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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月色闌珊,沉雲欲墜。
濃墨般的涼風朦朧了那一輪玉蟾,柳沉淵靜靜地依靠在院落大門處,臉上褪去了白天玩世不恭的氣息,變得凝重而嚴肅,眸深似海。
「情況……有些超出預期之外了。」少年眉頭微皺,低聲喃喃。
火神殿這般強硬插手選拔大賽,想來是鐵了心要從內部根源上瓦解小瀾宗,然後一口吞並。
那樣的話,自己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會全面激發火神殿的怒火,最後甚至被後者憑此作為借口,發動最激烈的打擊。
這種打擊,現在的柳沉淵,還難以承受。
「可惡!」
少年恨罵一聲,手臂輕揚,比黑夜還要幽暗的轉生九重鏈破甩而出,宛同鬼魅般,連同夜色都被劃開兩半!
「看來,要準備另外一套方案了。此事不容出差錯,絕對不能!哪怕是讓我再等上兩年也沒關系,只要能阻止聯姻,我就有信心盡快提升實力,直到能與火神殿抗衡……甚至是給予他們致命的打擊!」柳沉淵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鋒芒畢露。
等他的心情稍稍平復,在不落日山脈的方向,一個黑點越靠越近,越來越大,最後降落在他面前時,體型已高達十丈。
「盾,都把他們送過去了嗎?」柳沉淵問。
巨碩的三翼牛龜笨拙地點點頭,安靜地匍匐在地,等待主人的下一個指令。
在入夜之前,柳沉淵便吩咐這個大家伙,將重鑄空間內包括暴君王阿瑞斯在內的暴力集團,都送往不落日山脈中。
接下來的決賽,火拳暴君們已經派不上用場了,就算上場也只是扛一招就廢掉的炮灰,這種無謂的傷亡,柳沉淵當然不會讓它們白白去送死。
而且最重要的是,留著火拳暴君們在重鑄空間中,到時候的召喚難度會更大。重生彎鉤段鎖鏈「釣魚」的隨機性,讓原本非常牛逼的召喚時刻變得非常令人郁悶。
那叫赤狼的家伙,雖說借助了屬性的大幅度克制得勝,但是既然能夠在如許之短的時間內重傷武學天,本身實力也是極其可怕的。
所以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在明天的大戰中應對各種突發狀況。
「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柳沉淵收斂心神,將三翼牛龜送入重鑄空間,正打算往回走,夜幕卻再一次微微晃動起來。
看著逐漸清晰的人影,柳沉淵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沒好氣地說道︰「怎麼又是你?姓書的,還有完沒完?你是找我找上癮了吧?別以為今天我肯幫你就是對你沒意見,早上的事情我還記著呢!」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前一晚上也來找過柳沉淵,今早還交過手的書聖書溫。不過這回,他的臉上好歹不是那一副欠揍的自在模樣,尷尬的表情,比前者還要郁悶︰「柳師弟,今日確是我不對,書某向你道歉。不過今晚要找你的,並不是我……」
話語間,書溫身後走出另外一人,面容姣好,身材火辣,不正是女戰神瀧澤?
「瀧澤師姐……」
柳沉淵話還沒說完,又有一個人從黑夜中走出,他的臉色蒼白,氣息也非常紊亂,右臂被齊肩削斷……好家伙,連武學天也來了?!
「媽蛋,真當這里是自己家了啊!就不能一次性全出來?不就是隱匿技術稍微好那麼點而已,用得到這般臭顯擺?」柳沉淵不爽地嘀咕道。而實際上瀧武二人並沒有刻意隱匿,只不過是柳沉淵對別人氣息察覺的敏感度糟糕過頭了。
該登場的人都登場了,氣氛有些尷尬,大家都不知道說啥好。
最後還是瀧澤美眉率先打破了沉默︰「柳、柳師弟……上次在山脈中,多謝你了。」
柳沉淵擺擺手︰「小事一樁,我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人,做好事不留名是我的特點……哦,對了,你可要記得答應過我要報答我的。」
臉皮厚如城牆的人,耍起無賴來也沒啥違和感,倒是一向光明正大直來直往的瀧澤美人兒,再次被柳沉淵噎得紅暈四起,俏臉紅得像個大隻果。
還好夜色濃重,武學天與書溫二人都沒發現佳人臉上的異常,不然保準把眼珠子都瞪掉這還是那個天天嚷著要把自己拉下馬的女漢子?
「柳師弟。」武學天還是那般冷冷的酷酷的。
柳沉淵也不介意,反正大家本來就不熟,他也學著冷酷地點點頭,算是回應了對方的招呼。那副賤樣,讓人恨不得把他踹地上往死里毆!
「柳師弟,不請大家進屋里坐坐麼?」可憐的書溫當起了和事佬。
「嗯嗯,進來坐吧……」柳流-氓剛才轉過身,又立馬停住了動作,極度無恥地說道,「不好意思,里面可能有些不方便,咱們還是站在外頭說吧。」
當是時,三名宗內最強大的年輕修者,全都愣在了當場這家伙是在開玩笑?!就是個地-痞流-氓,家教素質也得比他強吧?客人都說了,還有把人晾在外頭的王八蛋?!
