼道︰「趕緊把人家的東西交出來!」
李鐵匠從未對葉兒發過脾氣,自從兒子與兒媳去後,兩人相依為命,李鐵匠更是將全部心力都放到這孫女身上,平時打不得,罵不得,卻不想,鬧出這麼個事兒來。
「李老,您且息怒,我相信葉兒有她的理由的。」
淚珠滑落,葉兒有些畏縮的從身後模出一把紅s 小巧的短匕來,模樣很是jing致。
「這是我爹爹的東西,他當初說過,做好之後,要送給我做十歲禮物的。」
小心的摩挲著短匕的外套,葉兒臉上的淚珠撲簌。
李鐵匠也是一晃神,竟是這般理由嗎?
沈義嘆息的看了看葉兒可憐的小臉,轉向崔宏道︰「這東西,不知多少錢你能轉讓?」
崔宏微微一愣,又看了看葉兒,問道︰「你難道就是李嗣的女兒?」
「你認識我兒?」一听到李嗣這個名字,李鐵匠頓時激動起來。
「這……此事說來話長,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被吸引過來的人已經頗多,李鐵匠連忙將店面關上,道︰「我們去後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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