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月說︰「……那你也要過來一點點。」
安以柔無語的翻個白眼,說︰「想死早跳了,還會等到現在嗎?而且穿了兩次婚紗都沒有嫁出去的人,現在還活著,你覺得她會死嗎?」
「……有道理。那你站在那里做什麼?」那可是他在市中心的房子,而是頂層的豪宅。三十幾層。
一失足就成千古恨。
「在這里吹吹風,腦子清醒一些。清醒了也許就能想明白,為什麼他不出現?」
杜微月走近,站在她身邊,發現她相當憔悴,而這身睡衣褶皺又有塵土,再看自己的房子,連陽台角落里都干淨到一塵不染。
看來她干了許久的活。
就問她︰「你昨晚沒有睡?」
安以柔說︰「事情想不明白,睡不著。」
「于是你就給我干了一晚上的活。」杜微月笑起來,「我的清潔工要有你這麼敬業就好了。」
說完抽出一支煙點了起來。
「給我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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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柔沒有說話,抽出一支,杜微月打著火。
安以柔叼著煙湊上去,吸了一口,立刻嗆的咳嗽起來。
蒼白的臉漲的紅彤彤的,眼角也逼出淚花。杜微月給她捶著後背。這才好一點。
她擺擺手又抽一口。
這又很快咳嗽出來,撕心裂肺的。
杜微月又給她捶後背,邊捶邊說︰「不會抽就不要勉強。何必為難自己。為了一個拋棄你的虐待自己,傻不傻?」
安以柔又抽了一口,這次沒有上次咳嗽的那麼厲害,她眯著眼楮,吐出一口煙,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傻不傻?我想了一個晚上,感覺自己真的傻。他一次次的騙我,我總是有理由和自己說,那一定是最後一次,你看他眼楮那麼真誠,你看他為了你好幾次差點死掉,他為你和他的全家作對,他為了你放棄了那麼多,他。////……」
說著說著,哽咽著說不下去,她用一只手捂著眼楮。淚水從指縫間大片大片的滲出來,「可是,他為什麼就不告而別呢?為什麼呢?哪怕他和我說一下原因,我一定不會賴著他,一定會放他走的。可是為什麼……」
哽咽發展成的哭泣,眼淚洶涌,即使用了兩只手依然有水滴從指縫劃下來。
杜微月看著她哭的肝腸寸斷,心底一抽一抽的疼痛,看著她為了另外的一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哭的這樣難過。
他卻沒有辦法讓她好起來,這也是一種折磨。
有那麼一瞬間,他變、態的想,如果有一天,她也為了這樣他掉眼淚,他多麼幸福。
可是如果她真的為他傷心成這樣他應該不會覺得幸福,應該比她更傷心,因為他根本舍不得讓她難過。
安以柔哭的沒有力氣,靠著陽台滑下去。
杜微月扶助她,借給她一個肩膀。
安以柔自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知道她把他昂貴的西裝當成抹布,大把的鼻涕眼淚都抹在上面。
哭夠了之後,才發現他的西裝可以直接扔掉了。
她抬起桃子一樣眼楮,看著杜微月,她不知道他會不會讓她陪他的西裝。
杜微月顯然比她想象中大方,他沒有提衣服的事情,只是勸她,說︰「想不明白就不要想,給自己一條路,放過自己。告訴你一個秘訣︰失戀就像一場重感冒,流點眼淚和鼻涕,吃點藥,好好睡幾天,醒了一切就過去了。」
安以柔詫異的眨著眼楮看著他。
杜微月月兌下西裝,直接從陽台丟了下去,笑道︰「獨家秘訣,很管用的。一般人我不告訴她。」
安以柔低頭向下看了看那件飄落的衣服,感覺自己要是從這里跳下去可能比衣服掉的快,還好自己沒有跳。然後回頭看著杜微月說︰「我只是詫異,你竟然也會失戀,你不是總讓別人失戀的嗎?」
「自己沒有失戀過,怎麼能讓別人失戀呢。」
好像很有道理。安以柔點點頭,覺得今天的杜微月很高深。
不覺問︰「我真想知道什麼樣的姑娘會拋棄你這棵風流倜儻搖錢樹呢?」
「一個傻姑娘,和你一樣傻。」
安以柔瞪了他一眼,揉了揉頭,只是覺得頭疼的很說︰「送我回去吧,我頭很疼,也許應該睡一覺。」
杜微月問︰「你要回哪兒?學校?封御天那里?還是蘇沫哪里?」
這個時候學校沒有開門,而她听到封御天這三個字,就很是排斥,而卻誰都不想見。
杜微月建議︰「要不就在我這里吧。」
「你喝醉了我就在這里?」
「你不怕我酒後亂x。」
「比起你的人品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的酒品。」
「你忘了酒品即人品。」
「忘了。」
「……」
最後,杜微月決定去公司,把房子留給安以柔。
他讓她好好泡了個熱水澡,又給她找了兩片安眠藥,又換了新的床單被罩。
安以柔吃過藥之後,就躺在床上,閉上眼楮。
杜微月也收拾了一下,然後換了套衣服,去了公司。
*
即使有了藥物的催眠,安以柔還是睡不著。
杜微月離開了。
她就起身去酒櫃邊去喝酒,喝著喝著忽然靈光一閃,她怎麼就認為封御天不告而別,也許他還沒有走,也許他就在別墅等著她呢。
她為什麼不回別墅去看看。
這樣一想,立刻按捺不住,急匆匆穿戴好,帶著一身酒氣出門去了。
打了一個車,開向郊外的別墅。
別墅門的密碼一共十二位,是他們兩個人的生日。
很簡單的數字,卻因為手抖的太厲害,每個都要點好幾次。
她想,也許他就在這里等她,他也許就這里呢。
急匆匆的推門進屋,上上下下
里里外外的尋找,可是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真的走了,什麼都沒有給她留就走了。
兩個人準備婚禮的時候,別墅做過很精巧的布置,就連每個角落都充滿了新奇的創意和歡樂的氣息。
可是現在的安以柔覺得它們無比的諷刺,就連那些溫馨和喜慶的氣氛看起來都那麼諷刺。
尤其是那些照片大大小小的放的無處不在。
那個時候他們都笑的那麼甜,現在看來真是刺眼。
安以柔把水晶框拆下來,把照片一個一個的撕碎,然後拿來一個鐵皮桶,把所有照片和他們準備的各種紀念意義的小東西丟進去,點著,看著火焰一點點把兩人快樂的往昔吞沒。
安以柔這才發覺得封御天真的走出她的世界,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來。
不知道是不舍,是悲傷,終于忍不住眼淚 里啪啦的掉了下來。
*
杜微月到公司呆了一下,還是放心不下,就匆匆趕回去,卻怎麼也找不到安以柔。
意識到她可能回了封御天的地方。
他趕了過去。
把車停在別墅外,就見屋子里冒出一股黑煙。
杜微月大驚失色,以為安以柔要**。
他沖進去。才發現她在客廳里燒東西,不由的長出一口氣,又好氣又好笑道︰「燒這個做什麼?要是真生氣就把這個房子燒掉,一了百了。」
安以柔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房子我沒有產權。」
「所以?」
「所以燒了會被判刑的。」
「……」顯然他不用擔心她了,她比誰都清醒。
安以柔突然說︰「杜微月,幫我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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