柳沉淵自然知道這樣不好,但是現在滿屋子都是自己沒洗的內-褲,倆男的還好說,給瀧澤美人兒看見算什麼事兒啊!
書溫強忍著寫個「六筆靈字」轟過去的沖動,不敢再亂扯話頭,直入主題道︰「柳、柳師弟,其實武師兄與瀧澤師妹此次前來,是想對你邀戰。」
「邀戰?」柳沉淵愕然。
我去!別說咱們無冤無仇,我可是你們的救命恩人啊!你們居然轉過頭就要聯手搞我,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書溫似乎看出了柳沉淵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柳師弟別誤會,兩位師兄師妹並沒有惡意。相反,他們知道明日你就要對戰火神殿的走狗,而恰好他們二人都與之交手過。所以就想過來給你一些實戰的數據和建議。」
柳沉淵恍然,歉然一笑︰「哦,原來是這樣。先多謝二位師兄師姐的好意,」他聲音一頓,「不過,在下並不需要這種東西,時候不早了,二位還請回吧。」
听到柳沉淵拒絕,瀧澤臉上浮現一抹黯然與失望,當下默不作聲。
倒是一路都沒怎麼開口的武學天,此時卻沉聲諷刺︰「狂妄自大!小覷對手,是戰斗最愚蠢的做法,你會後悔的。」
「狂妄?」柳沉淵忽然眼神一凜,嘴角咧起,「武師兄你覺得我這是狂妄?」
「難道不是?」武學天反問。
柳沉淵冷笑一聲,道︰「我這不是狂妄,也不是小覷對手,相反,我比你們對對手分析得更為徹底。瀧澤師姐就不說了,我不喜歡批評美女。就拿武師兄你來說吧,當時在擂台之上,你明知道那赤狼的火焰對你的‘千殺線’有克制作用,為什麼你還非要用那一招?別跟我說你就只有這一招,任何一名修者都會修煉除本命天賦之外的武技術法,你敢說你沒有?說到底,不過是你對自己的實力太有信心,以至于到了自負的程度。你不願意被別人說自己的‘千殺線’威力不過如此,所以你就一條路走到黑,死活要用千殺線攻擊對方。如果你肯用其它武技或者術法,今天的成敗結果就很難說了吧?再不濟,你也有足夠的實力讓他贏得不輕松,至少靈力耗去他大半。可是呢?」
三人都沉默了,表情異常的嚴肅,看著柳沉淵的目光都完全變了個樣,後者卻仿佛沒看到,繼續責問道︰「可是你非但沒讓他付出半點代價,還讓他虐你虐得跟死狗一樣!你為了爭臉,結果把臉都丟了,到底是你狂妄還是我狂妄?是你愚蠢還是我愚蠢?」
「我說不需要你們的實戰幫助,第一,你現在這個樣子,連巔峰水平的一成實力都不到,怎麼跟我斗?第二,就算你實力如初,你和赤狼一戰,全過程還不到一炷香時間,能有什麼心得?」
夜,靜的可怕。
來訪的三位客人,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柳沉淵的話,無法反駁。他確實比在場所有人都要看得透徹。
「第三,」柳沉淵認真的臉上恢復了一絲邪氣,一股令人窒息的自信悄然蔓延,「他的實力跟我完全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我要殺他,易如反掌。絕對的實力面前,還需要什麼技巧麼?」
這句話可就狂得人神共憤了,書溫沒好意思說啥,干笑兩聲。瀧澤只是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唯獨武學天冷冷發話︰「柳師弟的口氣可真大,武某明日拭目以待,告辭。」
說完,曾經的第一人頭也不回地往回走,可沒走幾步,便听得身後柳沉淵淡淡一笑,道︰「武師兄,你的千殺線是以快為攻,攻無不破聞名的吧?」
「是,那又如何?」武學天轉過頭,面色低沉,他今天遭到的羞辱已經夠多了。要是這不知好歹的師弟當真以為自己的實力就是擂台上展現出來的那樣,他不介意給後者一個狠狠的教訓。
「快,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標準,能快到什麼樣的程度呢……」柳沉淵忽地森然一笑,手指微微一動彈,便听黑夜中傳來一聲來自幽冥的金屬奏樂。
書溫三人,眼眸陡然暴縮,一臉的驚恐、震撼與難以置信!
只是一瞬間,他們的眼楮完全無法捕捉到任何軌跡,便見到一條漆黑的鎖鏈驟然顯現在夜空之中!
十字劍墜抵在武學天的額頭之上,只需再往前一分一厘,就能將其腦袋貫穿!
快!快得不可思議!快得仿佛超越了時空的概念,瞬息而至!
就算是死神的奪命鐮刀,那也不過如此吧?!
一顆豆大的汗水從武學天的額頭上滑落,他那本就冰冷空洞的眼眸,此刻完全失去了光彩,只有嘴里喃喃︰「我的‘快’,在他的‘快’面前……不堪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